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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惹事 ...

  •   落日最后的余晖也慢慢消失,天空灰蓝,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

      小院内烟雾缭缭,纪巫柔一人在厨房内忙碌着,以前在将军府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现在才发现这柴米油盐还是门大学问。

      这做饭比练功还难,想炒土豆丝来着,但刀工之下土豆丝也有、土豆条也有。

      她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也不管饭菜做出来是否可口,现在只要是不饿肚子便己满足了,她还想着等陈途回来一起用晚饭,看这时辰不早了,人却不见回来。

      想到陈途,纪巫柔边洗菜边琢磨着,与他相处的小半个月来,发现此人不算坏,就是有些赖还爱钱,但就是这么个视钱如命的人却总是身无分文。

      “姑娘可得多留意陈道长,他呀,爱赌如命,这算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但这赌博可是一天没落下。”

      芹姨的话再次在耳畔回荡,陈途赌不赌的无所谓,反正他们之间也没多大干系,她也管不了陈途,但她担心妙生花,陈途如此爱赌怎会将她的妙生花留住。

      纪巫柔停下手上洗菜的活儿,将手上的水撒了撒,用帕子擦干,走出院子,往街上的方向去了。

      “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各位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聚乐坊外挂着打烊的木牌子,有两个伙计守着紧闭的房门,坊内有四个男人,有两人正在质问陈途,有一黑衣人背对他们,坐在桌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好像这些都不关他的事,而跪在地土磕头求饶的正是陈途。

      就在刚才陈途又赌光了纪巫柔还的药钱,可这赌瘾正上头便打起了歪主意。

      他没想到的是,此事本就是赌坊老板设的局,他专门让人假扮成大手大脚的贵少爷好让他有机会下手,为的就是想坑害自己。

      “饶了你,他们答应我可不答应,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剁掉一只手才能长记性。”说话之人是个青年男子,身穿蓝色锦服,衣上绣着金边纹路,言辞不依不饶。

      听到“剁手”二字,陈途吓得又连嗑两个头,苦苦求道:“大少爷可别呀,我就靠这手吃饭,您宽限我几日,到时我一定连本带息还你。”

      他这般求着,可那青年男子冷眼以对,对陈途此番苦求无动于衷。

      “陈途,陈道长,好赌如命,算命为生,还有个善画的徒弟,陈道长我倒是算出了你的来路,可是你怎么就没有算到自己的今天?”说话的是聚乐坊的老板,不知真名,大家都习惯性的称其为宋老板。

      宋老板一脚踩在长凳上,手上拿着把锋利的匕首,细细地瞧着,匕首反射出寒光,陈途余光瞥见,心中发寒,身上发抖。

      “宋老板,我也算聚乐坊的常客了,我就只偷了这么一次,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这刀子可是要了我的命呀!”陈途又过去抱宋老板大腿。

      宋老板满脸嫌弃将衣摆一扯,生怕陈途弄脏似的。

      大街上纪巫柔找了好几个赌坊,都没有找到陈途,她怀疑是自己多心了,也许陈途己经回去了,她正要往回走,这时有几人从她左手边的小巷中走了出来。

      “那人胆子也太大了,敢在聚乐坊干那种事。”

      “你们不知道吧,那个就是经常在街上算命的陈道长,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我还去找他算过命呢。”

      “现在看来那些算命的把戏也是骗人的。”

      “……”

      他们都是些穿着体面的青年人,边走边谈着什么,纪巫柔离得远,只听见只言片语,眼看着他们走远。

      左手边的巷子比较偏僻,刚才依稀听到他们提到陈途,纪巫柔心中奇怪,看周围无人,便走过去看了看。

      这巷子又长又深,到头时便见,最里面的屋前门上赫然写着“聚乐坊”几个大字。屋内有人说话,门却关着,有两个伙计守在门前在纪巫柔到时他们还在偷偷议论着什么。

      纪巫柔上前,那两个伙计同时伸手拦住,右边的伙计道:“这里已经打烊了,等明天吧。”

      “我不是来赌的,我是来找陈途的。”纪巫柔解释说。

      纪巫柔声音不小,屋内几人也听到“陈途”这个名字,表情各异,都静止没出声,那背对陈途他们而坐的黑衣人手上也一顿。

      守门的两个伙计已猜到她是谁,但想着主人的吩咐,有人来就都说打烊,便摆摆手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快走。”

      纪巫柔看这两人怪怪的,门关着又在这儿把守定然有怪,现在也只有这一个赌坊没找了,陈途八成就在里面,她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面目一凝,推开那两人直接踹门而入。

      屋中除了那黑衣人皆睁着大眼睛看向纪巫柔。

      纪巫柔扫了他们一眼,而后见陈途正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守门的两人才反应过来,哪知道这姑娘力气这么大,在他们毫无防备下夺门而入,他俩也立即追了进来。

      宋老板伸手示意他们退下。

      俩人便又乖乖的退了回去。

      经巫柔又看向那三个为难陈途的人,直接问:“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那蓝衣男子立即站了出来,指着陈途气乎乎道:“他偷了我银了,还想跑?”

      纪巫柔目光射向陈途。

      陈途虚心不敢看她,身子向后一缩。

      “偷了多少?”纪巫柔忍着怒气问。

      蓝衣人看了眼宋老板,心里打着转,结结巴巴地说:“十……十三两吧。”

      纪巫柔先是被这个数字一惊,这些钱她要画一个月才挣得回来,她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忍了忍吐出口气毕竟是她们有错在先,礼貌地问:“不知各位准备如何处置?”

      宋老板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正视纪巫柔,有种轻蔑的意味道:“能怎么处理依规矩剁他一只手,三日内将钱还清。”

      这样的话被他漫不经心说出,纪巫柔倒明白了这所谓的规矩。

      “宋老板饶命啊。”陈途习惯性的去哭求,但一下又想到就是他出的主意,求也没用,转而去求纪巫柔,“蛮丫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纪巫柔心累的看了陈途一眼,没管他。目光偷偷扫了这几人一眼,一个胖老板儿,一个富家公子,一个黑衣人,硬碰硬估计只有那黑衣人难对付些。

      “剁哪只?”纪巫柔冷冷问。

      陈途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而后又用怀疑人生的表情看着纪巫柔。

      而被问的宋老板也呆滞了一阵儿,突然干笑两声,顺着她的话答:“右手。”

      蓝衣男子重新审视纪巫柔,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纪巫柔上前去,夺来宋老板手上的匕首,转身走向陈途。

      陈途拼命往后爬,跪太久现在腿有些发软,再加上现今这白眼狼要亲手剁自己,又怕又气。

      “蛮丫头,你干……干什么,你忘了当时你倒在大街上是谁救的你吗?”陈途声音都在打颤儿,不停往后腿,背后突然被什么挡住,已是到了门口,他靠着门只觉是靠着冰山,他的心都跟着没了温度。

      纪巫柔看着陈途的手,慢慢的举起了匕首,她心跳因高度紧张加快,陈途则使劲儿抓着地,全身都在发抖。

      后面看热闹的人目不转睛,那坐在后面的黑衣人也不禁别过身来看了纪巫柔一眼,但这不看不知道,看了委实惊住了,手紧握着茶盏与他们一样屏住了呼吸。

      纪巫柔手起,陈途见这架势吓得两眼都瞪直了,只见她脚起狠踢出去,身后一空陈途一个后仰,摔在地上腰疼不已。

      纪巫柔大喊一声:“跑!”

      陈途立即撑着腰爬起来,撒丫子跑了出去,两个守门的被门打到两边见陈途跑了,急忙追了过去。

      宋老板见状气急,就近从桌下抽出一把刀,上前去拦住了纪巫柔的去路。

      这时那蓝衣之人吓得躲在了后面,纪巫柔没能跑掉只好硬碰硬。宋老板愤怒到了极点,下起死手招招直逼要害,但这招式却使得笨拙也不是什么高手,只是蛮力带劲。

      而纪巫柔则是柔中带刚,招式简单而灵活,巧妙地避过他的狠手,开始她还有所顾忌,好在后面那黑衣之人没有来相助,心中才有了些谱,她轻盈地一个转身一脚将宋老板踢出一半远,宋老板一个重心不稳向后仰被长凳绊住脚倒在桌上。

      宋老板手一撑正准备起,却见纪巫柔手中的匕首打了个旋,重重地刺下来,他瞪大眼,脑中一片空白,觉着自己要归西时,那匕首刺向木桌的巨大声响在耳边回响,汗水滴滴往下掉,匕首与他仅分毫之差,他怀疑着是自己脑袋开花了,躺着不敢动弹。

      纪巫柔起身冲向屋外,此时那黑衣人放下茶盏,手中夹着一个暗器,坐着手向后一挥,那暗器便直直的射了出去。

      空气中一丝寒气袭,纪巫柔突然止住脚步,转身那暗器就在眼前,她瞳孔骤睁,就在那暗器要刺中她的那一刻,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水波般的东西,那暗器无声撞在水波上竟然反射了回去,正正射进坊内后墙里。

      迷迷糊糊中纪巫柔看见一个白衣人化作一缕白雾飘过,她觉得那人很熟悉走上前去,伸手却扑了个空,再抬头时人和雾都已消失不见。

      纪巫柔也没为此停留,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立即逃出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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