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子后我到达了人生巅峰》缓缓和

18、水车

　　羲朝土地收成少的原因大概可以分为四种，一是农具机械化程度太低，又因为铁等重要资源在羲朝是严格管控的，不像如今有各种大型机械设备。

　　二是种子不算太好，实际上大家每年也都会挑选颗粒饱满的种子作为下一年的育种，但是和现代精心培育的杂交水稻还是无法相提并论。

　　三是天气影响大，如果遇到旱灾或者洪水等极端天气，完全没有能力去抗衡。

　　四是肥料少，一般能使用的肥料都是用现成的，没有化学肥料。

　　秦墨在心中思索着可以从哪方面着手，思来想去唯有第一种和第四种可以试试。第二个原因目前无法实现，培育高产的种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第三个原因在现代都无法做到，更别说在羲朝这种时代了。

　　秦墨之前跟着秦父去地里时就注意到一个现象，明明秦家村背靠大山，还有一条比较宽的河流，却看不到一个水车。

　　水车属于最古老的一种农业灌溉工具，《宋史·河渠志五》中写道\"地高则用水车汲引，灌溉甚便。\"

　　以前需要备考院试，这件事就被暂时搁置一边。如今离去府学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或许可以试一试。秦墨将水车图纸画出来，带着它找到秦父，拉着他去太叔公家。

　　两人到太叔公家时，大孙媳王氏正在院子里打扫，见到秦墨来了，当即把扫帚一放，笑着朝屋里喊：“爷爷，你看看谁来了？秀才公上门了！”

　　太叔公见到秦墨进屋，脸上露出笑容，对于这个秦家的希望，他可是喜欢的很。他轻声问道：“墨哥儿今儿个来是什么事？”

　　秦墨坐在太叔公身边的椅子上，稍微提了点声音，同他说自己想做一个水车，需要大家帮忙。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能增产？”太叔公听完秦墨的叙述惊的拄着拐杖就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秦墨见状没敢对太叔公说太死，谨慎说道：“增产不敢完全保证，但确实可以让大家省力一些。我打算做好后先在自家地试用一下，也让大家伙看看效果再决定用不用。”

　　“好好好，墨哥儿有心了。”太叔公让秦墨放心，他这就去找几个会做木工活的族人给秦墨打下手。

　　太叔公效率很高，不过两日就找齐了五个人。别看人少，古代很多职业都是代代相传的，想学本领得不要工钱，伺候师傅好几年才会交你些皮毛。这么算起来，人数也不少了。

　　秦墨领着几人来到山上，找到几颗合适做水车的树，让他们砍下来。又拿出来水车的设计图纸给几人讲解应该怎么做。

　　秦墨想做两种水车，一种是利用水的高低落差来产生动力，另一种是龙骨水车，结构更复杂一些，还需要人手动来带动它。但有一点好处就是它不怎么挑地形，在平坦的河流甚至水低土高的地方也不影响使用。

　　几人看着图纸，只见上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画，还有一些蝇头小字。

　　其中一个挠挠头：“我们都不识字，这上面写的什么？”

　　秦墨告诉他这是做水车的零件和如何制作的步骤，但就算有秦墨给讲解，他们还是表示没见过，看不太懂不敢尝试。

　　秦墨没办法，只能回去又细致的把零件的结构图也拆分开，让一个人只负责一个部分，这才解决了问题。

　　经过十几天的努力，水车终于做好了。秦墨又让几人抬着水车放到水里合适的位置。

　　因为秦家村的这条河比较平缓，没有太大的水流落差，秦墨又领着大家用石头和粗壮的树干人为制造堵住河流，只留下一个约三米宽的口子安放水车。

　　另一个龙骨水车不用这么多条件，直接放在了秦墨家的地头。水车还安了一个坐的地方，需要用水时直接坐上握住摇把。

　　村民看着几人抬着一个不知名的大家伙，都呼朋唤友的去看热闹。好不容易安装完，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试试。

　　胡三作为做木工活的一员，成为了第一个试用的人。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座位上，用手试探性的摇了几下，明显能听到水被搅动的声音。又加快速度摇了十几下，就看到河水顺着水车的筒子向上翻涌。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地等着，生怕错过最精彩的地方。“哗~”水真的从另一边流了出来，灌到了田地里。

　　“哇！水真的流出来了！真的可以！”胡三面色兴奋的发红，他还想再摇，被其他人轰了下来。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别挤我！”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大家争先恐后想亲自尝试，场面乱成一团。

　　秦墨不得已高声喊道：“大家静一静！排好队都能试。”

　　作为十里八乡的秀才，秦墨还是比较有威信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乖乖排好队，依次上前尝试。

　　一位村民边摇握把边喜道：“真别说，有了这东西都不用一桶一桶挑水了，要省多少力呀。”

　　“这东西还是秀才公做出来的呢，脑瓜子就是好使。”

　　“是呀，还是得读书，听说这是从书里看到的，里面什么都有呢。”

　　有人不信，问秦墨：“墨哥儿，这真的是从书里看到的吗？”

　　秦墨把汗巾递给胡三，让他擦擦汗，回道：“是的，不止水车，还有专门讲怎么种庄稼的书呢。”

　　众人哈哈大笑，并不相信。

　　“读书人都金贵的很，地都没下过，怎么知道种庄稼。”

　　“咱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经验可是丰富的很，就算真有这样的书不信还比不过它。”

　　秦墨不再说话了，羲朝识字率太低，再加上印刷成本高，交通不便，没听过不相信也正常。

　　只是太可惜了，秦墨叹了口气，又一想为什么自己不把它默写下来呢,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应该发挥它的作用。

　　接下来秦墨窝在书房，提笔默写出了贾思勰的《齐民要术》、王祯的《农书》和徐光启的《农政全书》。

　　秦墨并没有按照原文进行默写，而是把它给通俗化了，有些难理解的还举出几个例子，里面不适合在这个朝代出现的内容都进行了删减。

　　秦墨趁空把农书交给了太叔公，家里也交代了秦殊抽空给秦父念念。如今正值秋季，正是小麦的播种时期，可以用书中所写的来进行实验。

　　去府学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秦母开始忙碌起来，要走的那天晚上一夜没睡，给父子两人烙了煎饼留在路上吃。

　　就这样秦墨踏着月光和满天星辰开启了自己新的求学之路。

　　秦家村离府城有一段距离，路上需要住店，秦墨和秦父没有走小路，一直走的官道，走官道主要是因为安全，路边也有一些小摊小贩。

　　天气毕竟很热，秦母烙的饼放不了多长时间，还得路上买些吃的和喝的。

　　官道每隔三十里就有一座驿站，主要是是传递情报、官员食住和换马的地方，最低也得是举人才能使用，依照秦墨如今的级别还无法进去。

　　秦父在路过驿站时看着那些满身绫罗绸缎、头戴金银珠宝的贵人满眼羡慕，不知自己何时也能如此。

　　不过想到自己儿子，又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远了，顿时羡慕散去。

　　连续赶了五天终于到了府城。因府学里有学生宿舍，就没有在附近租房子。

　　秦墨告诉秦父每月把朝廷发的五两银子送过来就行，剩下的十斗廪粮就留给家里吃。

　　秦父不同意，生怕儿子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才这样说。

　　“家里不用你担心。府城开销大，就说今天早上咱们吃的包子，那么小的个儿还是素馅，竟然要三文钱一个，在县里都够买一个大肉包了。你还要买笔墨纸砚，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秦父说起这个就心疼，他现在只打算早点把秦墨送进府学就抓紧回家，能省一点是一点。

　　两人驾着骡子赶到府学门口，周围一圈的马车，车厢一个赛一个华丽。

　　秦父看看自己的穿着，在村子和县里这样的装扮不算差了。又看看自己的骡车，也还行。但是和今天看到的一比，总觉得上不了台面。

　　秦父本来骄傲的神色瞬间变得局促，他轻声问秦墨：“墨哥儿，我会不会给你丢脸啊。”

　　秦墨见秦父低着头，眼睛不敢乱瞟，好笑道：“怎么会呢，咱们有没偷没抢，堂堂正正得来的，这有什么丢人的。”

　　见秦父的头因为这话抬了起来，秦墨继续再接再厉：“您看我们的条件不如他们，却能和他们一同在府学读书。有我这么好的儿子，您不应该感到骄傲吗？”

　　秦父这下昂起了头，胸膛都挺起来了：“墨哥儿说的对！”

　　安抚好秦父，两人将东西搬下来往府学里走去。因为今天算是开学日，家长也可以进去，所以显得学院里人很多。

　　先去办好入学手续，父子俩又往宿舍赶。府学的宿舍还不错，是四人一个院子。

　　在秦墨来之前，已经有两位舍友到了，正坐在院里桌子旁边悠哉的喝茶。这两位舍友看起来家境不错，都是书童给收拾的。

　　看到秦墨，两人倒是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没有再理会。

　　秦父又有点自卑了，秦墨偷偷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让他挺直。

　　“爹，您来帮把手，和我一起收拾一下床铺吧。”

　　“哦哦”秦父胡乱应了两下，赶紧上去帮忙。

　　过来会儿，最后一个室友也到了，竟是第二名的李明博。他刚走进院子，那两位室友就笑着上前打招呼，一改刚才对秦墨的态度。

　　秦墨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波动。像是李明博这般小小年纪就能考中秀才的，一般都出生在底蕴深厚的家族中。再看他衣着虽然不华丽，但是料子有些在府城都不常见。

　　这两位室友应该是从哪里打听到了李明博的家室，才会有如此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