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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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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君……”
樱呆呆地望着他，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吻缓过神来，也没能消化下他对自己的祝福。
她没想到他竟记得她的生日。
佐助将手探入自己衣衬间，那里放着他前几日特意为她挑选的礼物——
是一对手镯。
事实上，在那日表白、与她正式成为恋人之前，他就想起了她的生日将至。
此后的两天里，每晚与樱道别后，他便会又独自返回城中，一边熟悉着这里的地形和街区分布状况，收集可能有用的信息，一边寻找着适合她的礼品。
然而挑选礼物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并不擅长。
他从未向别人送过什么物品。
他只能猜测着，什么会适合樱……
好在街巷里满是五花八门的小商铺，尤其是首饰店，在这样一个旅游胜地，比比皆是。
只不过他又如何挑得来女性的饰品……
他是在无意间看到了这对镯子——青玉而剔透，就像她的眼眸；内壁还镌刻着此地的标志之物，樱花，也如她一般。
他不知道如果是想让对方睹物思人的话，应该送一件与自己有关的物品，抑或是与两人都相关的也好。
但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副镯子适合她罢了。
镯子的价格并不便宜，他却没有多想便将它买了下来。
只是当他将手伸入衣衬内、碰上镯子的一刻，就忽然停顿了下来。
在一瞬之间，他产生了一个冲动。
但在行动前，他还需要确认和解决一些一直以来悬于心中、如鲠在喉的事。
他再次牵起了她的手，说道，
“樱，跟我来。”
他带着她穿越树林，跳上了一处屋顶。
这里无人打扰，且视野极佳。
能看到远处的海面，如同黑暗底色的幕布，显映出空中的烟花与那轮明亮的半月。
而将他们与大海隔开的，是眼前这片宽广茂密的樱花树海洋。
两人在房脊瓦片上坐下，出神地欣赏着这幅美景。
又是一阵良久的静默。
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令人迷醉的景象，佐助的心中却翻涌着浪潮。
在内心几经斟酌和犹豫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樱…你……
一直以来……为何对我如此坚持？
……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
……没有恨过我吗？
我曾经那样对你……
无数次地把你推开，用刻薄的语言拒绝你。
向你出手，意图伤害你。
甚至……”
他闭上眼睛，停顿了一秒，
“差点将你亲手……”
似乎有什么东西横梗在了喉咙中，他干咽了一口。
“樱，你就不怕再次因我而受到伤害吗？”
他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愧疚与伤痛。
“佐助君……
大概是因为我对你……就是一根筋吧。”
她倒映着月光和烟火的明亮双眸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
继而将视线转向花海，缓缓开口道，
“我也曾问过自己，放弃吧，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坚持？
这样的坚持又能得到什么回报呢？
可是无论如何，我始终无法将你从内心抹去……
我试过一切的办法，想让自己放下你，忘记你。
但就是做不到……
我也无法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我只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还是思念着你，喜欢着你……
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那时候，我不忍心看你继续堕入黑暗，更不愿看见你与我在意的伙伴们为敌——
那样就真的没有回头之路了……
我无法无动于衷地看着你手上蘸上无法被原谅，或者说不能被你自己原谅的鲜血。
但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将你从黑暗中解脱出来……
所以……
我做好了与你同归于尽的觉悟。
我幼稚地认为，那或许是对彼此的解脱。
我明白那样做很傻，很可能是白白送死……
但我也愿意赌上性命尝试。
可即使做好了觉悟，当我握住刀柄对向你的时候，却……
我终究还是无法对你下手。
佐助君……
就连那时候，你带着纯粹的杀意向我袭来，我都还是无法恨你……
但我的心的确很痛。
我所认识的佐助君本不是那样的。
我知道你原本是很温柔、善良的。
可你已变得如冰雪般寒冷，将自己冰封于黑暗……
你曾经明亮的双眼，不再有光；
你苍白的脸上布满刺目的血痕。
除了仇恨，再看不到其他的色彩……
我只恨自己软弱无能。
阻止不了你的离开，也阻止不了你走向深渊。
既救不了你，也帮不了你，
更杀不了你……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继续朝向更深的黑暗走去……”
她一边说着，将头微微低下，
一滴滴滚落的泪珠已将裙摆浸湿。
这时她又将头抬起看向前方，继续说道，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法放弃。
或者说，我更加不能放弃！
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在努力，拼了命地想追赶上你和鸣人……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也能踏上追逐你的旅途！
……终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身边，与你携手并肩。
而不再只是望着你的背影……”
她收回失焦的视线，转过头看向他。
“佐助君……我说过的，
我不怕。
我连死在你手上都不怕……
我对你……从来都只有一种情感。
我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个心愿……
就是希望能让你幸福！”
他的眼眶早已湿润。
但他将手抬起，温柔地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他不愿再看到她哭。
尤其不愿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哭。
过去每次她在他面前哭泣，那一滴滴的泪水，尽管很轻，却仿佛都直直地拍打在了他的心上。
令他难受，令他不安。让他无法忽视。
而如今对她已不再有防备的他，此时她的泪，更变成了一根根细针，直愣愣地扎入心脏。
“樱……对不起……”
“佐助君……道歉的话…你早就说过了，不是吗？”
“……我想再说一次……
为我迄今为止的……”
他似乎从未有过如此认真的眼神，看着她继续问道，
“樱……你能原谅我吗？”
片刻的沉默后，她回答，
“笨蛋……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还谈什么原谅……”
望着她泪眼朦胧却又晶莹剔透的碧眸，他握上她的手，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她。
万千思绪在一瞬决堤，唇齿口舌之间的温润伴随着炙热的泪水，交叠在这深情的缠绵之中。
她此前对于爱欲的怯懦、焦躁和惶恐不复存在；
而他心中最后的死结，似乎也终于被解开。
所有问题的答案，原来永远都只是简单的那一个字——
爱。
此刻，所有的情绪化为纯粹而浓烈的爱意，承载着想要拥有对方的渴望……
许久，他们离开了彼此的唇舌。
他也松开了紧握着她左手腕的手。
她低头发现腕上多了一对碧玉的手镯，
他柔情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樱……嫁给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