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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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曾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严厉的父亲，慈爱的母亲，还有疼爱我的哥哥。
我那时的愿望，就是要追赶哥哥，变得像他一样优秀，也听到父亲的那句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可是在我还远远没有追上哥哥的时候，他却将一切从我身边夺走，并狠狠地在我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我所有的家人，连同我曾经的目标和希望，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
如他所愿——我恨他，我要向他复仇。
我不仅要追赶上他，还必须要超越他并将他亲手杀死。
杀死鼬，为我的家族复仇，这成为我唯一的目标。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努力地活着，不断地让自己变强。
只要能变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它成为我活着的动力，和我存在的意义。
可当他真正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世界，也一起崩塌了。
我不知道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我唯一抓紧的羁绊不在了——我已经没有了家人。
但没想到，在他死后不久，我就被告知了鼬的真相……
这个所谓的真相，否定了我过去的人生。
原来让鼬杀我全家乃至整个家族、让他独自一人背负所有污名和仇恨的，是木叶。
准确的说，是部分木叶的高层。
鼬选择自我奉献，自我牺牲，甘愿背负一切也要守卫的木叶……只不过把他当成一枚棋子罢了。
而被我曾经封埋起来的关于哥哥的记忆突然涌上心来……
我拾起了对他本就深切的爱，更无法忽视内心的仇恨。
所以哪怕守护木叶是哥哥的意志，我也决定要除掉木叶的高层。
我要为哥哥，为我家族复仇——这成为了我新的目标。
然而很快我便亲耳听到，作为作出了伟大奉献和牺牲、守护了木叶的英雄，不仅不被人感激，还被众人诋毁、被当成千古罪人——
鼬的，我宇智波的牺牲，又到底有何意义？
我为这一切感到不值。
悲伤、愤怒和仇恨如洪水般向我袭来，而我选择坦然拥抱它们。
只要能复仇，我甘愿成为别人的棋子。
就算滥杀无辜我也不在乎。
也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与团藏的战斗，将我逼向了疯狂。
作为屠杀了宇智波一族背后的主使，他一边忌惮着宇智波的力量，一边又可耻地将其据为己有。
我族人的生命，变成了他区区一条丑陋的手臂。
我疯狂地宣泄着自己的力量和仇恨。
哪怕是要杀他一千次、一万次，我都奉陪到底；
哪怕是要连带上同伴的性命，我也在所不辞！
可当我终于将他杀死，我的仇恨、我的愤怒，却没能消解，甚至更加强烈。
对哥哥和族人浓烈的爱意变为极端的憎恨，我心中产生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决定。
我要摧毁整个木叶——
享受着用我族人鲜血换来的和平的木叶！
这包括木叶的所有人，也包括曾经的七班。
你知道吗…樱……
就在那时，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出现在了我最极端、最疯狂、最失控的时候。
那时你说你要追随我，我一眼就看出了你拙劣的谎言。
尽管在一瞬间，我奢望那是真的……
但我已经决定要摧毁木叶——那么七班便是我必须要跨过去的砍。
而既然你出现在我面前，带着杀意，我又何必另找时机……
……
也在那时，我的眼睛失去了光明。
我遁入了真正的黑暗……
我移植了哥哥的眼睛，获得了永恒万花筒。
我继续朝着我的目标前进。
彼时四战已爆发，而我竟然又见到了鼬——移土转生的鼬。
不仅再次见到他，还与他并肩作战……
和哥哥曾经美好的回忆和感情如潮水般再一次涌入心头，而这更加深了我对将他逼向绝路的木叶的仇恨。
然而在他离开之前，他将他的真相、他的记忆和他的思想，统统一并给予了我。
他对我说，
“无论你今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一直深爱着你。”
这终究还是动摇了我……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作出当年的决定；
我想知道，何谓村子，何谓忍者；
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从千手柱间的口中，我得知了创建忍者村的真相，和那所谓的理想和希冀——
停止忍者家族之间的纷争和经久不息的战乱，变混乱为有序，守护百姓、忍者和孩子，实现和平。
可是显然，他的理想是失败的。
忍界并未因此得到和平，却迎来了大国忍者村之间更大规模的战争。
我决定改变这一切。
我要掀起革命，斩断过去的一切，推翻这陈旧、失败、沾满了鲜血的秩序。
我要像哥哥那样——
独自抗下所有憎恨，在黑暗中守护村子，守护和平。
我要用我的力量，让世界与我为敌；
我要独自一人背负起一切的黑暗与仇恨，创建由我掌控的新秩序。
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抛下前仇旧怨，终结忍者世界悲哀的因果循环——
迎来全新的和平世界。
这也意味着，我将永远活在黑暗的地狱。
燃尽世间所有的黑暗，并以此灰烬为食，生存下去的人——
便是我所认为的“火影”。
如果斑能让所有人团结起来与之对抗，那我也可以。
但我和他不一样。
我要创造一个真实的和平世界，而不是虚幻的假象。
只是……我终究还是输了。
终结谷与鸣人的一战，他让我看到了另一种选择。
我看到了他的记忆、他的内心。
我看到哥哥曾对他说：
“无论你想变得多强，都不要试图独自背负起一切。
不是当上了火影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而是只有被大家认可的人，才能当上火影。
不要忘记同伴。”
我还看到本来孤身一人的他，逐渐获得了大家的认可，联结起众人的心意。
这让我明白了另一种可能性——
不依赖于绝对的力量，而是靠着一颗赤诚之心，将自己与他人联结，从而做到人与人之间的推心置腹、心意相连。
这件事我本认为是无比愚蠢而笨拙的。
但也许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只有依靠这种愚笨的方式，并不懈地为之共同努力，才能真正地让人们相互理解、相互认可、相互信任。
不经自身的努力，被动地因他人力量所逼迫得来的，也许终究只是虚妄的假象……
而那也不过是一条没有根基、不堪一击的捷径……
人们只有亲力而为才能坦诚相见，才能达成彼此之间真正的心意相通……
或许这才是值得并需要人们倾尽所有、坚持不懈去达成的目标吧。
而所谓忍者，便是能够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长久忍耐、负重前行的人——
就如同哥哥那样。
也许这才是鼬真正的意志。
所以我想踏上旅途，去亲眼见证、亲身经历这个广大的世界。
我想亲自确认那笨拙的方法是否正确，并将它付诸行动。
而这条断臂……它提醒着我不去走依赖于力量的捷径。
这大概就是这场旅行的意义吧……
我曾经长久地活在仇恨和黑暗里，信念不断地崩塌又重建。
我被这仇恨牵引着，迷茫地走在不见天日的道路上，
朝着某个沉重的目标前行，而忽视了那些值得珍重的事物。
这场旅行，让我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以及我存在的意义——
它不再仅仅与我的过去、我的姓氏、我的家族，甚至是任何村子、国家相关。
它关乎于我与这个世界，以及存在于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联系。
它关乎于未来。
而我已经不再迷茫。
” ” ”
樱一声不响，默默地倾听着他的心声。
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胡乱抹去布满脸颊的泪水。
她用挂满泪痕的眼睛坚定地看向他，并用些许颤抖的声音对他说，
“佐助君，无论这条路将通往何方，我都愿陪你一起走完这趟旅途！”
“樱……”
她双手紧紧环抱住他。
她似乎想要用上所有的力气，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只要他不再是孤独一人。
“佐助君……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一直以来，我…很难过……我没能陪你经历过去的黑暗……
所以无论如何，现在的我都不会放手！
我要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佐助君，请让我与你共同面对未来吧！”
他抬起右手将她揽紧，回应她温暖的拥抱。
他低下头，埋入她的发梢，在她颈间留下深深一吻。
“樱……谢谢你……”
谢谢你未曾忘记我，
也谢谢你从未放弃……
他想，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