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传说》晶动的眼泪

8、正文五 前往京城

　　乘小舟靠近游舫，腊梅随侍卫来到公主面前。盛装打扮的清平公主全然不似白天女飞贼的样子，端庄文雅，贵不可言。腊梅面上略略一红，竟有一瞬间感到自惭形秽。很快，她调整了一下，向公主行礼道：“民女秦腊梅拜见公主。”
　　“原来你叫秦腊梅，”清平公主笑道，“你哥哥叫秦冬青，你兄妹二人皆是冬天出生的吗？”
　　腊梅暗忖，哥哥果然在她手上，当下神色不变，恭敬答道：“禀公主，哥哥确是冬天出生，民女是夏天出生，因为母亲喜欢梅花所以得名。”
　　久久不闻答话，腊梅微觉奇怪，抬头发现公主一直注视着她，嘴角还有一丝玩味的笑。
　　摸不透这个民间公主的心思，腊梅决定以退为进：“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哦？你确实冒犯了我……”公主好整以暇，“那你打算怎么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呢？”
　　腊梅略有些气恼：明明白日里是你捣乱被我逮个正着，使诈伤我也就罢了，此时看在你贵为公主的份上，我主动认错，你竟得寸进尺，也忒不按套路出牌了！心中虽不忿，面上却不着恼：“民女惶恐，还请公主明示。”且看她要耍什么幺蛾子，毕竟哥哥还在她手上。
　　清平公主笑道：“我已同你哥哥打听过，你二人原是要投奔亲戚准备乡试的，既是如此，不如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伴读，随我一起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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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晕乎乎地回到客栈中，腊梅觉得仿佛被人卖了。冬青倒是不以为意，“京城比秭归有趣多了，全国最高的学府都在那里，而且借了公主这股东风，我可以直接以秀才的身份参加京城的学堂。”
　　腊梅审视眼前的人，似乎这是自己不曾了解的哥哥：“看来你此行真的是打算求取功名的。”
　　冬青自顾收拾行李，坦然道：“当然，妹妹一介女子，尚且不甘囿于一隅，我秦冬青堂堂男子，自然也想出来搏一搏。”
　　冬青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说明了缘由，便携妹登舟随公主前往京城去了。

　　对腊梅而言，离开家门之后的一切经历都是新鲜的。她同清平公主很快成了好朋友，这位民间公主并没有皇宫贵族的架子。然而，她不知道，她的上司清平公主本人对于未来的生活也是陌生的。或许正是这种对陌生的恐惧，让她迫不及待抓住了腊梅来给自己作个伴。当王小惠还是个孤女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跟京城搭上什么干系，京城太远了，遥不可及。对自己的新身份，她既期待又恐惧。
　　从渝州到京城，先走水路，再换陆路，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一行人都颇感疲惫。这日他们到了荥州，决定稍作盘桓，修整之后再赶路。
　　“你那日为何要扮作飞贼？”渐渐熟络之后，腊梅和清平之间也少了主仆的禁忌。
　　“不为什么。”清平随口答道，“好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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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州的风物与蜀地大有不同，街头旌旗林立的除了酒肆之外，还有面馆。譬如眼前这家“正阳烩面”，其热闹程度就毫不逊色于它隔壁的老字号酒楼“清风阁”。顺着“正阳烩面”四个大字看过去，两位风姿俊雅的公子正在面馆的二楼雅间里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