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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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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余，我想去仙门。”
夜空下，洛舟行拿出藏在怀中的烧鸡，道：“不是一时兴起，我是有认真想过的。”
从他有记忆起，娘的身体就很虚弱。她不能像别的娘一样陪着孩子到处嬉闹，她会贴身带着帕绢，时不时咳嗽。等到了冬天，屋子里会放上好几盆炭火。
他在冬天，几乎见不到娘。
“朱果草可以缓解娘咳嗽时的痛，却不能医治娘的身体。”洛舟行看向阿余，“张临渊说仙门有个叫钟卿的仙长，他炼丹很厉害。”
阿余也看着洛舟行。
他躺在岩石上，洛舟行敦厚的身形占了大部分视野。
“少爷在折什么？”
屋檐下，木篮旁，年纪尚幼的洛舟行将宣纸对折又对折。
他端着厨房给少爷做的长寿面，站在寒风瑟瑟的院子里，看着洛舟行问。
“纸鹤。”洛舟行的脸和鼻头被吹得发红，抬头时眼睛和阳光照在湖面上一样亮，“我在折给娘的纸鹤，纸鹤上有我想对娘说的话，白天折完送给娘，晚上我就能收到娘的纸鹤了。”
阿余看向洛舟行身后的门扉，脸上没什么表情：“夫人的屋子就在后面，少爷为什么不进去亲口跟夫人说，反而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
洛舟行小手一抖，不小心将纸撕出了一道口子。他小心翼翼地捏一捏，笑着用手搓了搓腿：“嗯……因为娘身体不好，我不能进去。不过没关系啊，纸鹤会帮我把想说的话带给娘。我不想没有娘，所以冬天见不到娘……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年年都有生辰可以过，只要娘在，总有一天他能过上一个完整的生辰。
所以，没关系的……
阿余接过洛舟行递来的鸡腿，咬了一口：“少爷想去，但是老爷不同意，对吧？”
洛舟行点点头，有些沮丧。
阿余瞥了一眼，悠悠道：“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但是我不知道仙门在哪，离梧桐城有多远，这一路吃穿住行都要钱……”
“其实不用。”
洛舟行道：“张临渊说，如果我想去，他可以带我去。”
“……”
阿余扭头吐掉嘴里的肉，面无表情举着鸡腿：“这不会是张临渊买的吧？”
洛舟行忙不迭摇头：“我买的。”
洛舟行悄悄观察阿余的脸色，过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开口：“张临渊说，福泽地的事有他太爷处理，他就不用留下来了，正好他要回仙门，可以捎我一程……”
“那不正好，顺路，去呗。”阿余把鸡腿扔回鸡里，“夫人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梧桐城的那些大夫靠不住，仙门……仙门人多，说不定少爷说的那位仙长真的可以治好夫人。”
闻言，洛舟行欣喜：“你也觉得我该去试试对吧？那你——”
“我不去。”
见洛舟行愣住，阿余笑了笑，解释道：“我得留下来照顾老爷和夫人啊，而且老爷不是不让你去吗？我得留下来替你兜着，我俩都去了，老爷这气往哪出？”
“但是……”
阿余摸了摸洛舟行的头：“少爷，虽然我不知道仙门离梧桐城有多远，但是仙门弟子都会传送阵，说不定等你请来了仙长，我还好好地替你兜着呢。”
“不是这个……”洛舟行瞟了眼阿余，欲言又止，神情微妙，“我出门时遇到张太爷了，他好像把黑前辈送到家里来了……”
笑容霎时从阿余脸上消失。
“我听了几句，好像是打算让黑前辈住在家里……”
“我跟你去。”阿余收起烧鸡拉着洛舟行下山，“我们今晚就出发。”
洛舟行：“……”
*
张临渊院子。
阿余双肩背着包袱，面无表情：“为什么不能用传送阵？”
“我是首峰弟子，你们要找的人在雪灵峰，这是两个地方！”张临渊头痛，“而且雪灵峰的规矩比首峰严多了，不能依靠外力，只能徒步上去。”
洛舟行：“离梧桐城有多远？”
“很远。”张临渊道：“我可以将你们送到离雪灵峰最近的镇子上，你们可以在镇子上休整下再出发。”
“那还等什么，快走。”阿余跺了跺地面，已经抓住了洛舟行的手。
张临渊：“……”
他东西还没收拾呢！
……
传送阵散，三人出现在镇口。
此时天还没亮，镇子上很安静，偶尔传来打更声。
“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看到湖就离雪灵峰不远了。”张临渊递给洛舟行一袋钱，“你们先找客栈落脚，休息一天再出发。”
虽说镇子离雪灵峰不远，但人心险恶。
“出门在外，除了你们自己其他人都别相信，连仙门弟子也是，不要节外生枝，也不要多管闲事……”
张临渊又现画了几张灵符给洛舟行：“遇到危险就扔出去，旁的都不重要，优先保护好自己。”
洛舟行一手拿钱袋一手攥着灵符，边点头边说：“我知道了，你别说了，你再说我要紧张死了。”
张临渊只好把话咽回去，拍了拍洛舟行肩：“我先带你们找客栈落脚。”
等安顿好两人，张临渊离开前递给掌柜一袋银钱，朝楼上看了一眼：“方才那两位麻烦掌柜多照看一二。”
掌柜笑得找不着眼缝：“您言重了，您的两位朋友我定会好好照顾，保证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前往雪灵峰，您就放心吧！”
就冲这袋沉甸甸的银钱，他亲自把人送到雪灵峰脚下都不成问题！
张临渊又朝楼上看了眼，见烛火灭了，这才离开。
翌日。
掌柜亲自端着水盆敲响了房门。
房门一开，掌柜将水盆递给阿余，搓着手笑问：“两位公子，你们准备何时去雪灵峰？我对去雪灵峰的路极为熟悉，可以送你们到山脚下。”
阿余朝屋内看了眼，回头道：“明早吧，今日我们准备逛一逛，置办些东西。”
“哦……”掌柜明白，要买些礼品，先不说仙尊收不收，两手空空上山，就显得没有诚意。
“好的好的，那明早我送两位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