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莱特林的陈小姐》秋越白

61、剑光挥夜电 游刃不闻声

　　“不，我要求现在立刻马上进入禁林寻找陈庭思！她有危险！……你放开我！”
　　马尔福此时在禁林外朝着正一脸凝重的卢平教授大喊大叫。他几次想要冲进之前陈庭思进入的木门，都被卢平给拉了回来，他气得头发丝都要立起来了。
　　安珀和克拉布、高尔都跑走了，马尔福让他们分别去找巴塞尔·汤普森和科尔温·奥利凡德。哈利三人组这次破天荒地来到了马尔福身边，罗恩正蹑手蹑脚地接近不远处的木门。
　　“老师们马上就到。”卢平拽着马尔福的长袍领子说，“韦斯莱先生，不许进去！”
　　“不行，他根本不知道情况有多紧急！”马尔福一边在卢平手下奋力挣扎，一边愤怒地想。
　　“怎么回事？马尔福？”
　　斯内普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之外。
　　学生们听到他来了，连忙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斯内普推开人群跑了过来，黑发凌乱地纷扬在空中。
　　“你们全部都回去！”斯内普朝着人群吼道。学生们从未见过斯内普发这么大火，全都条件反射转身开溜。
　　“教授，必须马上去找她！”马尔福大叫。
　　斯内普上前，“啪”地打掉了卢平拽着马尔福后领子的手。马尔福立马回身，站在了斯内普身后，摸着自己的左手臂。
　　“陈小姐被送去了什么地方？”斯内普瞪着卢平，语气不善。
　　“禁林西南侧。”卢平回答。
　　此时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斯内普他们回头一看，科尔温·奥利凡德一脚踹开了木门，飞身进去了。马尔福见此也不肯留在这了，扯着斯内普也要进去。
　　卢平的脸映在斯内普阴鸷的眼睛里，斯内普已经顾不得教授的体面了，出言不逊道：“你该好好祈祷，如果陈小姐出事，我就马上让你在霍格沃茨的生活画上句号！”

　　马尔福、斯内普和科尔温三人先后进了木门，不一会便落在了目的地。几个人连忙将周围扫视了一圈，四周哪有陈庭思的影子。
　　“嗯？周围有毒气。”
　　斯内普刚站上地面就皱了皱鼻子，示意马尔福屏住呼吸。科尔温闻言也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马尔福憋着气哼哼道。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科尔温就突然甩过来了一块褐色的布块，皱皱巴巴的，像是一块抹布。
　　“用这个捂住口鼻——把它撕成两半。”
　　马尔福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布块瞥了一眼，但就这一眼，他却连气也憋不住了，惊声道：“该死，怎么是他？”
　　斯内普夺过布块，撕成两半，和马尔福一人一片捂住了口鼻。
　　“马尔福，庭思在什么位置？”科尔温问道。
　　“哼。”马尔福很讨厌科尔温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但是现在情势紧急，他只好忍了。
　　马尔福掀开长袍袖子，银云灵龙正一圈一圈地盘在他的左臂上。马尔福本来很瘦，但银云灵龙此时正越来越紧地箍着他的胳膊，将他胳膊上的肉都勒出来了几圈。
　　它一暴露出来，就立刻现出原身向前方飞去，像一道银色闪光电射而出。
　　马尔福三人拔腿就追，灵龙看起来十分愤怒，低沉的咆哮和闪光的电弧随着矫健龙身在森林里穿梭。
　　但追了一会，灵龙突然在空中游了一圈停下了，龙头迟疑地摆了摆。此时，马尔福也出声：“这森林里怎么变暗了？”
　　“嗯？你怎么中毒了？”科尔温回头，疑惑地朝马尔福走了过来。
　　“我一直捂着这块破布啊……”马尔福听到自己中毒，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块褐色的布还在。
　　“奥利凡德先生，这毒气吸入过多是不是会影响所有感官？”斯内普突然问道。
　　“是。”科尔温点头。
　　“他既然敢在霍格沃茨禁林散布毒性蒸汽，肯定把什么都想好了。”马尔福咬着牙镇静下来了，“我有灵龙，庭思有玉龙，漂浮的毒气肯定不只能毒到庭思，也能毒到她的玉龙。”
　　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抿的很紧，这样的毒性蒸汽他之前从未见到过，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那用这毒气的人必然是数一数二的魔药大师。
　　“哼！”
　　马尔福冷哼一声，将脸上的布块一把扯掉：“我倒想看看这毒气能毒到什么程度，也方便我和他秋后算账！”说完，他转向斯内普二人，道：“灵龙仍然可以找到庭思的位置，但是要快些——我的眼前已经变成灰白色了……”

　　“毒气确实唬人，见血的本事还不够。”
　　陈庭思此时正微微屈膝，双手握剑横与胸前，这样想到。
　　铁意障壁咒已破，但她剑身上的青白光晕不减反增，周身有微风绕着她回旋。
　　从受到第一次攻击到现在已过去十五分钟，她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只能靠灵粹玉龙所化清风环绕在她身边替她预知危险。但陈庭思也知道这毒能作用于她的玉龙，恐怕它撑不了多久了。
　　陈庭思虚弱地呼了一口气，腿软着单膝跪地。她将剑尖插于地面，惨笑道：“已经用上毒气这种藏头露尾的手段了，难道还不懂得速战速决？老师们恐怕早就在来这里的路上了，想杀我，你们只剩下这些仅存的时间。
　　“再撑下去没有意义，还不如你们直接给我一个痛快。不要让我再无谓地痛苦下去了。”
　　陈庭思不知道她的对手有没有答话，但大概率是没有的，因为他们也必然知道自己听不见了；但陈庭思不需要他们的回答，只需要他们被说动一次。
　　只要一下，她就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就在刚才陈庭思接下一次攻击时，她曾感知到自己的右后方似乎有两个人。但这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她要确认时已经遍寻不得。
　　她要卖一个破绽至少让对手心跳加快——巫师与他们的魔力生而一体，只要身体状态有改变，魔力也一定会有所波动。插在地面上的剑尖将陈庭思的魔力源源不断注入地面，让陈庭思可以感知到半径十米内的魔力体。
　　陈庭思只有一次机会，支持到现在，她也已经无比疲累了。
　　她低下头，将剑松开一些，侧身卧在地上。接触地面的左腿被她偷偷贴了一道神行符，右小腿则放在左腿后侧方，预备着暴起。
　　陈庭思的魔力如蛛网覆盖全场，她只等待着猎物入网蓄势待发。
　　而她没想到，走入网中的却有五个人——
　　陈庭思手指一点催动了神行符，在空爆声中她的身体被弹起，朝右侧倒去。
　　长期的训练造就了她卓越的身体协调性，她右腿以精准角度发力一蹬调整了身体姿态，右手剑上青色光芒大起。
　　两个蒙面的黑巫师甚至只是听到了空爆声后，陈庭思就已经到了他们的眼前。她无神的眼睛被秀气的眉毛压成了暴怒形状，只青光一闪，剑身已经距离他们的脖子不到一厘米。
　　两人惊骇无比，似乎没有想到陈庭思居然如此果敢。但什么都晚了，一瞬之后，两颗人头已经落地。
　　陈庭思并没有就此停止，她在双脚落地时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如何做。她借着刚刚旋身挥剑的力量又一次弹起，一蹬旁边树木借力，杀气腾腾地冲向后方三人。
　　“啊！”
　　马尔福发出了一声惊叫，陈庭思的身影已在眼前。他这时只能看见灰白两色，陈庭思真就如同死神一样朝他逼近过来。
　　科尔温在陈庭思第二次弹起时就上前了一步，这一步居然令他滑走了三米远，停在了陈庭思后方。
　　陈庭思的剑此时只挥向马尔福和斯内普两人。她孤注一掷下冲来的速度连斯内普也无法应付，只来得及将马尔福推往身后。
　　但马尔福第一次没有听教授的话。他躲开了教授推他的手，鼓起极大的勇气将左臂扬起，迎向陈庭思的剑身。
　　只听“叮”的一声响，陈庭思握剑的右手不住颤抖，但剑尖已无法再进分毫。灵粹玉龙和银云灵龙此刻都现出了原身，一同缠绕在了陈庭思的青白剑身上。
　　灵粹玉龙与银云灵龙一神两体，而灵粹玉龙又与陈庭思相息相连。陈庭思在银云灵龙缠绕上来那一刻就知道是马尔福来了，于是一脸惊诧地生生收住力道，落地站定。
　　刚才陈庭思一心只想如何脱身反杀对手，但意识到马尔福在旁边，方寸就乱了。她使用了符箓临时催生魔力用来瞬杀，此时心志一平，立刻就失控起来。
　　魔力在体内乱冲乱撞，陈庭思的面容立刻扭成了一团，痛苦地捂头倒地。斯内普和马尔福见她如此都焦心地蹲下身去扶她，斯内普倒是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可随身没有携带魔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远处的科尔温跑了过来，见此情形，抽出魔杖深吸了一口气，对接下来要施的魔咒似乎没什么把握。
　　“无境无我！”他念道。
　　一团柔和的白光将陈庭思笼罩住了。过了一会，陈庭思便不再痛苦翻滚，等到白光消散，陈庭思竟睡着了，放松地躺在草地上呼吸均匀。
　　斯内普见陈庭思没什么事了，抬头看了一眼科尔温。
　　听科尔温的咒语，这是中文的表达方式；中国法师界是有一套自己的魔法修炼体系的，和任何其它国家都没有重叠。如果科尔温这道魔咒真的是中国法术而化，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教授，我只是暂时稳住了庭思的心智，但她体内的毒性蒸汽我不知道如何祛除。您是公认的魔药天才，还请您帮帮她。”科尔温收起魔杖，朝斯内普微笑道。
　　还好他进入了禁林亲身试到了这毒气，斯内普心中已有一些办法，但是肯定不能在这满是毒气的林子里来实施。于是科尔温背起了陈庭思，斯内普扶着中毒的马尔福，向禁林外走去。
　　“德拉科，待会出了禁林，你尽量装作无事的样子，不然万一遇到人没办法解释。”斯内普说。
　　“那尸体怎么办？”马尔福问。
　　“你的眼神真是差劲透了，我已经处理了。”科尔温嘲笑道，“如果不处理，让邓布利多发现庭思杀了人，怎么交代？”
　　“哼！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黑魔王交代吧！”马尔福一想起他刚刚见死不救想让不明状况的陈庭思杀掉自己和斯内普，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也该劝劝克拉布——制这毒气的是他爷爷。”科尔温道。
　　“刚刚的那个是老克拉布吗？”斯内普的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被陈小姐杀了。”
　　“……”
　　“先出去，在这林子里商量不出来什么结果。”科尔温听起来无所谓的样子，但他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