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野不秃

67、第 67 章

　　廖忱抬手把住了王胜文的肩，他余光瞥见来人烦躁地蠕动了几下身子，手一甩挥去了廖忱的□□上，他嘶地吃痛一声，大群人顿时笑哄哄了起来。

　　廖忱也跟着这氛围乐呵了几下，摁住了躁动的王胜文，“怎么？你离家出个走还要让你老子断子绝孙啊？”
　　王胜文不满地瞥他一眼，又甩了甩手臂，“傻帽滚！”

　　廖忱勒住他脖子朝怀里带了带，“你他妈神经了今天？”
　　“别弄我！一身臭汗。”王胜文不满地拽廖忱的手，“滚去找你那女朋友，老子不奉陪了。”

　　“不是。”廖忱觉着挺好笑，“你他妈吃醋了啊？”
　　“吃你大爷。”王胜文烦躁甩下脑袋，又扯了两下廖忱的手，纹丝不动，“老子直的。”他说，“倒是你那女朋友，看着挺不正常的。”
　　“别乱说，人恐同。”廖忱的话里依旧带着几分笑意。

　　王胜文呵呵两声，不再说话。

　　廖忱勒着他脖子转了个弯，走了回去，“你跑你妈，真没人拦着你我看你明天后悔不后悔。”

　　“闹什么？”见人过来，沈中剜王胜文一眼，没多说什么，拍拍他的背向球场示意，“去！继续打。”
　　“你们这群小孩儿，一天天的...”沈中喃喃一下又朝着身旁的余枞西示意了一眼。

　　他不情不愿着上了场。
　　廖忱攀着王胜文的肩又说了几句话，朝后扫一眼，余枞西跟了上来。

　　见状，他松开王胜文又立马投入了余枞西的怀里，试图一碗水端平，这只手还没放他肩上，余枞西身子一撇，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冷冷地丢下了一句。
　　“别碰我。”

　　廖忱愣了愣，心中咯噔一下，突然就手无足措了。
　　...

　　半分钟后，球场上重新热闹了起来，但廖忱却心不在焉了，然后，就这样心不在焉了二十多分钟。
　　沈中杵外边看了一会儿，拉铃后又被隔壁田径队教练攀着肩给圈走了。

　　两人离去三分钟后，廖忱刚准备吆喝解散，王胜文那团又热闹了起来。
　　这次仗着教练不在比较激烈，廖忱后知后觉过去时余枞西和王胜文已扭打在了一起。

　　现在暂时是余枞西占上风，将王胜文摁去了地上，一拳头利落地掉去了他的脸上，周边看他这副模样是真没料到，没一个敢上去拉架的。

　　廖忱烦躁地走过去，一把扯上余枞西的帽子朝后拉，没拉动...
　　他啧了声，双手抱住余枞西的腰朝后拉，同时向着周边看戏的人示意着，“你们他妈的都愣着干嘛？手断了？！”

　　这一嗓子，人群才齐齐上涌，帮忙着拉架。

　　廖忱抱着余枞西的腰将他和王胜文拉成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几秒后，被摁地上的王胜文也被搀扶了起来。

　　“别拦着我！”被压制在地上揍一顿的王胜文显得很气愤，一股蛮力想要冲余枞西面前和他拼个死活，“你妈的这年头菜逼也被人当块儿宝！”

　　余枞西没吭声，但廖忱能感觉到他很气愤，一个劲儿地也想要冲破这道防线重新投入王胜文的怀抱。

　　“我真服了，不就是防个人吗？谁不会啊？”王胜文似乎还在不满沈中的那番表扬，“你有本事上场跟我一对一啊！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进球队了！”

　　前边儿都没事，这话廖忱听不得了。
　　“新人不就是练吗？你刚进来不也这菜逼样儿，不是老子每天花点儿时间和你练你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激愤发言，松开余枞西走了过去，一把揪上了王胜文的衣领，“老子最他妈讨厌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
　　“你要打球就好好打，别他妈带私人恩怨进来，你那点儿破心思不说出来别人不知道，我心里清清楚楚着！”

　　廖忱两条眉头紧皱着，因为身份放这，周边瞬间没人敢拉搡了。

　　“我告诉你王胜文，老子今天忍你一天了，你要不舒服就滚！”廖忱看着王胜文眸子里乱蹿的怒气也怒了几分，音量提得更甚了，“他余枞西什么样儿跟你没关系，你别在这狗仗人势了，老子就护着他了，我就看不惯你这破样子！”
　　“你自己戳着自己那颗心想想，他要不是余枞西你还能这破样儿吗？！”

　　“都什么年代了？别他妈搞针对那套了，你要不服就自个儿提起身板追去！这比被别人吸引去强得多！”

　　话刚说完，廖忱的脸上一阵酸麻，王胜文一拳头砸了过来，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也没想着王胜文会来这么一下。
　　正愣着神，廖忱被摁去了地上，王胜文的拳头也如雨滴砸来。

　　挨了几拳，廖忱操了声，立马直起骨头压了回去，两人瞬间调换一个立场。
　　廖忱骑王胜文身上，捏起拳头就朝他脸上砸去，“行，你他妈有种！”

　　“廖哥！行了！别打了！”周边人着急了起来，声浪一波接一波却没人敢来拦。

　　恍惚中，廖忱又被压了回去，和王胜文在地上打起了滚，他愤起力刚准备压回去余枞西冲了进来，将王胜文从廖忱的身上拎了起来，不给反应地一拳头还了回去。

　　廖忱舔舔唇，一股血腥味儿探入了口腔，他手撑地直起了身子，再看去，余枞西挨了王胜文一拳，但还没嘚瑟一会儿又被压制住了。
　　廖忱看得心烦，站起身刚准备去拉架沈中不知道从哪旮沓闪现了回来。

　　余枞西已经彻底把王胜文压制在了地上，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见状，沈中冲上去气愤地分开了两人。

　　廖忱走过去，想伸手去拉王胜文却被他一掌拍开。
　　他无奈地收回手，王胜文那张脸也见了彩，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胡闹！”沈中吼了一嗓子。

　　三人很默契地站成了一排，杵沈中面前挨着骂。
　　廖忱垂着脑袋不屑地舔了舔唇，眄眼一扫，三人都齐刷刷地垂着脑袋，现在这种时刻倒是意外地和谐。

　　“我一走就乱起来了是吧？！”沈中看着面前三人恨铁不成钢，“都是一个球队的，多大个矛盾啊非得打得喊天叫妈的！”
　　沈中看着三个默不作声满肚子怒气，“来！现在继续打啊！我看谁厉害点儿，我指定得去校长那申请给他颁个奖！”

　　几人依旧不说话。

　　沈中搡了下廖忱的肩，“继续啊！”见他不动，他又去推王胜文的肩，“你最不服了，别沉默着，我旁边端着手机帮你录像，你看谁不爽去给他打服了！”
　　“还有你。”沈中目光掉去了余枞西的身上，没对他上手，“年轻人火气旺，不满就动手那这世界是不是要翻天了？”

　　“...”
　　一一理骂完，没一个敢吭声的。
　　这种时候也没人敢回应他这个激愤，所以沈中目光一顿就只能逮着一个揪了。

　　“廖忱！”他不满扯了一嗓子，落在耳膜里让人感觉这整个世界都震了下。
　　他心中一怔，盯着地面不吭声。
　　“你是队长，不仅没管好这件事情还带头打人！”沈中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音都咬得十分用力

　　“我让你当队长就是这么当的吗！”沈中质问道，“啊？！”

　　廖忱不吭声。

　　沈中气得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说话！别在我面前当闷葫芦！”
　　“报告，我可以不当这个队长！”廖忱烦躁了一嗓子，将气愤都吼了出去。
　　“你小子有种！”沈中两只鼻孔气得冒气，“操场上给我跑个五十圈去！我就一旁看着，你不跑完就别去吃饭了！”

　　这完全不在廖忱的意料之外，沈中就是这性子，这也是他一概的处事方式，只要球队出点儿什么事这最后要受的担子就全落他脑袋上了。
　　还是不认也得认的那种。
　　所以廖忱没多抱怨，很利落地就上了跑道。

　　见状，余枞西也迈开了步伐，但想法还没实行被沈中抬手挡住了去路，“站回去！没叫你跑。”
　　话毕，他又立马去看另一边同样躁动起来的王胜文，“你也是一样，退回去！”

　　“跟他没关系。”余枞西看着操场上那道努力起来的身影说。
　　“刚刚我训话时没见你们谁这么激动。”沈中说。
　　“确实跟他没关系。”王胜文有些躁动，“我先动的手。”
　　“现在想来逞英雄？”沈中瞥他一眼，“晚了。”他说，“就今天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的事，不管他有没有参与，那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王胜文：“凭什么？”
　　余枞西：“无理取闹。”
　　两人异口同声道。

　　“凭他是队长。”沈中说，“也没有无理取闹，这是他该做的事情，维持队内和平同样，不看谁错谁对，我没有盯见。”
　　他的视线在两人抱不平的脸上飘忽着，“我过来只看见两个队友打得不可开交了，身为队长的他还在空手当大爷。”
　　“换你们说，我该罚谁？”
　　“一会儿说这个另一个不舒服了，一会儿说那个这个又不舒服了，你们年少气盛的，万一要碰上个记仇的哪天走半路给我捅了怎么办？”沈中举了个例子。

　　两人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