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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请帮我一个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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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送我回家的路上,叫我给蕾妮打个电话,不可避免的,我们又谈起那场车祸,我将爱德华⠐库伦告诉我的那点情节对蕾妮重复了一遍,她有点歇斯底里,最后我把电话塞给查理,他找的麻烦,他解决。
查理终于挂上电话后,忍不住诅咒起泰勒,他认为那个男孩需要被严厉的惩罚,我劝他不要,毕竟泰勒并不是故意的。
“你不害怕吗,贝尔?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最坏的结果,我就感到恐惧。”查理有些担心我现在的情绪,他可能认为我在压抑或是隐忍。
“是的,害怕,”事实上我只是有点不快,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事故,但我想我应该这么说,“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结束的太快,你知道,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安全了,爱德华⠐库伦把我从那拉开了,……,查理,别让自己那么紧张了好吗?我说过我很好,你得相信我,还是说,你希望看到我歇斯底里的样子?”
我故意说得轻巧些,查理勉强笑了笑,“爱德华⠐库伦,库伦医生家的孩子?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库伦,他们是父子?”我想了一下,那位医生跟我的同学虽然感觉相似,但他们的年龄可没差多少,而且五官并不像。
“养父子,”查理解释道,“库伦医生夫妇一共收养了五个孩子,他们现在都在福克斯高中上学,你也许见过他们。”
“也许,查理,你在事故现场有看到我的车吗?我离开前似乎看到它不太好。”
“嗯,看起来左侧前门要整个换一扇了,我让人叫拖车来把那辆车送去天使港的修理厂,它得在那待一段时间,修理厂的人可能下午会打电话来问你要保险单号码。”
我们到家没一会儿,查理接到马克的电话(查理的副手,福克斯镇的副警长),回警局去了。
我冲了个澡冲掉身上医院的味道,换睡衣,灌下满满一杯威士忌,上床睡觉,酒精让我轻飘飘的挺舒服,我没有睡实,也不想起来弄午餐吃,我没有胃口,下午修理厂的人打来电话,我把保险单号码报给他们,他们告诉我等修好最快也要两个星期,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等我再醒来,已经傍晚,外面灰沉沉的,下着暴雨。
起床时,我有些无语的发现,腰部皮肤下面浮现出一圈青紫的淤痕,一碰就疼,实在很难想像,当时爱德华有多么用力勒我,可我竟然到现在才觉得疼,好吧,他救了我,我想他当时肯定也被吓到了,而我整个过程里都有点不在状态。
套上一件大毛衣,我下楼做晚餐,简单点能够开胃的东西,比如说罗宋汤。
第二天早晨,我坐查理的警车到学校,下车时,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暂时租一辆车替用。
学校里,是的,我又成了焦点,闪闪发光,校报还拿我做了一期专题,题目是:伊莎贝拉,幸存的女孩!
可怎么没人去烦爱德华⠐库伦?我甚至为他们想好了标题:爱德华,我们的英雄!
又下雪了,接着很多天,课间换教学楼的在路上,总是有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砸来的雪球,不管是谁,都要受到牵连,在实践中,我发现雨伞可以是很好的盾牌。
生物课上,爱德华⠐库伦有些反常,他不跟我说话,不看我,他将自己的位置几乎挪到过道里,像是想尽可能的离我远点,倒不是最开始的那种敌意,也不是厌恶,只是漠视,完全当我不存在。
从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爱德华⠐库伦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有点神秘的和情绪不定的,他和别的高中男生不一样,他显得格格不入,这没什么,一个学校里总有几个特别的,但他为什么要表现的让我觉得自己在破坏他呼吸的空气?
喜怒无常这个词也许很合适他,我对着生物课本上柠檬酸循环的图解想到。
有鉴于福克斯的气候在大多数日子里不适合进行室外的早锻炼,又资金充足,星期三,我理想中的跑步机终于来到我家,就摆在一楼的起居室里。
我督促查理跟我一起锻炼,我对他说,土豆身材和啤酒肚对他而言可以算是一种渎职,我想我没有说谎。
大雪之后又开始下雨,我几乎离不开那双内置毛皮的防水靴。
放学,我站在自助餐厅的房檐下等查理来接我,爱德华⠐库伦走过来。
“伊莎贝拉?”在我们相互无视了一周后,我的同桌库伦先生开口了。
我侧过脸看向他。
“你好吗?”他停在我旁边,跟我打招呼。
我在想是不是要按照初级英语教程里范例的回答来回答他,“我很好,你呢?”
他笑了笑,眼睛里却盛着一种挫败的情绪,“我很抱歉。”
“你改变主意了?”我问他,“不再冷战?”
“是的,我想是这样,我改主意了。”他说道,他的眼睛盯着我,笃定的。
我不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皱了皱眉,一下子沉默起来。
“帮我一个忙好吗?”他的嗓音变得更加柔和,感觉像手指划过丝绸。
“什么?”我问他。
“在你的车修好前,可以搭我的车上下学吗?”他的眼睛,暗金的眸色仿佛在流动。
“为什么?我们顺路吗?”我很惊讶他会有这种提议。
“福克斯不大。”他回答道。
“还是为什么?”这次换我盯着他,我抿了抿嘴唇,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问他,“虽然不至于讨厌我,但我以为自己在令你不舒服,你表现的那样,遭罪,是这样说的吧?”
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大声的笑起来,笑得很开心。
“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很可笑?”我感到茫然。
“伊莎贝拉,”他停下来,静静的凝视我,用一种几乎像巧克力酱似的嗓音叫我的名字,“伊莎贝拉,你什么也不知道。”
“很显然,我同意这个观点,库伦先生……”
“爱德华,”他打断我。
“好吧,嗯,爱德华,”我点点头,继续,“你不想向我解释你的动机,却希望我接受你的善意,你认为这适当吗?”
他睁大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我的话,“是的,很适当。”他非常肯定的回答我。
“你,确定自己想这么做?”我的脑壳隐隐有些发痛,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是的,我确定。”
“中途变卦呢?”
“不会,我保证。”
我觉得很奇怪,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觉得奇怪,我已经看到查理的车拐进停车场,撑开伞,向前走了两步,我背对着爱德华说道:“好吧,我是说好的,如果你愿意,能够不用坐警车来学校,是个很诱人的提议,谢谢,无论如何。”
“明天早晨见。”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低沉,充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