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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七、车祸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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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电脑前面,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今天收盘时下跌7%,年初大型工业股的猛升趋势就到此为止了,这次买跌让我获利丰厚,接下来可以考虑将资金先转到证券债券指数盘面上获取近期收益,二月底再投入股市,买进安纳达科石油公司的股票,我记得这间公司会在今年三月份公布成功收购阿拉斯加的一个中型油矿。
 最后复察了下帐户,退出登陆,关掉笔记本。
 福克斯的气温没有如我所预料的回升,反而在持续下降,积雪先是融化成水,一个晚上后,结成冰。
 地面上覆着一层薄冰,走路要非常当心,早餐前,查理帮我的汽车装上防滑链,他关照我开车时速度不能超过四十码。
 我慢悠悠的开着车,车内收音机正在播放帕西娅那首节奏感十足的“16 At War”,车窗外阳光很弱,反射在冰面上倒有了一份灿烂,我面无表情的跟着收音机一起唱:“I`m 16 everyyoung boy out here wanna kiss me”*,当唱到“If my clothes ain`t tight then he ain`t gonna like me”*,我停下来,撇了撇嘴,去死吧,狗屎。(*我正十六岁,附近的男孩都想跟我亲嘴。*如果我的衣服不紧身,那他就不会喜欢我。)
 我到学校的时候有点晚,自认非常完美的倒进车位,戴好手套抓起书包下车。
 地面很滑,我有点紧张的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我想抬头去看,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摔出去,那个瞬间,车胎在冰面上打滑的声音金属刮擦的声音惊恐的尖叫声我自己脑袋磕到冰面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几乎同时在我耳边炸响,爱德华⠐库伦的脸映在我的眼里,他紧紧抱着我,我感到自己的心脏由停顿到剧烈跳动再恢复正常。
 大概有一秒钟,我觉得我的脑子可能出问题了,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一些我从没见过的陌生场景和此时此刻三个时间纬度的画面相互叠加起来快进,仅仅一秒钟,现在,又只剩下爱德华⠐库伦的那张脸。
 晕眩慢慢的消退,似乎所有人都在叫我的名字,混乱的从四面八方响起。
 “伊莎贝拉,你没事吧?”爱德华⠐库伦在问我。
 “发生了什么?”我听到自己问他,声音意外的镇定,就好像我们并不是处在现在的状况中。
 他似乎吸了一口气,用一种较轻快的语气回答我,“泰勒⠐克劳利的车子拐弯时打滑,我当时就在你附近,拉着你一起避开正撞向我们的车子,但你刚才摔到了头,那可能会有问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动了动,他顺势放开我,向后退开少许,扶我起来,“我,呃,我想我可能没事。”我不觉得痛,也许是太冷了,所以暂时丧失了痛觉。
 我刚想伸手去按自己的后脑勺,就有人冲过来阻止我,“别动,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我呆了一下,干脆闭上眼睛靠着爱德华⠐库伦站在那,由人群像潮水般涌过来,包围我们,现场一片混乱,他们乱哄哄的,让我有种耳鸣的错觉。
 救护车和警车先后到达,肇事车已经被移开,救护员把我弄到担架上,盖上毯子,测量脉搏和心跳,爱德华⠐库伦这会儿倒是一身轻,他拿着我的书包站在一边。
 查理看到我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往脸上涌,他颤抖着抓着我的手问救护员我的情况,我不得不一遍遍向他保证自己很好,什么事也没有。
 到医院,我立刻被带去拍X光片,然后回到急救室等结果,泰勒也在那儿,他看起来糟糕透了,头上血流不止,几片玻璃还插在他左侧的额头和颧骨上。
 “伊莎贝拉,我真的很抱歉,我以为自己要把你撞死了,刹车锁死了,我都无法控制它,我想把它转开的,可是它在冰面上打滑,天啊,它在冰面上打滑了,你相信我,我……”泰勒语无伦次的想跟我道歉。
 “我们没有被撞到,爱德华将我拉开了。”我设法向他解释,自己身上其实连一块破皮也没有,但他完全听不进去,他被吓坏了,深陷在负罪感里。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爱德华⠐库伦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进来,那样子就好像在闲庭散步,他淡淡笑着,走到我们的床边,轻声对泰勒说了几句话,终于让泰勒安静下来。
 “你怎么样?需要什么吗?”他转过头,又用那种凝视的目光盯着我,神情里隐含着某种我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我觉得还好,不过,你能给我弄杯热咖啡吗,我想我有些冷。”我没有客气,而且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点。
 “好的。”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点欣喜一点稚气。
 在我等咖啡的时候,一个明显是医生的男子走进急诊室,他笔直朝我走过来。
 “斯旺小姐,你好,我是库伦医生,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吗?”这位库伦医生金发,面容苍白俊美,声音温和,他手里拿着一张X光片。
 “当然,我觉得还好。”我回答道。
 库伦医生把X光片放到灯板上,“你的X光片看起来没有问题,但爱德华说你当时撞的很重,你现在觉得头痛吗?”
 “有一点。”
 “让我看看,”他走近,手指动作轻柔的在我的后脑壳上检查,“有几处皮下肿块,过几天就没事了,如果你需要的话,等会儿可以给你开一盒止痛片。”
 “是的,我想我会需要它。”
 “卡莱尔,”爱德华推开门走进来,他端着咖啡,朝库伦医生点了点头,转向我,将装咖啡的纸杯递给我,“小心烫,我放了三块糖,可以吗?”
 “非常好,谢谢。”我双手接过咖啡,热咖啡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我的手心里。
 “那么,”库伦医生已经写好一张处方单,他将它交给之前照顾我的护士,又继续道:“查理在候诊室等你,回家后如果发生头晕或视力问题,请尽快返回医院检查。”
 “好的,谢谢。”我站起身,等库伦医生走到泰勒的床边,我转向爱德华,“爱德华,”我叫他的名字,示意他低下头,我忽略过突然出现在他眼睛里的冷漠和戒备,靠近他说道:“谢谢你,为你今天所做的,谢谢。”我没有等他回答,拿起放在床尾的书包走出急诊室。
 我身上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双排扣短外套,下面配苏格兰格子的长裤和长统皮靴,我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哼着歌,这会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就像之前过去的那些一样,除了我差点死掉,仅仅是一个意外,生命总是这样的。
 但如果我死掉的话,查理和蕾妮会为伊莎贝拉难过的,他们会很伤心。
 越过人群,我看到查理,他挤到我身边,我让他接过我的书包,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医生说我没事,我累了,我们回家吧,我对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