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下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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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闲逛时习惯带上伏特加，一个原因是让对方开车，自己有空看外面的风景，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方便下属传达消息。
拉格在某些方面有着强烈的仪式感，比如琴酒可以随意联系对方，但拉格就不这样直接联系，哪怕他有琴酒的电话号码。
在需要琴酒做最后决定的时候，拉格习惯先和伏特加沟通，再让伏特加和琴酒禀报。
拉格是琴酒手下第一个代号成员，有他做榜样，后面晋升的成员也有样学样，将伏特加当做了传话筒。
琴酒对他们这些奇奇怪怪的小习惯很是包容，但不知道伏特加会不会觉得麻烦。
当他这样询问伏特加的时候，伏特加一脸深沉地回答：“没有关系的，大哥。这是我作为二把手应该承担的责任。”
伏特加已经很努力地想表现自己的威严，但哪怕对方戴着墨镜，琴酒都能看出他的喜形于色。
只能说拉格把伏特加的脑回路摸得透透的，伏特加非但没觉得传话是个麻烦事，反而觉得这是拉格他们对自己的恭敬和信任。
对此，琴酒只能说你高兴就好。
所以当琴酒看见伏特加从远处小跑过来时，就知道是拉格他们有事禀告了。
伏特加四处观察了一下，然后凑近小声道：“大哥，拉格想向你汇报有关代号申请的事情。”
明明他们身处一片枫叶林中，秋风飒飒、红叶飞扬，别说其他人了，连个小动物也没有，伏特加居然还摆出一副怕别人知道秘密的模样……
琴酒视若无睹，先冲伏特加点了点头：“干得不错。”
在伏特加听到夸奖忍不住露出笑容后，琴酒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拨号。
电话被秒接。
琴酒回忆了一下附近可以碰面的地方，开口道：“拉格，明天下午三点在金恩安保公司碰面，没问题吧？”
虽然知道拉格会联系伏特加，就说明对方已经可以随时动身，但他还是给了一个宽松一点的时间让对方准备。
拉格爽朗的声音传来：“当然没问题，大人，明天见。”
第二天下午，琴酒带着伏特加踩在三点整踏进了金恩安保公司的大门。
这家公司也是由琴酒建立的，在同行里名声平平无奇，但里面的人全是组织的员工，公司里放置的武器装备多得像一个军火库，随时随地可以扛出一个火箭筒砸人。
琴酒进来的时候，拉格已经拿着一叠资料等在门口了，对方身旁站着两排身穿黑西服的大汉，整整齐齐地低头迎接，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来是被拉格训斥教导过了。
琴酒冲拉格点头示意，随即率先走进了电梯，按下了顶楼楼层的按钮——那里是他的办公室所在。
是的，无论组织的哪家公司，都留有一间琴酒的办公室，哪怕他去不了几次。
电梯里，琴酒对拉格无奈道：“你不用来的太早，你知道的，我的时间观念向来很准。”
琴酒以前还会比约定时间早一些抵达，但下属也跟着提前抵达，还来的一次比一次早后，他就习惯踩点到了。
这样能留给下属更长的准备时间，让对方不至于来的太早。
拉格今天显然就是来的过早那种，居然还有时间整顿公司员工的仪容纪律。
琴酒并不在意在组织成员面前露面，但拉格却好像执意要保持他作为Boss的神秘感和距离感。
听到他的话，拉格张口就答应下来：“大人，这次只是顺带巡查一下而已，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
对此，琴酒不是很相信，对方在某些方面简直固执得过头了，但电梯门已经开了，他也就先放过了这个问题。
琴酒拉开办公室的门，和拉格走进房间，留下伏特加守在门口。
房间有专人打扫，纤尘不染，桌上花瓶里的玫瑰娇艳欲滴，阳光透过落地窗，照的房间里温暖明亮。
这间办公室的装饰跟其他公司的办公室有所不同，得益于周围房子普遍低矮，没有合适的狙击地点，所以难得装上了落地窗，也没有拉上厚实的窗帘遮挡。
秋季天气晴朗的时候，坐在这里晒太阳是很惬意的享受。
琴酒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敲了敲桌子，说道：“把资料给我吧。”
拉格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放，介绍起申请人的情况来：“对方名字叫石川堂次，是总部那边推荐过来的人，性情沉默，各项能力算不上顶尖但都很突出。但是……”
琴酒一目十行，边翻资料边询问：“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拉格苦恼道：“虽然他的身份调查没有问题，但我总觉得他身上带着CIA的气味。”
琴酒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这个比喻感到奇怪：“你又不是狗，能闻到什么气味?”
拉格比划了一下：“就是见得多了，看到他就感觉看到了CIA那群人一样。”
琴酒将资料翻完合上，往后一靠：“也就是说没有证据，只有感觉?”
拉格笑了一下，是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笑容：“我们这种组织，做事情还需要证据吗？”
他询问道：“大人，要干掉他吗？”
拉格在伊森面前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没想到转头就在琴酒面前冷酷无情地提议把人灭口。
琴酒双手交叉，心里刚有灭口的想法，就有另外一股想法冒了出来，让自己信任石川堂次也就是伊森。
这想法很是死板，连让自己打消怀疑的过程都没有，只给人灌输信任这个念头，一般人或许会被蛊惑，但他完全可以无视。
稍微试探了一下主世界的力量后，琴酒沉思了一会，这才慢慢开口：“他还算有些能力，多一个干活的人也好，不过不要给他接触核心情报的机会。刚好他是从总部出来的，就让他去和日本那边沟通吧。”
拉格没有异议：“好的，大人。”
大人这样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需要执行就是。而且拉格相信，即使伊森是CIA，别说大人了，在自己手里都翻不出什么浪来。
琴酒拿起钢笔，在资料最后一页写上了同意的字样，又签上了自己的代号，才把资料还给拉格。
拉格接过资料，干脆地告辞：“大人，我还有事情要干，先走一步了。”
琴酒应了一声：“一路顺风。”
拉格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像个亲切的邻家大叔一样，哼着歌转身离开了。
看着对方的笑脸，琴酒不禁想起了与拉格初次见面时的情形——
琴酒独自一人走在狭窄的小巷里，光线昏暗，就看到一位男人满头鲜血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奄奄一息。
对方身前倒着几个人，看起来是经历过一番惨烈的搏斗，但最终男人取得了胜利。
琴酒没有在意，打架斗殴在这里很常见。
他刚打算转身离开，听到声响的男人就抬起头来，鼻青脸肿，但还是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琴酒瞬间就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都快死了还能笑得出来。
他走到男人跟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想活吗？”
男人喘了口气，挤出一个字：“想。”
“哪怕活得比死还要痛苦，也想活着?”
“想！”
得到满意答案的琴酒蹲下身，不顾大衣染上了鲜血和污渍，将男人扛起。
“那就努力活着吧。”
将男人送去医治后，琴酒也得知了对方身上发生的老套悲剧——家破人亡，孤身一人，不过好一点的地方是对方已经复仇成功了。
了解到对方已经没有仇人后，琴酒还询问过男人，是加入组织还是就此离开，对方没有必须加入的理由，如果离开也无伤大雅，他就当日行一善了。
然而，男人毅然而然地加入到了琴酒的麾下，等伤一好就开始训练。
不知道是天分还是什么，男人挣扎着活了下来，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成为了琴酒的第一个代号下属——拉格。
琴酒也没想到。
看拉格的拼命劲，他都差点以为对方是个卧底了。
但看到对方眼底的崇拜和敬仰，他又觉得不是。
或许看出琴酒喜欢闲逛的爱好，拉格接过了大半工作，努力维持住组织的运转，让琴酒得以解放开来，一天到晚在外面溜达也没有关系。
不算伏特加这个表面的副手，拉格才是真正的二把手，有时候甚至算得上一把手。
组织在美国的势力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拉格必不可少。
琴酒有时候也会好奇，只不过是救了对方一命，拉格居然愿意赔上下半生。
不过他不会去询问这些，拉格也就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巷子里的自己仿佛已经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那时候的他其实并没有想要活下来的信念，连那个笑也只不过是解脱的笑容——
或许是自己脸上抽搐的肌肉和流了一脸的鲜血让琴酒产生了误判。
但当琴酒走近投下目光时，拉格看到了朦胧的光在男人的银发上跳跃，墨绿色的眼眸里氤氲着勃勃生机。
哪怕看不清对方的面庞，拉格也觉得他就像是降临而来的神祇，带着无限美好和希望，让自己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欲望。
所以——
他会是琴酒最锋利的刀刃，最坚固的盾牌。
为他的神明献上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下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