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失控 ...
-
疯了一晚上，第二天在唐轻怀里醒来的岳明楼感觉全世界都不对劲了。
他嗓子很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哑。
唐轻还睡着没醒。晨光透过窗户照到唐轻五官上，勾勒出一个很好看的轮廓光。
岳明楼勾唇笑笑，然后伸出手指，仔细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
是无数烂俗的小说电视剧里出现过的桥段——一对诚挚的爱人泡在阳光里，躺在怀里的那一位温顺的看着另一位，满脸含情。
岳明楼现在理解这样的画面为什么会频繁出现了。
实在太美了。他把呼吸放的绵软，在心里这样想着。
唐轻抱他抱得很紧，今天两个人应该是都吃不上早饭了。岳明楼干脆继续闭上眼，决定接着睡懒觉。
于是直到十点多，唐轻才碰了碰岳明楼的睫毛把人叫醒。
“起床了。”他看着岳明楼，脑子里频繁闪回昨晚发生的一切。
迷离，混乱，泥泞，勾魂摄魄。
这些画面破碎着，混合酒精的催情作用，糅杂到唐轻的记忆里，让他永世难忘。
岳明楼的目的达到了。
他看着唐轻的眼睛，在心里默默说道。
昨晚是疯了一点，他们接吻的那一个瞬间，岳明楼就失控了。他一直以来克制自持的爱意被撞得粉碎，也心甘情愿。
但现在天亮了，那些细碎的宏大悲剧色彩又卷土重来，堵住岳明楼的喉咙。
“你先洗漱去，我再赖一会儿。”
他这么说着。
唐轻真的是很温柔的爱人，昨晚在岳明楼力竭之后还带着他洗漱过。
他给岳明楼拉上一点被子，先下床去了。
唐轻这会儿的脑子也是乱的。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握住岳明楼手腕的时候，掌间清楚明白的伤痕印记。
他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要握住岳明楼的手腕的。
岳明楼一直在咬自己的手腕，几乎是下意识。也可能是为了隐忍一些情动时的声音，但他咬的很重。
手腕上全是参差的牙印。
唐轻好心疼。
岳明楼赖床赖够了，在唐轻背后突然出现，搂住他的腰。
“吃全素，我少放油，可以吗？”唐轻没回头，手上还在备菜择菜，询问岳明楼口味的语气熟稔到看起来像是老夫老妻。
岳明楼被他这样的语气逗笑了，“可以可以。”
唐轻跟着他笑，声音闷闷的，透着股舒适餍足。
三菜一汤。
坐在桌子边上等饭的时候，岳明楼看着唐轻来回忙碌的身影，轻声问道，“不怕把我惯坏吗？”
没想到这一句正好被唐轻听见了，他洗了下手，把饭碗递给岳明楼，“那要是让你帮我做饭的话，你还吃得下去吗？”
他确实吃不下去。
唐轻在身边催着他吃饭的话，稍微带一点油腻的东西他忍忍还是能吃几口的。但要是让他在厨房里待着帮忙做饭，看过油倒进锅里翻炒的过程了，他就绝对不会吃。
犯恶心。
“你怎么知道啊。”他拿着筷子夹起一片白菜问唐轻。
这些细节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唐轻，唐轻就像是无师自通一样，温和的让人心脏发酸。
唐轻看他乖乖夹菜，笑了下回答道，“观察到的。”
刚开始他还没确认心意的那几天，就很喜欢一直盯着岳明楼的动作。
岳明楼去过厨房之后就会无意识的皱眉，然后短暂的伸出手揉一下胃部。
他每次吃肉包的时候，岳明楼都会错开眼去不看。
“你太好了。”岳明楼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垂下眼睛只看自己的碗。
唐轻猛地想起昨晚在KTV唱歌时失控的岳明楼，心里有些莫名不好的预感。但他马上皱眉阻止了自己去想这些。昨晚的岳明楼太不正常了，唐轻只当那是他情绪不好。岳明楼不说他就不问，
“因为你也很好。”他慢慢回答着，视线落在岳明楼的脖颈上。
那上面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淤青，像是被掐的，但不明显。
唐轻有点耳鸣。
“你脖子怎么了？”他还是没忍住，就这么问道。
岳明楼看起来有些诧异的抬眼，“什么怎么了？”
看见唐轻指着他的脖子之后，岳明楼一笑，放下筷子抬起手摩挲两下自己的颈动脉，“你在上面种草莓了吗？”
手指跟掐痕完美的契合上。
唐轻一瞬间觉得周遭的空气好憋闷，就跟氧气被抽走了一样。
“先吃饭。”他扯起嘴角跟岳明楼说，然后就自己放下了筷子，没再动一口。
岳明楼哦了一声之后就全程没抬眼。
他在心虚。他自己也知道唐轻发现那掐痕了。
昨晚，岳明楼最欢愉也最痛苦的时候，他自己下意识的就掐了一把。
没想到这一下会留印子，他现在明显感觉到唐轻生气了。
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压抑下自己对渐渐冷下来了的饭的反感，逼着自己多吃了两口。
“吃不了也不用忍着吃。”
唐轻看岳明楼的表情越来越不对，自己抬手摸了下碗，发现饭不热了之后就出声道。
岳明楼实在太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生气和心疼了。唐轻无奈的掐了下自己的手指骨节，起身收拾餐桌。
等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之后，岳明楼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了。
唐轻进房间之后就看见岳明楼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瘦瘦小小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
岳明楼听见动静转身，正对上唐轻的眼睛。
唐轻视线下移，轻轻咬上了岳明楼的喉结。
顺着喉结往下，他又咬上那掐痕，明显用了力气。
岳明楼没说话，顺从配合着唐轻的发泄。
就算是用了力气，唐轻还是有分寸的。他现在真的很心疼，但始终忍着，控制着力道，把自己压抑的都有点颤抖。
慢慢松开岳明楼的脖子之后，他深呼吸一口气，“解释。”
那天岳明楼的药被发现之后，唐轻也说过这两个字。当时两个人之间隔着屏幕，现在这样面对面的情况下，岳明楼忽然丢失了一秒的心跳。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唐轻自己掐自己脖子的话……岳明楼嘟囔一句，“你脾气真好。”
唐轻被气笑了，不过语气依然如常，“那是我能忍。”
岳明楼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唇，“不，那是你够喜欢我。”
唐轻知道岳明楼在用这些小把戏哄自己开心，也没说什么，就静静的看着他。
良久，岳明楼开口解释道，“我昨晚有点失控，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唐轻打断他，“失控就掐自己脖子，咬自己手腕是吗？”
声音很低，气息里含有压抑过的怒气。
“我没用力。”岳明楼握拳靠在椅背上喘了口气，“我也不想。”
他昨晚是真的有点不正常。
唐轻垂下眼去看他攥紧的手，“没用力还留印子了是吧。”
语气平淡，落在岳明楼耳朵里，让他心慌。
唐轻的下一句就没刻意收着气了，带着些颤抖，“心疼死我了。”
岳明楼定定的看着他，凶，但依旧柔软的语气径直砸向心脏。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岳明楼的手被唐轻握住了，“松开。”他捏了下岳明楼的手，强迫他放松。
岳明楼张开手掌，掌心已经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被掐出了两条血痕。
他刚看了两眼自己的手掌心，唐轻就扣住了他，十指紧握。
岳明楼眼前的世界暗了下来，唐轻靠近他，他清晰的听见了唐轻有力的心跳。
“再有这样失控的状态，第一时间跟我说。”
他在岳明楼的耳边放火。
“别再让我心疼了。”唐轻握着岳明楼的那只手用力收紧，力道大到让岳明楼有点疼。
他舍不得再用力，就只能这样笨拙的松开一点自己克制过后，确定不会伤到岳明楼的力道，试图让岳明楼感受自己的心悸。
“你不如来掐我咬我。”唐轻说完这句话，缓缓松了手上的力气，但没放手。
等岳明楼点头回应之后，他才笑了下，抱了抱岳明楼，收敛了自己压迫的姿态，放松坐到了自己凳子上。
“下不为例。”他偏过头去没看岳明楼。
窗外是烈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