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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生 ...
永明8年,紫禁城突然天降大火,年仅17岁的永明帝被活活烧死在交泰殿。他没有子嗣,外戚大将赵熙被拥立为新皇,开启了大晟国的崇安元年。亲信岑博得到重用,崇安帝将妹妹嘉和长公主嫁给他,第二年公主诞下世子岑毓。
崇安5年,漠北和大晟开战,驸马岑博率军奋战一月,大败漠北王耶律德真,德真称臣又和亲,把姐姐耶律垚嫁给崇安帝作妃子,还进贡了无数金发碧眼的美女和金银。
崇安23年秋,耶律德真卧薪尝胆,率10万铁骑进犯两国边境。大晟派出皇长子赵元祈为帅,神武将军孔笙为副将远赴漠北征战。10月的漠北冬雪降临,两军顶着风雪严寒在黄河以北的狼山交锋。此前,大晟的行军作战图突然出现在漠北王耶律德真的王帐,赵元祈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负隅顽抗,大晟军惨败,赵元祈生死不明。
神武将军孔笙所在的右翼部队见敌强我弱,迅速鸣金收兵,一边派出斥候查探敌情,寻找赵元祈的下落,一边等待朝廷援军。
战败的消息传到京城,朝廷派定安侯岑博率援军8万支援,同时任锦衣卫指挥使袁天章和徒弟谢凌监军。11月中,援军抵达驻扎在狼山南麓的军营。
11月望日,两军在狼山展开第二次大规模交战。
谢凌永远忘不了那天。
雁栖崖上,苍山负雪,白毛风如刀。17岁的独眼谢凌手握绣春刀,面前五步外正是泰然自若的白袍将军孔笙。此前他刚中了漠北人的刀和箭,左肋、右肩、右大腿伤口流的血洇红了战袍,如雪地里开出大小不一的几朵红梅。
谢凌身后10米外开,骑着高头大马的,正是他师父——锦衣卫指挥使袁天章。
“阿凌,你在等什么?等山他妈的变成海呢!”
“打死一个残废,胜之不武。”说话间白光一闪,绣春刀已经出鞘,独眼凝视了一会刀刃,默默蹲地上抓了把雪,不紧不慢地擦拭起刀锋。
“哼哼,嫌难看?一个杀人机器,居然要耍他娘的威风,你也配姓赵。这五年你为了往上爬,用多少手段杀了多少人,阴你师父我,不用我提醒吧?”袁天章危险地眯起眼打量这讨价还价的逆徒。
谢凌神色微变,擦拭绣春刀的手猛地用了把力。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
“岑侯那儿又怎么交代?”
“怕他咱们能叫锦衣卫?完成大事儿最打紧,别废话!”
这时一脸自若的孔笙突然大笑:
“袁指挥,谢镇抚,你们商量出怎么结果我了吗?来来来,老子早等不及了。不过我倒是好奇啊,我死了,这功劳到底算谁的?我的头到底归谁呢?是归你?”他指了指袁天章嗤笑。
“还是归你?”又冲谢凌怒目。
“你们锦衣卫这一脉,在外面畜生不如,戕害忠良,关起门来欺师灭祖,同门相残,这香火供的,可是从没断过。等下杀我,我算算,没记错的话,自建锦衣卫以来,总共……8位指挥被他手下给弄死了吧?下一个,哦对,第9个,要轮到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孔笙刚刚经历了拼杀,现在脱力得很。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犹如鬼魅刮擦过两人耳膜。
“闭嘴!”袁天章的脸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电光石火间他骤然架弓搭箭,“嗖嗖嗖”冲孔笙射了三发。
“孔、慕、竹!”谢凌登时火起,“唰!唰!唰!”绣春刀削掉了飞来的三根箭,然后向孔笙劈砍过去。
“妈的,孽徒,你还真要抢功?!”
“冤枉啊师父!孔笙挑拨离间,我要亲手拧下他的脑袋,割了他的舌头,给师父你,盛酒加菜!”他手上动作不减,还一边和袁天章打嘴官司。师父两个字,被谢凌念得咬牙切齿。
5年前,眼前的白袍将军刚满17岁,就被迫投笔从戎离开富庶繁华的国度来到风头如刀面如割的漠北战场。他根儿上仍是个书生,执剑的手修长削瘦,骨节分明,白得摁在雪里分不出雪和肉。他的脸比五年前黑了些,本来白皙温文的面庞被塞外的风沙磨砺出刀削的凌厉感,又沉淀下气定神闲的从容,虽然孤身一人应对一帮豺狗,却自有一股凌人气势,输人不输阵。
但这不能阻止虎狼一样的年轻锦衣卫,更何况他还受了重伤。缠斗没多久,孔笙体力透支,刚凝固的伤口挨个撕裂,他一顿眩晕,而谢凌的攻势才刚刚开始。
谢凌飞身旋转冲他下盘扫射劈砍过去,孔笙腾跳躲避的当口慢了,谢凌又极速跃起在他胸口连环蹬踹,把他逼向悬崖边。
两人突然就萌生了一股奇怪的默契,一个一心寻死,一个百般成全,只有身后的袁天章狂吼:“别让他摔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可惜晚了。
孔笙讥诮地看了师徒俩一眼,眼里尽是“老子玩腻了,奸贼别妄想”的释然。他双臂张开,像凌空的飞鸟,红梅染过的白袍在风力猎猎作响,背对悬崖仰身倒了下去。
谢凌左腋夹着刀搓着手掌往雁栖崖下一瞅,夸张地“哇”了一声,又倒回来冲袁天章不咸不淡道:“完了。皇上指定以为是咱杀人灭口,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怎么办?”
谢凌这种自杀式的报复见了效果,气得袁天章脸色铁青,差点就地冒烟儿:“你!!!”
孔笙命大,被谢凌找到时居然栽在齐腰深的雪窝里等死。
谢凌仅有的眸子里寒凉透了,他飞出三根银针入了孔笙后脊,废了他本已经摔断的腿,之后才背起自己打的“猎物”,纵崖攀岩而上。
行到半空,孔笙被风雪打醒。疼,上半身血逼疼,和下半身的毫无知觉对比起来,特别奇怪。后背除了疼还冻得麻嗖嗖的,而前面和谢凌相贴处却暖烘烘的,一次次提醒自己还屈辱地活着。他心里开始失落起来:日了狗了,怎么又没死成?死,对我来说就这么难?
6岁上母亲生弟弟难产死去,17岁离家远赴漠北那年,从小体弱多病的的弟弟又死了。老父亲文国公没过多久也积劳成疾,心伤难愈,油尽灯枯而死,而当时自己正在鏖战,一月才收到父亲亡故的消息。他不止一次地拿算命先生的话来解释这发生的一切:自己是天煞孤星命,注定会克死身边的所有人。
22岁这一年又毫无例外地应验了。和他青梅竹马、同生共死的表兄兼自己效忠的殿下被漠北大败,不明不白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帽子。
“我没什么可失去的,我什么都没有过,爹娘、弟弟们、元祈……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他一直在喃喃自语,安静而虚弱,谢凌却感受到他心口的颤动。
谢凌呼吸突然一窒,停了脚步。孔笙只有一个胞弟,却用了“们”。
“我不配活着,狗贼你……”孔笙唇色苍白,因为失血过多,只能气若游丝地自言自语,可背着他的是狼耳谢凌,他听见了,一字不漏。
“说得对,狗贼更不配活。”谢凌并不介怀,继续往前走。
“废了我还要留一口气,谢镇抚小小年纪就婊气冲天牌坊入云的,只可惜瞎子点灯白费蜡。”孔笙脑袋在谢凌脖颈两侧来回晃荡。他一说话,呼出的气扑打到谢凌脖子,湿答答,凉嗖嗖,有点痒。
“不是早知道锦衣卫是些什么玩意儿么。交易做不做?只要作证景王通敌叛国,我凭这份功斗倒袁天章,你这命,我救定了。”谢凌真是着着心窝子直了捅,这合作诚意,是能让对方挖他祖坟的那种。
“威逼利诱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吃这一套的?我好怕死,求你救救我,我要让你八辈祖宗不得安生。”
谢凌还没回话,孔笙暴起,用浑身上下唯一残存的战斗力,死命咬住了他的脖子,不一会儿,血噗嗤噗嗤往外冒,就像孔笙的恨意汹涌澎湃奔突飞溅。
谢凌却没丝毫反抗。
那一刻,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孔笙该是快意的吧?
然而下一刻,这一厢情愿的聪明脑袋就傻了眼。
“景王赵元祈的帐中有他和耶律德真的密信,还有自己亲笔写给德真的,看,他确实通敌了。”谢凌不紧不慢往军营赶,步子并没有因为孔笙的撕咬放缓,但孔笙却因为这句话变得更暴虐起来:“信、在、哪?!”
谢凌早有准备,他右手托着孔笙毫无知觉的臀,左手伸进怀中,取出一封信抖开:
“你可以不相信,可以去查,更可以找我报仇,杀了我再掘祖坟。前提是,你和我得都活着。”锦衣卫恩荫世袭的居多,一个半瞎孤儿混到这个位置,属实不易。
孔笙松了口,看信让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确认那是元祈亲笔信的那一刻,他的眼被深深刺痛了,心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得生疼,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再也说不出话。
太冷了。
彻骨的寒。
他高烧昏迷,一路再没醒过来。
行辕越来越近,明明知道背上的人早就昏过去,谢凌还是没头没脑来了句:
“啊,忘了说,我是个孤儿,15岁那年没了家。”
又又又开新。
开心。
总是抑制不住的想写。
前几次总是抑制不住捧来发,又无一例外被打得很疼,谁让我是一开心就不记打的弱智儿童呢?
有的番外可爱的读者给了不少收藏,偶尔有评价,这不又壮了怂人胆,来找虐了。
哈哈哈哈。
鞠躬,感谢捏着鼻子读的小可爱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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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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