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中心]你的故事》枝枝只想摸鱼

8、编号八

　　日课结束后，扉间收拾完脏兮兮的自己就回到房间里，拿起昨天没有看完的书继续阅读起来，时不时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扉间，书中的内容这么有意思吗？”柱间忍不住问，柱间早就发现了，扉间比起训练更喜欢读书。训练是为了强迫自己变强、为了增加日后上战场后活下来的概率，但是读书研究是扉间发自内心喜爱的一项活动。
　　扉间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书中能学到很多东西。”他顿了一下，又问，“大哥你为什么在这里？”
　　“来看看你嘛。”柱间笑嘻嘻的说。
　　柱间看着他的弟弟扉间摇摇晃晃的在房间里练习着走路，目光落在那个认真看书的男孩身上，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扉间能够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该有多好啊。
　　“尼、尼……”
　　扉间似乎是走累了，他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朝柱间伸出了手。
　　如果父亲在的话，一定会厉声让扉间自己站起来，继续练习走路。不过父亲现在不在这里，管他什么“千手家的孩子必须早早长大”呢，柱间将扉间抱了起来。
　　柱间只比扉间大了三岁，不过一个连走路都不利索的孩子能有多重呢？反正对柱间来说，抱起扉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尼、尼……”扉间继续含糊不清的叫唤着我，大大的眼睛像是红宝石一样，清澈而懵懂的盯着柱间。和他相比，扉间比较像母亲，也正因如此，他是千手一族中最可爱的孩子，柱间对此感到骄傲极了，恨不得每个人都夸夸扉间。
　　看书的男孩似乎被人呼唤了，他放下书从柱间身边跑过，柱间蹭了蹭扉间的脸颊，软软的，他说，“快点长大吧，扉间，我有好多有趣的东西要和你分享。”
　　扉间在柱间的脸上留下了一团水印，用胖乎乎的手拍了拍柱间的脸，柱间乐得傻笑，他改变了之前的话，“唔，还是慢点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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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间记事起就经常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画面，未来的碎片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开始柱间并没有意识到这和能力有多么不同寻常，后来才发现似乎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那些零碎的未来。
　　下意识的，柱间选择将这份能力隐瞒，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能告诉第二个人的事情。
　　于是在扉间还没有出现在母亲的肚子前，柱间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有一个弟弟，当扉间还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柱间已经看到扉间渐渐长大的模样了。
　　虽然很多事情都能提前知道会变得很无聊，但一切和扉间有关的所有事情，无论再来多少遍，柱间都从未感到过厌烦，他不厌其烦的教着正牙牙学语的扉间喊自己哥哥，手把手的教着扉间该如何正确的握着手里剑，哪怕这个时候第二个弟弟已经在未来降生了。
　　柱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得到这个能力，他思考了很久想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改变不如意的未来，这个想法在他看到第二个弟弟瓦间破烂的尸体被带回来后更加坚定了。
　　抱着板间的扉间和趴在扉间被窝里昏昏欲睡的瓦间被红着眼睛冲进房间里的柱间吓了一跳，柱间伸手摸了摸不明所以瓦间的脸蛋，确定手下的温度是温暖的而不是属于死人的冰冷后才稍微放松了下来，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呜……还活着……”
　　好不容易哄睡着的板间被柱间大力拉开房门的动作惊醒，他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开始哼唧哼唧起来，然后哭声逐渐放大。
　　扉间手忙脚乱的哄着哭闹不止的板间，可是板间仍然没有停止哭泣，直到披着深色羽织的母亲出现在了门口。
　　生产后身体一直不大好的母亲眉眼间都是疲倦，但她仍然微笑着从扉间怀中接过了板间，动作轻柔的安抚着，大概是回到了最熟悉的人的怀中，板间的哭声小了下来，慢慢的转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对不起母亲，打扰到了您休息……”扉间羞愧的说，他已经知道了不应该让母亲劳累，母亲需要充足的休息才能填补身体的空缺，“把板间给我吧，您应该好好休息才行。”
　　“没关系的，我还没有那么柔弱呢。”母亲摇头拒绝道，她空出手摸了摸扉间的脑袋，“今晚就让瓦间跟我一起睡吧，扉间也好好休息一下，别太累了。”她朝瓦间招了招手，瓦间顺从的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母亲身边，“瓦间也跟我一起吧，不要打扰哥哥休息。”
　　瓦间乖巧的点头。
　　母亲的目光移到柱间身上，“照顾好扉间，可以吗？”
　　红着眼的柱间还死死的盯着瓦间，他甚至没有听清母亲说了什么，只是胡乱的点头，母亲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没有说什么，抱着板间拉着瓦间离开了。
　　母亲的身影消失在纸门上后，扉间才用疑惑的眼神向柱间询问怎么了。
　　柱间沉默着没有说话，扉间也没有急着去催促他，好一会儿柱间才开口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瓦间死了，他被族人带回来……甚至没有完整的身体。”
　　“父亲说他是一个战士，死在战场上是他的荣耀，可是他才那么小，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有保护好他，我好害怕。”
　　扉间不知道该说着什么，只能给柱间一个拥抱。柱间回抱住他，脑袋搁在扉间的肩膀上，手攥紧了扉间背上的衣服，眼睛却看着房间中，另一个稍大一点、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板，无声的流着泪的扉间。
　　不久之前，他不理解为什么扉间面对兄弟的死亡会那么的冷静那么的冷酷，他朝着扉间大喊，你这个冷血的家伙！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家门，并没有看到扉间回房间之后在自己的房里哭泣。
　　柱间这才发现扉间并非不伤心，只是他的悲痛都被他用无所谓的面具藏起来了，只有在无人的房间里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
　　“对不起，扉间。”
　　柱间轻轻的说，然而给了他一个拥抱的弟弟只是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那个被他指责过的男孩并没有得到兄长迟钝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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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我说，扉间。”
　　柱间从院子里跑进房间，脸颊上还带着训练后的薄红，柱间的脸上带着压制不住的快乐，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弟弟分享一个消息。
　　扉间疑惑的看着他，板间在地上乱爬，另一边的瓦间看上去似乎想把刚会爬的弟弟当马骑。
　　柱间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后，才靠近扉间，将头凑到扉间的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哥哥我啊，未来可是会有一个超级棒的朋友！”
　　“未来？什么时候？”
　　“唔……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过等他出现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扉间你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虽然扉间早慧，但是这个年龄的扉间还是为哥哥会有一个好友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并没有去思考，大哥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是谁，同盟家的还是敌人家的之类的问题。
　　“不过，我一定会保护好瓦间的，还有板间。”柱间蹲下身摸了把板间的脸，认真的说。
　　柱间手指上的薄茧让瓦间不是很舒服，咿咿呀呀的想要躲开柱间的抚摸，瓦间的抗拒让柱间玩性大涨，不停的戳着瓦间的脸蛋，心想扉间这么小的时候可乖了，都不闹的任他蹂躏，这么想着，柱间悄悄的看向扉间。
　　脸上还有着婴儿肥扉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抱起板间放到了远离柱间的地方，无奈之下柱间只能搂过边上的瓦间，将他的脸蛋当做面团一样一顿狂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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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比柱间想象中的更加符合他的心意，他们一起在河边打水漂，一起比赛，一起畅谈着对未来的计划，柱间发现斑的很多想法都和他不谋而合。
　　这让柱间更加期待起和斑真正的相遇，到那个时候一定要把扉间带上，因为柱间发现了未来的扉间对自己经常性的独自前往河边训练很是不解和担忧，如果把扉间带上，一定能让扉间不再那么担心，而且斑和扉间一定也会成为要好的朋友吧。
　　啊，还有一定不能让瓦间在任务中死去。
　　该怎么样才能让瓦间不要那么早出任务呢？
　　离瓦间出任务还有好几年的时间，柱间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还没等柱间想出个所以然来，板间也死了。
　　柱间大受打击，他不明白未来的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弟弟们，瓦间的死亡难道还不足以让他对弟弟们的安全注意起来吗？
　　他将两个弟弟一同搂在怀里，瓦间和板间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还是快乐的回抱他，板间在他的左脸上留下了一个带着奶香的口水印。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柱间说，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他又重复了一次：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柱间试过劝说父亲不要让弟弟们这么小就上战场，可是失败了，刚过七岁的扉间被送上来战场，虽然是相对安全的后方战场，也让柱间担心的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扉间能不能适应呢？战场上的情况可比训练复杂多了。”柱间喃喃自语。
　　“大哥你在念叨什么？”白发的少年回过头看他。
　　柱间注视着这个少年，他的弟弟，扉间，未来的。
　　偶尔能落到未来的自己身上，和未来的弟弟对话，这种感觉无论几次都很新鲜。
　　比起瓦间和板间，柱间最放心的就是扉间了。因为扉间也很强？因为扉间一直很冷静？因为扉间在他现在的未来的记忆里都完好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听说斑也在这边的战场上，有点期待，毕竟好久不见了。”柱间回忆着刚刚听到的情报，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扉间皱起来的眉头，在扉间开口前又马上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分得清主次，只是稍微有些怀念。”
　　眼前的画面虚幻了一下，柱间又回到了自己的战场上，父亲催促着自己拿上武器，敌人很快就到了。
　　柱间叹了一口气，对这样的生活满是疲惫。
　　柱间在之后几年里发了狠的增加自己的实力，活跃于战场之上，很快就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名声，扉间在他的光环下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会不会太张扬了呢？”扉间为柱间缠绕绷带，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上，被六七忍者围攻的柱间受了不少的伤，好在千手家身体素质过人，等到族人掩护着柱间回到驻扎地的时候，还在流血的只剩下腹部的那一道深深的伤口了。
　　扉间面色深沉，一点也看不出柱间刚回来时的慌张，“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你，大哥。”扉间承认，大哥浑身是血的回来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要吓停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
　　“一点也不好。”扉间用力的打了一个结，柱间疼的龇牙咧嘴，“大家都在等着你的陨落呢。”
　　“啊，这是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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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去形容真的看到瓦间尸体那一刻的心情。
　　心中有一个地方崩塌了，柱间感觉有一头野兽在胸口咆哮着、怒吼着，想要冲出枷锁去撕毁什么。然而他只能呆呆的看着躺着瓦间的棺椁被缓缓的放进挖好的土坑里，耳边父亲还在说着什么狗屁的光荣。
　　时间好像一下子倒退到，第一次看到瓦间死亡的那一天，他抱着扉间哭泣。然后再看到板间死去，他抱着瓦间板间说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保护保护保护保护保护——什么啊，对瓦间许下的誓言没有做到，还是让他在年幼的时候死去了。
　　柱间握紧了板间的手，力道大到让板间露出了吃痛的表情，可他仍然没有松开手。
　　“我是不会重蹈覆辙的。”他说，“我保证……”
　　可事实上，命运好像是不能改变的，无论他怎么努力，板间还是死了，那个孩子在他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哈哈，即使过程不一样，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柱间颓然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想去听父亲的指责，不想去看扉间关切的模样，如果一切早已命中注定，那为什么要让他看到未来的画面？是要告诉他不要想着去反抗神明的剧本吗？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若是他早早退场会不会让这个故事崩坏？
　　很长时间，这些糟糕的情绪和念头都如影随形，压抑的柱间让柱间喘不过气来，直到扉间踹开门进来，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看着扉间眉眼间的疲惫，看着眼下遮掩不住的黑色，柱间突然发现，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的梦想，他想要给弟弟们建造的避风港，他还有扉间，还有水户在未来等他。
　　必须打起精神来，必须扛起责任来。
　　于是柱间看上去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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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如约而至。
　　战争，牺牲。战争，牺牲。泉奈的死，和斑决一胜负，结盟，木叶。
　　一切都和神明的剧本无异。柱间当然没有放弃反抗，只是无一例外统统都失败了。
　　就如同他无法阻止斑离开木叶，带着毁灭回来又死在他的刀下。
　　说实话，柱间都有些麻木了。
　　柱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意识在黑暗中浮浮沉沉，他偶尔能听见一些议论纷纷的声音，偶尔什么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他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他曾经以第三人的视角看过这个时候的自己，形容枯槁，将死未死，全凭吊瓶里的营养液和千手一族优秀的身体素质来支撑着自己的生命，但是死亡还是一点一点的靠近他。
　　柱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未来的画面了，毕竟他应该是死了嘛。和斑一战身体原本的自愈系统被紊乱是一原因，柱间本人放弃活下来也是一个原因。
　　柱间已经提前看到自己的死亡了，身心俱疲的他已经不想再尝试着改变什么了，反正他的一生中，无数想要改变的事情都在命运的不可抗力中，沿着既定的轨迹发生了，所以他的死亡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这么想着的柱间放弃了活下来的念头，把弟弟、妻子、儿子还有新生的村子通通的抛在了身后，一心一意的等待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天。
　　在一次清醒过来的午后，柱间看到水户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边，红色的头发没有扎起来而且披在身后，从窗户外照进来的阳光她的长发上，给那头美丽的红发笼罩了一层光泽，水户的脸庞在阳光下白的有些透明，柱间可以看到她眼下深深的黑眼圈——这件事发生在漩涡家人的身上是不可能的。
　　柱间突然被一种巨大的愧疚感给击中了，他吃力的抬起手，“水户……”
　　水户疲惫的回握住了柱间的手，柱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无数道歉的话语被堵在喉咙口，“我……”
　　接下来他又说了什么呢？柱间记不清了，他只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意识又归于寂静。
　　柱间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啊，为什么不能为了这些他爱的爱他的人而努力活下来呢？这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被自己杀死的挚友，一想到斑死前的呢喃，柱间又觉得心中有愧。
　　这算什么啊，柱间想。
　　柱间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站着的人是扉间，柱间朦胧的眼对上扉间绯红的双眸，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扉间看透了，他的心虚，他的小心思在扉间的眼中都无处遁形，恍惚中柱间似乎还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到扉间的失望和嘲讽。
　　这一次柱间感觉自己轻松多了，甚至还能慢慢的坐起来，柱间认为这是回光返照。
　　“嗨……扉间。”柱间尴尬的朝扉间打招呼，“今天怎么样？”
　　扉间没有说话，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不过柱间可不会他的表情骗到。
　　他伸手想要摸摸扉间的脸，然后柱间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会……不，这不合理，怎么可能…”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柱间猛地用力攥住了扉间的手，想要确认他的脉搏，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虽然扉间的手不似常人般温暖，但是依旧能感受到脉搏的起伏。
　　扉间也被柱间突如其来的惊慌吓到了，他先是警惕的打量了一圈四周才问，“怎么了大哥？”
　　柱间失魂落魄，“不，什么都没有。”
　　扉间当然没有相信柱间的话，探望结束后他马上把柱间病房周围的警戒又升了一级。
　　柱间沉浸在他刚刚看到的画面中不可自拔。他确信自己的确是死去了的，但是现在他又突然能看到未来的画面了，这不就意味着……他活下来了吗？可是为什么未来会突然发生变动?
　　好多疑惑充斥着柱间的大脑，但是柱间无暇去思考这边问题。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刚看到的画面上，攥着被单的手不由得用力，苍白的手背上可以看到青筋暴起，柱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滂沱的大雨倾盆而下，他的弟弟躺在暴雨中泥泞的土地上，身下的血染红了积起的水洼，惯用的长刀碎成两截，扉间左手紧紧的握着刀柄，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伤痕，眼睛空洞无神的张着，不远处金角银角兄弟的尸体被随意的扔在一旁。
　　柱间跪在扉间的身旁，面容上满是痛苦和绝望，他呼唤着扉间的名字，可是他的弟弟已经不会再给他回应了，他只能颤抖着将兄弟失去生息的身体抱在怀中，反复的咀嚼着再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病床上的柱间冷汗涔涔，他无法确定泉奈死去的时候斑是否也是这样的感受，反正他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冲到雷之国，将那两个在未来会杀死扉间的金角银角兄弟扼杀在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
　　很久之前柱间发过誓，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弟弟们，但是他仍然让瓦间板间死去了，那个时候柱间还不够强，还不能牢牢的将想要守护的人护在羽翼之下，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被埋在泥土之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很强，强到除了斑，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了能站在他对面的敌人。
　　所以如果他活着，扉间是不会死去的。
　　似乎是因为又有了一定要活下来的信念，柱间破坏的身体意外的开始恢复生机，水户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扉间看上去也轻松了不少。
　　“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守护的人嘛，才不能这么简单的死去。”柱间欢快的对夏树说，他指挥着儿子为自己削苹果，“我得好好活着才行。”
　　\"我一直都相信父亲当然不会死。\"夏树是所有人中唯一一直都坚信柱间会好起来的人，他印象中的父亲虽然不着调但是依然无所不能，父亲就像是神，一直守护着所有人，所以父亲才不会死。
　　夏树给柱间递上了削好皮的苹果，柱间接过咬了一口，真是甜啊。
　　柱间身体彻底好了之后开始参与木叶的工作，积极热心程度让扉间一度怀疑自家大哥是不是被斑打坏了脑袋，甚至想把柱间抓回去再做一次全身检查（包括大脑检查）看看是不是没有彻底恢复。
　　柱间义正言辞的表示他经过这一番生死挣扎，痛定思痛决定从今以后要为木叶发光发热为木叶鞠躬尽瘁。
　　柱间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在初代火影这个位置上坐个几十年完全没有问题，就算真的要退役了，二代目火影也绝对不能是扉间，扉间已经为木叶付出很多了。柱间表示，“扉间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吧，木叶就交给大哥了，你不是喜欢做实验吗？尽管做，做什么大哥都不拦着你，只要扉间你快乐就好。”
　　扉间听了柱间一番话，完全没有如柱间预想中的那样被感动到，相反，扉间联合水户把柱间压到医院又做了一大推柱间看不懂的检查。
　　不管怎么说，柱间看样子是真的认真起来，扉间观察了一段时间，暂时发现不出什么问题之后就随着柱间去了，反正大哥认真起来也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吗？
　　时间慢慢朝着扉间死去的那一天前进。越是接近，柱间就越是坐立难安。
　　幸运的是，因为他仍坐镇木叶，近几年来忍界的局势渐渐稳定了下来，虽然还存在个别地区的动荡，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到木叶。
　　忍界大战不会爆发，也就意味着扉间死在雷之国的可能性越小。
　　曾经柱间为了挽救两个弟弟的死亡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板间瓦间依然死去了。他这一生所走的每一步都踩在已有的印记上，努力偏离了轨迹，最后还是回到了那条路上。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再努力一次。
　　毕竟，他也意料之外的活下来了，不是吗？
　　然而。
　　柱间看着那几个面带着愧疚的孩子，心中有着一腔的怒火，却无法发泄出来。他该说什么呢？指责这些孩子拖累了扉间？
　　柱间冷静的为扉间举报了葬礼，然后开始寻找推动了扉间死亡的原因。柱间很确定那只是一个小任务，可金角银角兄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火之国。
　　柱间的确不擅长黑暗中的手段，但这几年他也并不是一无长进，更何况作为涡之国公主的水户能教他很多东西。
　　结果真的让柱间查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未来的幻觉也给柱间送来了新的情报。
　　斑没有死。
　　惊喜过后是疑惑，仔细想想，斑态度的转变真的很奇怪。
　　柱间试图悄悄寻找斑和黑绝的踪迹，可是黑绝太能躲藏了，一个不留神又失去了黑绝的踪迹，甚至还差一点把自己暴露了。
　　看来只能等到四战了，柱间惋惜的想。
　　后来柱间老了，他和水户都没有用查克拉保持自己的青春，选择了向普通人一样的衰老，看着村子兴兴向荣，看着子孙们渐渐长大。
　　先离开的是水户，柱间觉得水户比他先离去是件好事，反正他一生都在看着身边的人离开，已经做一个送行者了。
　　“水户，我可能会做一件错事。”
　　“我不确定这么做是否真的能带来好处，但这是我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一个选择。”
　　床榻上水户微笑的看着他，岁月的痕迹并不能掩盖她的知性温雅。
　　柱间顿了一下。
　　“……到了净土我会道歉的。”
　　柱间艰难的呼吸着，老死真的很痛苦，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还是死在战场上要畅快的多啊。
　　柱间知道此刻黑绝一定在什么地方注视着这里，这个认知让柱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很快，快到他下一次睁开双眼，扉间又会站在他的身侧。
　　所有的布置已经安排好了，当他被秽土转生出来之后，再找黑绝、找他好好清算一下这几十年的账吧。
　　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