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中心]你的故事》枝枝只想摸鱼

3、编号三

　　柱间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机！
　　几分钟前，他高高兴兴的走到弟弟的实验室里准备拉弟弟去家里吃饭，结果弟弟没见着，只看到了地上属于弟弟的衣服和包裹在里面的，用懵懂的视线打量着周围的婴孩，白发如雪，红色的眼眸像没有任何杂质的宝石——这是弟弟扉间的特征，整个千手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在柱间没推门之前一直安静的趴在衣服堆里，柱间进来之后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的开始哭泣起来。即便是哭泣也是安静的，仅仅只是落下了眼泪，再小声的哼哼唧唧，有种令人怜惜的乖巧。
　　然而柱间满脑子只有‘扉间终于把自己坑进去了该怎么办？’的无措感，作为扉间的兄长，柱间对扉间的实验的稀奇古怪程度还是有那么一些认知的，他一直在担心扉间会不会研究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把自己给坑了，扉间虽然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他会小心的，但是柱间从来没有放下心过，看吧，这一天果然还是到了。
　　他弯下腰，从散落的衣服中抱起了呜咽的抽泣着的婴儿，用生疏的手打轻轻的拍打着孩子的背部，试图让孩子不再哭泣。
　　显然，在育儿上完全没有经验的族长大人是哄不好一个孩子的，白发的婴孩眼中的雾气急聚，眼泪流的更凶了，只是仍然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
　　柱间他努力回想夏树出生之后水户是怎么照顾的，可惜夏树出生时正是家族与家族之间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柱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家过，好像一晃眼回来时候夏树都已经拿着儿童专用的苦无在院子练习了，柱间感觉到了一阵心虚，他甩了甩秀发，继而开始回忆扉间小时候妈妈是怎么照顾扉间的，结果自不必说，太过于遥远的记忆柱间已经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看着怀中安静的流着眼泪的小扉间，柱间暗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来一件衣服将他裹好——夜晚的温度是很低的，孩子脆弱的身体可经不住夜风的吹拂——便带着小扉间离开了实验室。
　　回到家，水户先是疑惑扉间为什么没有跟着柱间一起回来，然后目光挪向柱间怀中泪流不止的孩子身上，嫁给柱间多年，与扉间共事多年，深知扉间性格的水户马上就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了，她皱着眉，责怪的瞥了一眼柱间（柱间：？？），从柱间手中抢过了孩子，虽然用了抢这个词，但是水户的动作是无比轻柔的，在柱间怀中哭泣不止的小扉间到了水户的怀里之后渐渐的停止了流泪，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水户，被泪水洗过一遍的绯红色的眼眸干净又明亮，他咿咿呀呀的伸出手握住了水户垂下来的红发——水户在家中解下了头发。
　　水户觉得有什么东西戳中了她的心脏。柱间看看水户又看看小扉间，心中痒痒的，试图从水户手中将扉间抱过来，水户上下打量了柱间一番，然后意义不明的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室内走去。
　　柱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够好，只能委屈的跟在水户身后。
　　到了餐桌边，早就坐好等着柱间回来开饭的夏树有些无聊，不过水户进来之后他的眼睛就一下子亮了起来，准确的来说，是看着水户怀中的小扉间眼睛亮了起来。
　　“母亲，父亲，”夏树向父母问好，少年人轻快的嗓音中压抑着一丝兴奋，他看着小扉间问，“这是扉间叔叔吗？”
　　柱间觉得自己现在是一脸懵逼，水户就算了，为什么连他儿子都能一眼看出这是缩水到婴儿时期的扉间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他这才发现除了他以外，还有很多人都十分了解扉间——也许比他还要了解。
　　得到水户肯定的回答之后，夏树小声的欢呼了一下，他看上去高兴的要蹦起来了，“那么从今天开始我来照顾扉间叔叔吗？”
　　夏树还得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就开始幻想起未来他照顾扉间叔叔的日子了，然而他还没有畅想多久这样的美梦就被水户无情的击碎了，“不——没有可能。”
　　柱间自告奋勇想要担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也被驳回了，水户笑眯眯的看着柱间，提醒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分担他的工作了，比起照顾弟弟还是先努力工作吧。
　　千手家二把手将自己坑回了婴儿时期，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开来，毕竟这个时候虽然木叶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消息传出去还是对木叶不利。所以这个消息也就亲近的一些人知晓——夏树被再三勒令要保密——这些人中包括了宇智波两兄弟。
　　泉奈和斑隔日就上门来拜访，用的理由是商量未来的规划，实际上是泉奈兴致勃勃的想要看死对头的笑话，他上下打量着趴在柱间怀里不哭也不闹的小扉间，问柱间：“他还有记忆吗？”
　　这个问题其实很蠢，因为泉奈第一眼就看出了扉间不仅仅是身体退回了婴儿状态，连精神也一同退化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家伙就是货真价实的婴儿。
　　嗯，还蛮可爱的。泉奈在心里想，比长大后的看着顺眼多了。他弯下腰戳了戳小扉间的脸蛋，小扉间茫然的看着他，并没有做出抗拒的动作来，他现在对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是迟钝迷茫的。
　　“他什么时候会变回去？”泉奈漫不经心的问。
　　柱间沮丧的握着扉间肉嘟嘟的手，“不知道，也许很快就会变回去了，也许——”他的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明白，也许一直就这样了，再按着正常的生长规律重新沿着成长的印记再走一遍。
　　这是仁也给出的回答，仁也是扉间亲自培养的、他的继承者，同时也是与扉间一同建立了科研部雏形的人，他给小扉间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赞叹的说扉间大人真是厉害，返老还童可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知道扉间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挺好的。”泉奈说。
　　柱间恹恹的完全没有被安慰到，柱间下意识的抱紧了小扉间，小扉间感觉有些难受但他没有做出不舒服的表情，只是用懵懂的眼神打量着周围，视线也没有落到任何一个具体的点上，然后他像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伸出手在空中做出了抓住的动作。
　　“呀、呀。”
　　柱间按下了他的手，抱着小扉间原地转了一圈，将他往上颠了颠——他抱孩子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柱间看着小扉间稚嫩的脸庞，在心里苦笑，明明扉间还在身边，明明扉间不在才几天，他就开始怀念扉间还在的日子了，哪怕扉间每天都会揪住各种理由对他怒目而视。
　　说实话，柱间是有点害怕了。害怕他所认识的扉间不再存在，害怕小扉间会变成不一样的千手扉间。他在心中无数次的祈祷着这个实验的效果是有时效的，时间一到扉间就能变回来了。
　　然而并没有。
　　小扉间没有变回扉间，他随着时间的前进而慢慢的长大。柱间的祈祷从一开始的希望扉间能马上变回来，到希望扉间每长一岁记忆就回归一些。
　　可惜都没有。
　　“哥哥，你在看什么？”从忍校放学回来的小扉间奇怪的看着柱间。
　　柱间摇头，“不，没有……”
　　九年过去了，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也许扉间回到了婴儿时期就是难得一遇的奇迹了。渐渐成长起来的小扉间依稀能看出扉间的模样，但是他和扉间是不同的。扉间的眉头永远是紧皱着的，连绵的战争让扉间的眼里一直压抑着阴郁，而小扉间，虽然看上去也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也有着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天真与快乐，会为夏树带他出去玩而期待和欢喜。
　　他们是不同的。
　　成长环境的不同，让他们朝着不同方向前进。柱间突然想起年幼时和斑在山崖上的许愿，建立一个村子，将弟弟放进去，让他们快乐的成长。这些愿望已经全部都实现了。小扉间在他们的村子里安全又自由的成长着，没有战争，没有鲜血，也没有总是给他添麻烦的兄长。
　　真是……
　　“哥哥，为什么……？”小扉间走到柱间的面前，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困惑。
　　……太好了啊。
　　柱间深吸了一口气，将莫名涌上来的酸楚压下去，他试图对小扉间露出他惯有的笑容，可是试了几次都不能让嘴角上扬，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将他嘴边的弧度按下去，“……抱歉，扉间，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
　　“嗯，好的，哥哥。”
　　哥哥。扉间从来不会这么亲昵的喊他，柱间有长一段时间都希望扉间能像泉奈喊斑那样喊自己，可是真的得到了，又开始怀念过去。
　　在心里难过着，柱间靠在柱子上，慢慢的睡着了。
　　“大哥？”
　　远处好像传来了谁的呼唤，那个声音熟悉又有些陌生。
　　“喂？大哥？醒一醒。”
　　柱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世家由模糊转向清晰，他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熟悉的神情，熟悉的三道红痕，好几年不曾见过的模样。
　　“扉间？！”
　　柱间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把，有痛感，“这不是梦?”
　　“当然不是梦。”扉间有些冷淡的回答道，他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同时也跟柱间解释发生了什么，“你把我的实验的试管打碎了，那个试剂在接触到空气之后就会瞬间转化为气体，效果是挺鸡肋……你做了一个什么梦？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是梦吗?”柱间喃喃道，“可是……”柱间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梦里还是现实，过去的九年时光太过于真实，他能清晰的回忆起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此刻站在面前的扉间也不像是虚假的。他朝扉间伸出手，在扉间脸上摸了一把。
　　温热的、结实的。
　　扉间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拍开柱间在他脸上乱掐的手，有些恼羞成怒，“大哥！”
　　“哇！好怀念的称呼！”柱间感动的要哭了。
　　“！！别凑过来大哥！”
　　果然，这才是现实啊。
　　柱间搂着扉间心满意足的想，不过那个试剂要好好问问扉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