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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到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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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醒荷的情绪已经被安抚下来,周符燃虽万般不愿意。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外头骄阳正好,照的屋子暖洋洋的,宋醒荷乖乖的坐在床边,看着忙里忙外收拾东西的周符燃。
“好像是家的感觉啊。”宋醒荷不由的嘀咕道。
周符燃将宋醒荷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叠起来,有序的放在一边,又把带来的桂花糕放在宋醒荷手里。
“醒荷,这桂花糕呢是之前你最喜欢的巷子里的婆婆做的。你不知道,婆婆的孙子都娶妻子。婆婆现在都快抱上重孙了。”
宋醒荷笑着听着周符燃说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别人家的烟火事。是啊,那些从前自己爱讲给周符燃的故事,现在倒是反了过来。
桂花糕的味道有唤起从前记忆的能力,绵密的口感味道极佳。
“还是那个味道啊!”宋醒荷忍不住感叹道。
周符燃看着宋醒荷吃下去小半个,这才满意的接过剩下那小半个放在一边。宋醒荷刚才那一折腾,即便再留恋周符燃的气息可精力终归是不济的,俨然想睡的模样。
周符燃没办法许诺什么,可是看着宋醒荷一定要目送着自己离开的神情。周符燃鼻头瞬间一酸。快到门口的脚步立刻调转了头。
宋醒荷的脸被闷得有些红,呆呆的看着周符燃走了回来。
“我等你,别害怕。”周符燃将被角往上拉了拉给宋醒荷掖了掖。
徐恩铭给周嫣柔倒了杯水,周嫣柔这才咽下卡在喉咙里的酥饼。
饼是好饼,就是很干。
“这么说的话,我哥现在应该已经跟醒荷姐碰上了咯。”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徐恩铭接过周嫣柔递过来的水杯“我上来的时候他正问人家拿房卡。”
“他跟醒荷姐实在是不容易,缘分似乎都是对方强求来的一般。”周嫣柔双手撑在身后,淡淡的说到“但愿他俩这一趟能修成正果吧!”
“你惯是爱替别人打算的。”徐恩铭的语气不明,总归不像是夸奖。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爱看别人的爱情。”周嫣柔不再看徐恩铭,而是眯着眼看着手里的戒指“因为我得不到自己的,我就会想从别人的感情中汲取养分,用以滋养我贫瘠的情感土壤。”
徐恩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嫣柔的侧脸。徐恩铭生的很好,他的母亲给他生了一双含情眼,专注的时候总有一种会让人陷进去的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其实如果不去深究的话,或许是与生俱来的。
“或许这种感觉会持续很久,直到我不再抱希望于这种爱情会出现在我身上为止。”周嫣柔收回放在戒指上的目光,转而直视这徐恩铭的眼睛。“说到底,还是因为人没有办法接受失望的。”
徐恩铭似乎刚想说些什么,但手机中的闹钟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徐恩铭的思绪。
“时间到了是吗?”周嫣柔轻声道。
“嗯。”徐恩铭关掉闹钟,重新看向周嫣柔。
周嫣柔实在变了许多,分明是那样破碎的风情容貌,却又硬生生的被挂在脸上的那个轻轻浅浅的笑容披上一层坚强的保护罩。
徐恩铭像是妥协了一般抬起手,轻轻地贴在周嫣柔的脸颊。仔仔细细的拂过周嫣柔的肌肤。
“我在家等你。”
待徐恩铭离开许久周嫣柔还在回味,真的是好生温柔的语气啊。
方姨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女主人就要回家了。方姨也收拾的勤快了些。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她总觉得自己没在的这几天雇主对女主人的感情似乎变了许多,就比如现在。
工作狂在家待了一上午,也在厨房忙活了一上午,这位雇主的手艺确实不错,做的每道菜都色香俱全。
徐恩铭看着时间出门,比周嫣柔说好的时间还早到了半小时。
周嫣柔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停车场,一眼就瞧见了徐恩铭的那辆路虎,在这么多车里还是很显眼的。
徐恩铭接过周嫣柔手里的行李箱,将东西放到后备箱。
周嫣柔被关了好几天,乍一呼吸这新鲜的空气。伸了伸懒腰,徐恩铭在后面放东西,周嫣柔蹭着蹭着又蹭到了徐恩铭的身边。
徐恩铭瞧了一眼,忍不住笑道
“你啊,还不上车外面多冷啊。”
周嫣柔撅了噘嘴,慢慢说到
“可是车把手也很冰啊。”
小狐狸脑袋,徐恩铭无奈的摇了摇头。
拉开了车门,座椅上放着周嫣柔最喜欢的蛋糕店的小蛋糕。
“是小草莓哎!”周嫣柔欣喜的看着座椅上的蛋糕,蛋糕的样子很可爱,整体做成了一个半圆的兔子的脑袋形的,里里外外又都嵌了不少小草莓。
周嫣柔看了看小草莓的位置,想想又不想移开,索性就想着坐后边。
徐恩铭这下可不乐意了,这原先把小蛋糕放在这个位置的意思就是想让周嫣柔一眼看到的。又不是想让她坐的离自己那么远。
徐恩铭眼疾手快的将蛋糕放到了后座。周嫣柔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看着徐恩铭忙活,她莫名很喜欢看徐恩铭为他忙活,即便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的。
“到家再吃吧,先上车。”徐恩铭贴心的为周嫣柔遮着头,待周嫣柔坐好了才关门。
徐恩铭还真没干过伺候人的活,他扭头看了眼正专心致志的在系保险带的周嫣柔,第一次仔细想想其实也还不赖。
虽然不想在这样的时间想糟心事,但不得不说,一出来,周嫣柔变满脑子都是家中那多出来的母女,虽迟早是要面对,她真怕自己会恶心的直接吐在那对母女的脸上。
饭后周嫣柔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着徐恩铭的小蛋糕。
奶油没有那么浓,适中的口感很难让人不喜欢。
周嫣柔叉了一颗草莓到嘴里,这个季节的草莓按理来说是没有那么甜的,但周嫣柔叉到这颗格外酸。
徐恩铭拿了个茶缸过来,看着周嫣柔皱着张小脸,没忍住笑出来。
“怎么了?吃到溜溜梅了?”徐恩铭喝了口茶缸里面的东西。
周嫣柔叉起一颗草莓,伸手示意徐恩铭吃,徐恩铭放下茶缸,轻轻抓住周嫣柔伸过来的手,将草莓衔了过来。
只嚼了一口,瞬间皱起了眉头。莫不是李子扮草莓?
“溜溜梅也没这酸,故意的是不是!”周嫣柔舀了口奶油到嘴里。
徐恩铭忍不住笑出了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茶缸里的东西。
周嫣柔怪好奇的,这茶缸里装的什么,徐恩铭一口接一口的。
是以周嫣柔朝徐恩铭伸出手,徐恩铭心领神会的将茶缸放到周嫣柔的手里。
黑黑的液体还冒着气泡,合着喝的是可乐啊。
“你这·····也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周嫣柔没什么兴趣的将东西放回徐恩铭的手里。
“不算。”徐恩铭喝了一口“这杯子是超市买酸奶送的。”
周嫣柔忍不住笑了好久,这才歇下。总归心里还有事,太开怀也很难。
“我家出现变故了。”沉默了一阵,周嫣柔将蛋糕放在一边,冷淡的说到。
“我知道。”徐恩铭专注的看着周嫣柔。
“如果我脱离了我的家族,没有了联姻的身份,我们估计很快就可以分开了。”周嫣柔依旧是平淡,像是在说你的东西掉了一样平静。
“新来的母女说不定呢,会让自己的女儿延续这个婚姻。”
世上美好的东西就像是瓷器一般,永远耀眼;永远脆弱。
“我不是商品,我的婚姻也不是。”徐恩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把婚姻看的那么淡,甚至能够接受它成为交换利益的筹码?”
周嫣柔只是低着头,没说话。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冷眼旁观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热切的跟别人结婚,永远忽视自己的感情。日后见面说一声“hi”是最多自多的了。
“当初我愿意接受,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徐恩铭缓缓吐露这句话。
“比起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显然我这样的昔日妹妹更好是吗?”似乎只是在陈述某样事实。
徐恩铭紧皱着眉头,抿着嘴,似是不欲多说。只是紧盯着周嫣柔的侧脸,不过一会儿就上楼了。
其实根本是没必要较真的事情,偏生的周嫣柔抽风想钻这个牛角尖。
其实很简单,我们两个无非是一个在说舍不得,而另一个在说一路顺风。
周嫣柔好半晌才动了动,靠在椅背上,看着二楼徐恩铭的房门。
周泽海早就接到了周嫣柔的通知,知道今天自己的一双儿女要回来。嘱咐家里的佣人做了好些个菜。便是有腥风血雨那也是饭桌上的事了。
唐田连侍弄花草的心思都没有,说到底,她对周泽海的两个孩子还是有一些抵触在的。思虑再三,她走上了楼敲响了女儿唐茗雪的房门。
她最自豪于自己女儿的学业,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学,不管怎么说也是周泽海大儿子是学妹。她不止一次骄傲于这件事情并时不时向周泽海递递口风,希望周泽海能多器重自己的女儿。
周泽海最是明白唐田的心思,他从不清晰的拒绝唐田的案安利,也从不去理会。哪怕他对刘瑞雨并没什么感情,但是他对自己的女儿周嫣柔是很有羁绊的。周嫣柔小的时候他最常抱着。抱着给别的大老板炫耀,忍不住的炫耀。周嫣柔实在又乖又漂亮的。周泽海认为只有这样的女儿才算是他周泽海的女儿。
哪怕这个女儿打架斗殴,忤逆自己,无视自己。他除了生气却是半点办法没有。
周嫣柔是坐着周符燃的车回来的。周泽海站在门口处远远的看见了周符燃的车。唐田施施然走到周泽海的身边还没开口就被周泽海堵了回去。
“别站着,俩孩子瞧见你会不高兴的。”
唐田似乎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自己总归还是没有进门的,是以凡事都还是顺着男人的心来。
“是,那我这就进去了。”唐田照旧是笑着走进去了。
唐茗雪在自己的房间捣鼓着自己的那张脸,她没见过周嫣柔,她的母亲也没有,但她对自己的容貌自来是很有信心的。除非那周嫣柔是貂蝉转世,不然的话自己肯定比的过。
到底还是物是人非的沧桑感,周嫣柔看着站在门口背着手的父亲,和这栋小别墅。这生活十多年的房子忽然变成了别人的爱居,这样的转变让周嫣柔不得不感叹。但这样又好似才是宿命感。
周符燃揽着周嫣柔的肩膀带着她进门,周泽海吃了个儿女的无视,虽面上不虞但到底还是因为莫名的愧疚没说出口。
周嫣柔随意的看了两眼,家里的佣人果然也不是从前的那一批了,少时照顾自己的方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像是有关自己健全的家庭的回忆已经开始渐渐消失了,周嫣柔不由得紧了紧手。
“是小燃和小柔吗?”唐田听着声音忙不迭走出来,自以为是亲昵的想挽过周嫣柔的臂弯。周嫣柔瞬间冷下了脸,轻轻一歪,错过了唐田的手。
“别碰我。”周嫣柔的眉头都蹙了起来“什么身份?”
唐田的笑容几乎是僵在脸上的,唐茗雪在一旁瞧见自己的母亲的示好被如此漠视。上去想讨公道。
她是第一次见周嫣柔,便是如此不愿落人后面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周嫣柔生的是真的漂亮的不行,像是钻石那般精致。
凭什么呢?有的人有那么好的家世,这样好的脸蛋,有高人一等的资本。而有的人生活的这样如履薄冰低三下四。
“周嫣柔,你算什么?我妈现在可是你爹的妻子,按道理你还要叫她母亲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妈?”
“你和你妈?”周嫣柔忍不住刻薄的笑了一声。
周泽海亲自去了楼下酒窖挑酒,是以整个客厅只有四个人。
“你还真是有够天真的,枝头还没够上呢就想着当凤凰了。”周嫣柔颇有些残忍的说到“你和你的娘在这个家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我和我哥玩到死。”
唐田和唐茗雪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侮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的不行。唐田想过周嫣柔或许不太好相处,但没想过周嫣柔是这样嚣张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告诉老周!”唐田搂着女儿的手臂壮着胆子朝周嫣柔和周符燃吼道。
周符燃不甚在意的将周嫣柔护在身后避免被疯婆子的口水喷到。
“建议你举着喇叭说,毕竟不论你说什么在那老头的耳里都会变成没事找事。”周符燃翻了个白眼,揽着周嫣柔坐在沙发上。
唐茗雪扶着自己的母亲正要坐下,周嫣柔眼尖的又开口了。
“准你们坐了吗?我们应该不是能坐在一起的身份地位吧。”
唐田丝毫没有长辈的气焰,说让离开还真是慌不迭的拉着自己女儿的手离开。
唐茗雪自是百般不愿,刚走到楼梯处就甩开唐田的手。
“妈,你到底在干嘛啊?她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尊严呢?”
“尊严?”唐田似乎是觉得荒谬“你哪来的地位谈尊严?你真的觉得我们进了这个家就可以高高挂起高枕无忧了吗?”
唐茗雪没说话,将头瞥向一边。
“那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看他们两个嚣张无边的样。”
“别急。”唐田的眼中透露精光,直勾勾的盯着客厅方向“我既然有办法赶刘瑞雨走,就有办法把那两个也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