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幕后细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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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姚奈决定考研这件事，斯楠举双手双脚赞成。
“可惜今年的报名期已经过了，不然一个多月后就可以试试。”斯楠边给锅里的青椒火腿饼翻了个面，一边扭头去看正在伏案写作的女友。
姚奈闻言有些无奈的笑了：“你对我滤镜太重了，不到两个月，怎么可能考上。”
“怎么不可能。”斯楠撇撇嘴，遥想当年自己走了之后这厮放弃保研名额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
彼时她实在忍不住了，妥人去打听姚奈读研期间过得好不好。
这才知道，这家伙根本没去读研。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知晓姚奈放弃读研，担忧是出了什么事，斯楠急得直接一不小心没控制住音量。
“人家想跟你说来着啊……”电话那头明萱委屈巴巴的语气传来，嘟嘟囔囔道：
“是你自己说不感兴趣的。”
斯楠顿时七窍生烟，简直想直接飞回国：“我那是气话！气话懂不懂！你这孩子怎么好赖话不分呢……”
“那我将功补过还不行吗……”
话是这么说，可找起来谈何容易？
槐市不大不小，公司成百上千，每天还有无数初创公司注册成功。
再加上银行、事业单位……
斯楠悔不当初。
早知如此还要什么面子。
她当然可以像以前一样拜托家里帮自己查清楚，可是，如此一来，就真像妈妈说得那样了。
那天晚上，收到短信后，她本想不管不顾地跑过去。
斯予年最先发现了她的异常，站在楼梯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
“妈妈并不反对你谈恋爱，妈妈知道，那个女孩子很好很优秀，但是我的女儿，你要明白，”斯予年顿了顿，似乎是在想合适的措辞：
“在一段感情中，你至少要能够保证，你能为对方和这段感情完全的负责。”
斯予年上楼之后，斯楠在玄关处蹲了很久。
久到她足够冷静。
她知道妈妈说得是对的。
此次事件奈奈完全是无辜受牵连，她和姚阿姨都是善良纯粹的人，她们不该成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少，现在的自己还不能保护好她。
那一刻，斯楠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自信被腐蚀了一角，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苦涩的酸水。
这就是她后来企图复合又失败后，采取父亲的建议出国留学的原因。
“我希望至少几年后的我，会和现在的我有所不同。”
人潮汹涌的机场内，斯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登机牌，来送她的人只有明萱一个。
“行了，别哭丧着脸。”斯楠与所谓的把行李箱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她跟家人已经在家里告别过了，也一一告知过几个相熟的同学和朋友了，除了，那个人……
“真的不用我想办法透露给她吗？我跟你女朋友虽然不熟，但是话还是能说上几句的。”明萱一脸别别扭扭。
斯楠闻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视线仔细扫过故友的脸，直到明萱被看得发麻。
“别紧张，未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呢？”
“什么？”明萱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斯楠但笑不语，挥了挥登机牌：“你就记住，千万别跟她走得太近就行了，走了啊！”
“什么嘛，不是所有人都是姬佬的！”明萱忿恨地冲那个人大声喊道，结果在下一秒被行人纷纷侧目了。
女孩立刻拉起衣领，挡住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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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她不能跟我走得太近啊？”姚奈从背后环保住斯楠，把她困在洗手台前，困惑地发问。
“她跟你走得太近，套消息时岂不会引起你的警惕？”斯楠洋洋得意地挑眉道。
“好啊，我就知道，明萱就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吧？怪不得……”
姚奈想想觉得这俩人还真是阴险，她一直以为两人只是“认识的熟人”关系，对明萱根本就毫无防范，朋友圈也对她开放，没想到却因此着了两人的道。
“停停停，你太高看她了，她又不是间谍，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地知道你的动向呢？你俩的公司，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姚奈听懂了此人话里的言外之意：“意思还有别的卧底？是谁！快说！”
“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快递没取！”斯楠拍拍脑袋，不由分说把勺子递到姚奈手里：
“亲爱的你看一下粥，我去去就回啊！”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了围裙朝门口走去。
“你给我回来！斯！楠！！”
……
……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一秒还坐在老板椅里的女人，此刻“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桌子上的辞呈。
“如你所看到的意思。”何简站在她的对面，一张素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过后，桑九枝猛然抬起头：“是因为姚奈是吗？就因为我逼走了她？你难道不知道？斯楠跟她……”
“我知道。”何简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离开并不是因为她。我以为你应该明白。”
“应该明白？”桑九枝喃喃重复道，随后好像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了一样，嗤笑出声：
“哈哈哈……我就知道，没有人会理解我，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厌弃我，就连你也不例外。”
那话语里夹杂着的苍凉让何简不适地皱起了眉。
那毕竟是她陪伴着从一个只会呲牙的小豹子变成草原之王的女孩。
她还是不习惯也不喜欢看到桑九枝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九枝，我们之间……”
女孩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喃喃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我很不喜欢九枝这个名字……我跟你说过吧？姐姐。从小时候起，我就不止一次地问过妈妈，为什么哥是桑袭，弟弟是桑曌，而我是九枝。”
她也记得妈妈是怎么回答她的。
她出生在寒冬腊月，而母亲又酷爱梅花。那天，姥姥惦记着母亲的喜好，妥人送来九枝龙游梅给母亲赏玩。
结果花赏到一半，肚子里的她就发动了。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九枝。
“母亲常说，我不必像我的兄弟般那样辛苦，她只要我开开心心地做我的桑家千金，到了年纪她再为我寻个好人家嫁了……”
何简最是受不了这种隐性重男轻女的想法，听到此时已经面色不善。
“有一次我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妈妈，我不想做什么美丽废物，我想跟哥哥他们一样，拥有堂堂正正打拼事业的权利’。”
“可是她斥责了我……”那双丹凤眼里此刻皆是迷茫，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她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怎的如此不安分？以后等我亲兄弟掌管了家业，难道不会对我好？可是，难道换做掌管家业的是我，我便不会对他们好吗？”
自那以后，她和家人的关系逐渐变得微妙。
弟弟一出生就体弱多病，而自己又这么“不守本分”。母亲似乎越来越疲惫。
“后来的事，姐姐你都知道了。”桑九枝目光重回清明，定定地看着面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人。
何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前她与桑九枝固然亲厚，但家里的事，她一向不愿多提，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来，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搬出来住的那天，母亲看着我收拾行李，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我上了车，她才冲出来扒着我的车窗道——”
九枝你记着，做女人不能像你这样！早晚有一天，你会让所有爱你的人离你而去的！
彼时的桑九枝好不容易说服父亲把一间濒临倒闭的房地产公司交到自己手里，根本没把母亲的话放在眼里：
“谢谢你母亲。可是我现在很满足，很快乐。”
她让司机开车，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离开了这些以圈养宠物的方式来培养她的家人们。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桑九枝苦笑一声：“原来她说得都是真的！”
再也受不了被那双猩红的眼睛注视着，何简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明白，也全然支持你！可是你不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暗地里调查姚奈的过往，还唆使蒋理将此事捅出来。
“这是你的公司，你的地盘，你当然可以行使你的一切权利，但我希望，你能为你的员工负责。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是什么。”
何简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永远记得，她当初只不过是个服装设计师，跟着老师来到桑宅给桑九枝送衣服。
那个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是沉稳可靠，眼睛像深邃的夜空。吸得她不管不顾的跳进去好几年。
“总之，你要知道，我们之间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别人，”何简别过头，深吸一口气，抬脚往门口走去。
“九枝，我们都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啪——”
门被大力合上地那一瞬间，女人脱离般地倒向老板椅，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空洞。
她抬起左手，分开自己的五指，感觉到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缓缓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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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正式进入备考阶段以来，姚奈彻底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恐怕现在咱们家里，桂圆都比我独立。”吃完饭往沙发上一倒，看着把碗丢进洗碗机里的斯楠，姚奈讪讪道。
“胡说什么呢宝宝，”斯楠扯了张纸，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心道：
“你可比它自立多了好嘛，它连粑粑都得别人帮它埋。”
姚奈听完满意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
下一秒——
“斯楠！！！”
女孩一把抄起手边的抱枕，朝那人丢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
斯楠在闪避中移动到沙发上，一把抱住那人：
“我说得不对吗？你就是我的小猫呀。”
空气凝滞了三秒钟，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开始爆笑。
“不行了，我实在不擅长这种。”年轻的总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都怪梁秘书，非得让自己看什么《总裁十八式》、《你与霸道总裁之间的距离》。
“求你千万别……”姚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中，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先别出发……”
“什么嘛，梁秘书明明说这套攻势百试百灵。”
恼羞成怒的总裁怒而起身，准备立刻给自己的秘书发个邮件，斥责她办事不利。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幕后细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