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那么一大段往事,苏妍景像是累了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没什么生气,灯光打在她脸色依然苍白没有血色。眼睛却是清明如初,洌冽地,似淌着一汪清泉。 林子晨看着她,静默了许久,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手一滑,杯子翻倒在地,清脆地破裂声突兀响起,他淡淡一笑,说:“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侍者清扫了玻璃碎片离开了,苏妍景没了吃饭的胃口,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说:“我今天说的似乎太多了。” 林子晨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微笑,说:“我听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吧。” 苏妍景抬眼,笑。 “谁知道呢,很久以前的事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苏妍景打破沉默问:“你怎么会想到来大陆,做我们这一行在香港的发展空间更大吧?” 林子晨微微垂眼,端着水杯来回的晃:“想来这个城市看一看,顺便•••还想来找一个人。” 苏妍景听周琦瑶说过这事,没想到竟是真的,遂问:“女的?” 林子晨点了点头。 没想到周琦瑶蒙对了,她应该转行去做狗仔的。苏妍景又问:“那你找到了吗?” 林子晨抬首,静默几秒,忽然一笑说:“找到了。” 看着他欢喜的表情,苏妍景笑:“她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你千里迢迢来找她,这份真诚她一定能感受到的。” 林子晨看着苏妍景,黑亮的眸子深邃莫测:“但愿••••••” 说到这,苏妍景忽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忙说:“你说的周苏苏的重要线索是什么?” 林子晨嘴巴动了动,正要开口说话,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男人在他肩上一拍,叫道:“hey,zichen,Enchanté!(子晨,很高兴见到你!)” 林子晨似乎没料到会见到他,有一丝意外,更多的确是欣喜:“Powell,Comment pouvez-vous en Chine?(鲍尔,你怎么在中国?)” 苏妍景只是英语过六级而已,但她听得出这是法语,她只听清了那个男人叫Powell,其他跟听鸟语差不多。不过男人说话声音很好听,林子晨说法语也是一套一套的,她也乐得竖起耳朵来听。 两人似乎是久别重逢,法国男人显得特别的激动,干脆拉了凳子自顾坐下来。 “Nous n'avons pas vu depuis deux ans après le diplôme a été,Comment pouvez-vous revenir à la Chine? N'a pas vous dites que vous voulez rester en France?”(“毕业后我们有两年没见了,你怎么回中国了?你不是说想呆在法国吗?”) 林子晨又恢复了往日了云淡风轻,笑一笑说:“Ma famille ne vous le savez,J'ai dû revenir(我家的事你也知道,我不得不回来)。” 法国男人脸色微变:“Votre frère? Je suis désolé,Il est un bon gars。(你弟弟?我很遗憾,他是个很好的家伙。)” 林子晨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段时间,苏妍景终于听不下去了,无聊地拿桌上的调羹转圈子,正转的不亦乐乎,调羹忽然乒啪一声掉在地上,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法国男人看了林子晨一眼,问:“Et ce que c'est?(这位是?)” 林子晨抱歉的一笑:“Mot de mettre en place,C'est Su Yanjing,Ceci est mon étude d'avoir un ami en France, Bauer。(忘了介绍,这位是苏妍景。这位是我在法国留学认识的朋友鲍尔)。” 苏妍景想用中文跟他打招呼,但是又怕他听不懂,情急之下,想起自己还会几句英文,遂生硬地说:“Nice to meet you!Nice to meet you!” 法国男人爽朗地一笑,用拗口的中文说:“你好,我叫鲍尔。” 苏妍景不好意思地笑:“你好,你好。” 法国男人看着她笑了一会,忽然转头又对林子晨说起法语,边说还边看她:“Temps à l'école,Vous voulez voir une fille à la maison,Est-ce elle?(在学校的时候,你说想回国看一个女孩,就是她吗?)” 林子晨看苏妍景一眼,点点头。 苏妍景一头雾水,轻声地问林子晨:“他说什么?” 林子晨脸上带笑:“他说你很漂亮。” 苏妍景笑一笑,竖起大拇指冲鲍尔说:“you!smart!very smart!” 鲍尔哈哈大笑:“他,喜欢你,我,喜欢你,喝酒,茅台、四特、小糊涂仙。” 一字一字,发音有些含糊不清,苏妍景听得含含糊糊的,只乱点头说:“good,I like you ,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