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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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给原崎秋叶跟太宰治的乱搞程度来评个高下的话，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思考。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过于复杂的原因——他不是很想把这种明明不该太张扬的事弄得像颁奖一样，如果是这两的话搞不好还会因为自己比对方更糟心而当场笑出声来。
没开玩笑。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下见。
看着用自己第八十张员工证折着千纸鹤的原崎秋叶，中原中也多少是觉得自己也快活不长了。
“...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实在是忍不住了，中原中也反过头去向着那人喊道。
“我在工作，中原干部。”
一边拿着千纸鹤在天上装模作样地飞，原崎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理所当然极了，仿佛自己在说着什么显而易见的事。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捂着脸，中原中也确实是没忍住扶了扶额头。
“虽然只是让你守着路而已...倒是给我小心点啊！出什么事了我可...”
“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英武的老板。”
没等他继续把那句都快要听吐了的“怎么跟你母亲交代”说出口，原崎秋叶只是隔着好远向他挥挥手。
“...”
这家伙，真的有在听他说话吗。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
“是太危险才不让你去...算了，总之你小心点！”
看着中原中也急匆匆地摁着帽子离开在暗巷的尽头，原崎秋叶有些沉默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想，还是把这张来之不易的员工证折成了纸飞机。
心不在焉地靠在墙边上，她静默地叹了口气。
兜里的药还有三片，这会倒是可以毫无顾忌地吃下去了，可原崎终究是没有动。
狭小的巷子里黯淡无光，把玩着手中的折纸与枪...她当然知道中原中也这次不是在开玩笑。
你光看他跑的飞快就知道了。
不过...能挟着港\黑抢军火的组织...还真是纯粹又大胆，能把中原中也逼成这样想必也不止是有一两个异能者那么简单。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侧眼睨着这眼前如同一片死寂般的黑暗...她本能性地感受到危险，依靠疼痛和窒息感帮助自己缓慢地集中起来。
真好，在前面听到爆炸声了。
随着火光在远处炸开，寂静的月光下，她从原本靠紧的墙旁站了起来。
意外...或者是蓄意谋杀？
不...或许都不是。
像是某人扔下的毫无理由的试探手段，目的露骨而又满是低劣的自愈情节。
足够有能力的人不会把自己包装成恐怖分子...所有异常的背后一定有独属于它的特殊理由。
枪械声清晰地在脑后响起，对方的动作远比想象中更快。
冰凉的、金属的触感，如此清晰地从脑后渗入神经。
她有些无法抑制地长舒一口气...仿佛此时顶在她脑袋上的不是陌生人的枪口而是镇静的冰袋，她对此表现得毫不动容。
“...”
身后的人似乎颤了颤。
“有人对你说过，你不适合拿枪吗？”
十分舒适地将身体向后靠，即便眼前尽是无光的矮墙...此时没有任何一束光能让她看见身后的像。
她仿佛早就知道他是谁。
“...”
于是缄口不言的他，只是再一次将手抵在了扳机上。
“我不想与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是一步坏棋，先生。”
她甚至不用解释为什么，当月光再一次穿过云雾落在自己脸上时，原崎仰起头来。
即便模糊的视线里她什么也看不见，那双无光的眼睛也依旧那样固执地落在远处的天光上。
“你把港/黑想得太简单，设计的计划更是漏洞百出。”
“不出五分钟就会有人回到这里，到那时再也无人能帮你顶罪。”
“不过比起这些...”
几乎在他扳动扳机的一瞬间，她便如此轻快地回过了头去。
越过飞扬的子弹，除了被剥落的一点卷发，几乎毫发无伤地回过头将视线投向他。
在这微弱的喘息声里，原崎抬起手，忽略了枪口还未散去的火光，直直地握住了他已经偏离方向的枪口。
“...你真的，有杀掉我的勇气吗？”
略微扬起的唇角，一滩死水般平静无波的眼睛...
当对上那样一幅从容淡然的面容时...他似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晚风安静地打在脸上，稍稍地掀起了他垂落的斗篷。
帽檐下显露出的与她相似的脸...与记忆中并无不同的那抿紧的唇。
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即使是那双似乎略有触动的轻颤的瞳孔，也与她记忆中的面容完全相同。
原崎秋叶闭上双眼，在这寂静的夜里...已经有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于是她说。
“我对你们的事，并不关心。”
“你该走了。”
自顾自地说着让人不明白的话，就连逐渐贴近的声音在他耳旁，也像是刺耳的嘲笑声一样让人害怕。
他从不知道她成为了一个这样的人...他也从没有理由以这样的姿态，如此理所当然地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风与很久以前的故事一同远去，在被岁月模糊了轮廓的那些时光里，他或许从未像此刻这样，无比安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与她相似的眼睛。
“...”
于是“啪”地一声，他松开手。
枪落在地上，砰地射出去一发子弹。
除了偶然溅起的火光外，几乎只是她仰起头的时间。
面前已经什么也不剩了，就连月光都在云雾的遮掩下越走越远。
空无一人的窄巷子，弹壳叮叮当当地砸在脚边。
原崎秋叶终于松开了口袋下紧攥着药瓶的手，在这往来的凉风里舒缓地叹了口气。
时间正好。
“...”
在手机铃声响起的一瞬间，从身后出现的太宰治也正好踏出了月光的影子。
理所当然地，在这风中有些聒噪的手机铃在两人之间转动...她此刻显得毫不在意。
再怎么紧赶慢赶也终究是慢来了一步，对方比自己所掌握的时间要更早。
于是太宰治俯下身，捡起地面上滚落的金属弹壳，转头望向她的眼睛，并无法让人感到属于同伴的安心。
她再没时间与机会去掩饰些什么了。
“真是行动迅捷呢，太宰先生。”
可他依旧抓不住她最后的把柄。
于是几近恶劣的，她不过顶着浑身冷汗向着他笑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