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泪王冠》喜欢蛋挞的兔子

3、第 3 章

　　她再一次回到了小巷子里，之前的警卫已经不在了，似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伊娃家门上贴上了缝条，又被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被一把大锁锁住，一切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妮卡回到家，看到塔克尔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她轻声的走近，从一边拿起一条毛毯，轻轻的盖在塔克尔的身上。
　　“你回来了。”塔克尔还是醒了过来。
　　“嗯，昨天去埃什庄园想要买些牛奶，但是没有买到，看得太晚就在那边休息了一晚。”莫妮卡坐在塔克尔的身边，温柔的笑着。
　　“嗯，我昨天也很忙，对面的多斯神教徒你看到了吧。”塔克尔伸了个懒腰，右手不经意的搭在了莫妮卡的肩上，莫妮卡闻言身体有些僵硬，“他们私自祭祀，被带走了。”
　　“那你忙什么呀，又不是。。。”莫妮卡忽然转过头，看向塔克尔，“是你举报的？”
　　塔克尔带着笑，点点头，“放心啦，我没有把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情说出去。”
　　“所以呢，他们全家被带走了？”莫妮卡着急的问道，塔克尔点点头，以为她是在担心那个女孩，“那，那他们会怎么样，他们抓走了多少人啊。”
　　“这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塔克尔站起身来，“我要去盐场了，今天可不是休息日。”
　　“那我给你拿些面包。”莫妮卡去了厨房拿了自己之前烤的法棍面包装在了塔克尔的包里。
　　塔克尔转身拥抱了一下莫妮卡，“今天如果有人来问，除了那个女孩的事，你如实说就好。”
　　莫妮卡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送走了塔克尔，独自一人坐在了屋子里。
　　果然到了中午就来了几个警卫，警卫很客气的请她去了警署。
　　“塔克尔太太您请坐，”警卫给莫妮卡倒了一杯水，“今天只是问几个问题，您不需要紧张，您先生跟我已经说了很多，只是担心遗漏才又问了您。”
　　“您叫我莫妮卡就好，”莫妮卡微笑着，喝了一口水。
　　“好的，我想问下您，您是否有发现您对面的邻居家有什么异常？比如有奇怪的声音或者说有很多奇怪的人。”
　　“我刚刚来这里，我先生也嘱咐过我不要过多的接触他们，所以并没有留意到这些。”
　　“那您有没有去过您家后面的垃圾场。”
　　“当然，我每天都要去。”莫妮卡想到那个奇怪的小窗户，就是在垃圾场。垃圾场？那塔克尔怎么会知道呢？“抱歉，我想问一下，我先生是怎么发现的呢。”
　　“哦是这样的，您先生前天深夜下班回家后独自出门抽烟，看到了一个多斯神教徒打扮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向垃圾场走去，您先生跟上去就发现了祭祀活动，第二天就来到了警署举报。那那个时间您在做什么呢？您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呢？”
　　“那个时间我已经睡着了。”莫妮卡手心渗出了汗珠，她知道，塔克尔撒谎了，那他到底是怎么看到的？“我们平时也睡得很早。”
　　莫妮卡开始回想那天的事情，如果塔克尔是和自己一起去的，那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撞破了祭祀，又被伊娃救了，如果在自己之后去的，那又是什么时候，那他知不知道伊娃被自己送走的事情。
　　莫妮卡回答了警卫几个不甚重要的问题，就跟着警卫回了去，一路上莫妮卡想着警卫的话，塔克尔的揭发，还有今天早上塔克尔的话。
　　到了家里，莫妮卡和警卫道了别，一个人在家里坐立不安，于是起身向后面的垃圾场走去，垃圾场还是以前的样子，但是向里走，之前的小窗户那里却已经用水泥封死，连带着那条没有出口的小巷也被封了起来。
　　莫妮卡不再管这些，快到了塔克尔下班的时间了，莫妮卡去了巷子口等着塔克尔回家。
　　“想你，亲爱的。”塔克尔看到等在巷子口的莫妮卡，走过来轻轻的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轻轻牵着莫妮卡的手往家里走去。
　　“塔克尔，今天警署传唤我问话了。”莫妮卡看着塔克尔说。
　　“想到了，一切都好吧。”塔克尔漫不经心的换着衣服，将盐场的麻布衣服递给在一旁站着的莫妮卡。
　　“嗯。。。”莫妮卡犹豫了一下，“听他们说，是你揭发的伊娃家？”
　　塔克尔卷袖子的手一顿，转身看向一旁的莫妮卡，“是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是，我是想问，那天晚上。。。”莫妮卡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晚上？”塔克尔悠闲地坐到了沙发上，“那天晚上，你睡着了。”
　　“你知道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那天晚上我们不是。。。”
　　“够了，莫妮卡！”塔克尔忽然提高声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莫妮卡一把拽住，“我希望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妻子！”
　　莫妮卡被吓了一跳，被塔克尔抓过的胳膊火辣辣地疼着，“我记得，但是。。。”
　　“我以为我做的够了，莫妮卡，那个小杂碎已经被你弄走了吧，我已经没有说什么了，但是我也希望你看看清楚，那些异教徒满口的谎言，随随便便几句就足以你把所有的钱给了她，你才是个蠢蛋，所有的异教徒都是一个样，血脉里流淌着的都是卑劣的血！”塔克尔一步一步的靠近莫妮卡，莫妮卡看着几乎疯狂的塔克尔，心里却越来越冷静。
　　“卑劣？如果说谎的话，我们何尝不是，你跟着我去了垃圾场，还能等我回来的时候和我笑颜相对，你去警署接发把自己也摘得干净，还有我，是我隐瞒了一切！”莫妮卡笑了笑，“我不想吵了，是我寄人篱下，要靠着你的庇佑过日子。。。”
　　塔克尔忽然又温柔起来，轻轻的把莫妮卡抱到了怀里，“莫妮卡，你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的，你只要安心的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莫妮卡听着塔克尔温柔的话，感受着塔克尔在自己发丝上轻柔的抚摸，虽然她并不爱这个人，但是至少，她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
　　或者离开马克郡，回戈尔？不，这不可能。
　　“我的莫妮卡，我会像爱我的生命一样爱你，我会呵护你，永远永远。”塔克尔轻轻的俯下身子，想要亲吻莫妮卡。
　　莫妮卡的手臂还在疼痛着，她想要偏过头去，但是下巴却被塔克尔死死的抓着，莫妮卡越是反抗，塔克尔抓得越近。
　　塔克尔的吻落在莫妮卡的唇上，不像是爱人，像是一头野兽，一遍一遍的标记着自己的猎物，死死的把猎物按在爪子之下，像是玩弄一个弱者，享受着猎物无助的呜呜声。

　　莫妮卡收到的伊娃第一封信是在伊娃去了莫莉森女校的半个月，连带着的还有莫莉森太太寄来的钱。
　　信里是这样写的；
　　莫妮卡：
　　好久不见。
　　我在莫莉森太太的照顾下已经学习了许多知识了，但封信还是莫莉森太太代笔，莫莉森太太很照顾我，为我准备了女校的服装，也为我购置了许多精致的小物件，这里与马克郡有许多不同，我也渐渐能理解你说过的话。
　　那天我们在寝室不欢而散，我想说，我并不是怪你，也不是不相信你，我同家人虽然关系并不甚好，但是却很心疼小妹，且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想来现在，小妹和家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对于我那天的不礼貌我深表抱歉，也感谢你的搭救，你给了我新的人生，也给我了新的名字，我很喜欢我的名字，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我会读更多的书，思考你说过的话，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愿你的生活顺利。
　　你的，
　　伊万卡
　　莫妮卡看了信以后叹了口气，伊娃，啊不，伊万卡说她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
　　妈妈虽然还在，但是心里却只是期盼着父亲的爱，甚至把自己作为礼物送出去也愿意，父亲更是不在乎，他从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而自己的丈夫，他对自己比起爱更像是占有，他不想听自己的倾诉，也不在乎自己的孤独。
　　莫妮卡把信收到了自己的抽屉里。晚上塔克尔回到家，两个人吃着饭，莫妮卡装着漫不经心的说，“我想去女校做老师。”
　　塔克尔的叉子一顿，看向莫妮卡，“马克郡没有女校。”
　　“是斯卡教区的女校，”莫妮卡轻声说，“是我认识的一位太太，在那里开的女校，想我去做老师，教刺绣和缝纫。”
　　“斯卡教区是不是太远了，”塔克尔皱了皱眉头。
　　“是因特省，从埃什庄园坐船很快就到了。”莫妮卡吃了一口番茄，甜滋滋的。
　　“还是不要了，如果想要做老师，可以去盐场的幼儿园做保育员，我可以问问我的工友。”塔克尔摇了摇头。
　　“我想做老师，不是想做保育员。”莫妮卡低了低头，“那我一个月只去一天，可以吗？”
　　塔克尔把叉子放到盘子里，“你如果一定要去，就去一天吧。”塔克尔向屋里走去，“其他时间，希望你也能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
　　莫妮卡低着头，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塔克尔，他的家庭，他的出身，他的想法，或许这也是必然，毕竟自己的目的也并不单纯，反正自己的婚姻已经是筹码了，至少这样不至于整个后半生都变成傀儡。
　　莫妮卡默默的收了桌子，回了卧室。
　　她和塔克尔已经很多天没有同房了，开始是她不想，莫名的抗拒，或许是抗拒这段婚姻，后来塔克尔也慢慢对她失去了兴趣。
　　塔克尔每天早早离开，晚上回来，而她像是这个房间中精美的挂画，在需要欣赏的时候可以展示出来，不需要时只要静静地等待在一旁就好。
　　或许这就是这段婚姻的必然。

　　莫妮卡第二天收拾了东西，提着一只手提箱，塔克尔看了一眼莫妮卡，“明天晚上要早些回来，盐场准备的感恩节舞会，你作为我的妻子，需要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
　　莫妮卡点点头，“我烤了些面包放在了厨房，还准备了蓝莓酱，我会按时回来的。”
　　塔克尔没有说话，莫妮卡看着塔克尔冷峻的侧脸忽然开口，“塔克尔，如果回到女校毕业典礼时，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会。”塔克尔轻声说，“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我的莫妮卡。”
　　莫妮卡有些出神，“我是啊。”
　　塔克尔推开门，“我从前以为我爱你，所以虽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还是愿意，后来我发现，或许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也不知道。”
　　莫妮卡看着塔克尔离去的背影，他说得对，但是这样也好，她会做一个好妻子，如果这是塔克尔想要的。

　　莫妮卡登上了去莫莉森女校的船，站在甲板上，看着船边浪花一片一片的泛起，卷起优美的弧线。
　　“伊娃！”莫妮卡看着有些消瘦的伊娃，冲上去抱住了她。
　　“伊万卡，”伊万卡笑着看着莫妮卡，“莫妮卡，是伊万卡了。”
　　伊万卡领着莫妮卡去了楼上，伊万卡学着莫妮卡的样子为莫妮卡倒了一杯玫瑰红茶，轻轻的放到茶几上，“你一切都好吧。”
　　“我还好，塔克尔他。。。”莫妮卡本想把塔克尔举报伊万卡的事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塔克尔他不太认可我的做法，他是忠诚的基拉教徒，所以对于总统的话是不愿违抗的，不过他还是同意我每个月来看你一次。”
　　“他知道我在这里了？”伊万卡有些惊讶。
　　“嗯。。。他只知道我将你带了出去，至于知不知道我把你带到斯卡教区我没问，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莫妮卡垂了垂眼睛，又想起早上塔克尔对她说过的话，“不过你放心，你在这里很安全，莫莉森太太会保护你的。”
　　伊万卡笑着点点头，“我在这很好，你放心。”
　　莫妮卡又去见了莫莉森太太，莫莉森太太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似乎永远在等待着。莫妮卡不知道该和莫莉森太太说些什么，是谈论莫莉森太太失败的爱情，还是自己失败的婚姻。
　　伊万卡带着莫妮卡去了因特省著名的咖啡巷子，两人找了一家露天的咖啡馆，斯卡教区的咖啡很出名，斯卡人大多不会喝茶，而是喝咖啡。
　　莫妮卡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向伊万卡，“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伊万卡一愣，抬起头看向莫妮卡，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莫妮卡对上伊万卡的眼神，笑了出来，“我是说塔克尔，我先生，今天早上，他说我并没有明白什么是爱，就选择了婚姻，我想了想确实如此，我确实没有热烈的爱过他，只是他刚好是最合适的那个，但是爱又有多么重要呢，无论爱与不爱，我都会做一个好妻子。”
　　伊万卡年纪不大，但是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早早的看了许多，她也明白莫妮卡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他，但是我想，他或许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爱你，他也只是需要一个妻子。”
　　“是啊，我早该知道的，他已经告诉过我了，只是没有宣之于口，但每一个举动都在告诉我，”莫妮卡摇摇头，“但我并不难过，我只是愧疚。”
　　伊万卡抬起手，想要轻轻摸摸莫妮卡的头，但是却没有落下。
　　莫妮卡忽然笑了起来，“算啦，不知道怎么就和你说起这个了，或许你是我身边唯一亲近的人了。”
　　伊万卡拉起莫妮卡的手，“那边有一个广场，我带你去。”
　　莫妮卡任由伊万卡牵着，广场上有一个喷泉，几个孩子嬉笑着在喷泉前踩着水花，有街头艺人抱着不认识的乐器沉浸的演奏着。
　　伊万卡拉着莫妮卡走到喷泉前，像是调皮的孩子一样踩着水花，把水溅在莫妮卡淡粉色的裙角，莫妮卡笑了起来，也开始踩水，两个人在广场上追来追去，莫妮卡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了，两个人打闹嬉戏，终于跑不动了，莫妮卡喘着气看着伊万卡，伊万卡深邃的眸子里也带着笑意，剪短了的头发在细碎的阳光下发着光，金灿灿的。
　　“如果我也能嫁给你就好了。”莫妮卡有些恍神，喃喃的说了一句。
　　伊娃卡愣在原地，低下头看着莫妮卡，莫妮卡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想，她只是这一瞬间希望自己能脱离父亲，也能脱离自己一潭死水的婚姻。
　　伊万卡拍了拍莫妮卡的肩膀，“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