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救世主[无限流]》粉红玛伊雅弥

73、等待

　　“我不介意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那些东西，但还希望你清楚，这是一场合作，意味着我们都有选择开始和结束的权利，但我并不希望在中途发现你们做了些对我或者安哥不利的事情，那我就得换一个合作对象了。”

　　水玉说出这些话时态度十分认真：“我的记忆并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在我脑袋里藏着的东西到底会有多大的用途，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进行投资了。”

　　“当然，你已经透露了足够我们动心的东西了，”郑询墨欣然同意，“只是组织也并不是我的一言堂，没办法现在就做下决定，我会在这两天把后续对两位的安排拟订下来，如果有什么诉求，直接和我联系就好了。”

　　总之，事情就这样先告一段落了，白安和关上摄像头，郑询墨那边还要处理什么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水玉的事情会引起多大的麻烦，那也是需要他们去考虑的事情了。

　　“你刚刚那样说话，真的不担心他们直接用武力带走你吗。”白安和在担心的还是水玉的人身安全，毕竟在试炼世界他有多强，在法治社会的限制对他就有多大，而且他又没有什么背景支撑来保护水玉，对方又是“塔计划调查局”这种组织。

　　“为什么要担心那个，”水玉晃着两人还没有松开的手掌，心情再次愉悦起来，“从哪种意义上讲，让我们俩变成同伴都比成为对手好，尤其是……现在你已经通过了塔世界。”

　　“通过了塔世界会怎么样？”白安和还没有去查看精神世界的变化，他也没在身体上感受到实质性的变化。

　　“安哥你试试你能不能在这里用你的能力。”

　　水玉的想法不是没道理，但白安和看着自己的掌心，真的可以，对他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甚至，如果精神力这种东西真的来到现实之中，他还会觉得很恐怖。

　　当普通人之中出现了与众不同的存在，并且这与众不同的存在还拥有难以掌控的能力，他会成为救世的英雄还是灭世的恶人，谁也说不准。并且无论答案是什么，受到伤害最大的必然还是那些普通民众，这大概也是郑询墨他们希望一切恢复如初的理由吧。

　　他们的世界还不需要这种，不知根本的，人为的进化。

　　白安和一点也不觉得成为这种“特殊”的存在是什么好事，他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理想，平稳地活着，然后死亡，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两个人的手在这时才分开，白安和尽量用若无其事的姿态松开水玉的手。

　　他找到客厅的水果刀，消毒过后在指尖扎出血珠，再将它涂画在桌面的杯子上，这个符号他已经得心应手了，只是在现实画出来，还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杯子上的符纹闪过光芒，白安和手指稍微抬起，那杯子也跟着他的手掌稍微向上提了一下，接着又摔回桌面。还真的可行，白安和再次尝试将杯子移动起来，在茶几的台面上平行挪动废的力气要少一些，看着随他摆弄的杯子，他有一种，只要继续练下去，他可以控制更多、更大的东西。

　　“真的……可以。”白安和扭头去看身边的水玉，那人也在兴致勃勃地欣赏他的动作。

　　“就是这样，现在，安哥你觉得他们还会想把我们抓起来吗。”水玉加重的我们的音调。

　　“郑询墨……他是不是也成功经历过塔世界？”白安和想到水玉对他的形容，和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一致。

　　“肯定是这样，”水玉赞同，“能在一开始就让他来和我们见面，倒也算是他们的诚意。”

　　白安和擦干净杯子上的血迹，又给自己的手指包上创口贴，稍微提起的心情在现在也平淡了下来，幸好通过塔的郑询墨和他，还有韶攸然，看起来都不会是用着精神力去作威作福的家伙。

　　“在你们的世界里，也分有精神力的人，和没有精神力的人吗。”白安和有些好奇，他在上一个世界看到的那些人，并不是所有都拥有精神力。

　　“不算吧，有些人比较弱，没办法使用出来罢了。”

　　“那……是怎么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安哥你这个问题还真是让我难回答，”水玉回忆着，“我很少和没有精神力的人交流，就我观察到的情况来说，他们会用各种蕴含力量的宝石和机械，相对于精神力者处于弱势，但在不断提升地位的样子吧。”

　　水玉告诉过他，他是被圈养起来的，虽然那种情况下的话确实有卖可怜的嫌疑，但白安和的确相信。

　　“你……”他想问，但很难找到委婉的语句。

　　“嗯？”水玉看得出他的纠结，“想问什么直接说就好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安哥你了。”

　　白安和无意识地拨弄着被创口贴缠住的手指尖，他坐在沙发上，水玉就站在他面前，只要他稍微张开双臂，那人就可以扑进他的怀里。不知为何他脑子里会有这种想法，白安和晃晃脑袋，盯着对面人的双眼。

　　“那个男人救了你，但我记得你遇到他的时候就还很小……”

　　从水玉的记忆中来看，确实是这样。在他还不过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幕后的那个男人相遇了，如果水玉和他没有什么亲缘关系，那么他的父母呢，又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遇到危险，并且和别人离开呢。

　　“这个啊，在我的父母死亡之后，他救我离开了……”水玉说起父母的死亡，听得白安和心头微微发麻，只是讲述这件事的那人并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在讲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虽然那时候我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办法，我要是不想和父母一起死，只能跟他走了。”

　　他的人生还真是不同寻常。

　　或许是白安和愣怔的反应有些大，水玉主动继续解释：“和安哥你不太一样，我的家庭很差劲，父母都是有名的战争狂魔，主张独裁统治的那种。”

　　水玉的描述有些魔幻，但想到他们处于不同的世界，白安和也尽力去理解了。

　　“大概是作恶多端的缘故，他们被敌对的政治势力，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给踹了下来，为了平息民愤，那些人把他们关进牢房打算处死，我也在其中，那个时候我十岁，可是就算是小孩，也是‘家族的一份子’，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因为这两个人的牵连死掉，可能这么说会有些冷血，但无论是作为人，还是作为父母，那两个都是不合格的，我讨厌他们。”

　　“不过有一点需要感谢他们，那两个人给了我比较特殊的能力，正好你口中的那个男人又需要我的能力，我找上了他，被他带走了，故事就是这样。”

　　三言两语间就概括了水玉的童年，他的生活环境应该是很糟糕的吧。

　　白安和其实也没搞清自己想要问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了更了解水玉吗。只是他越向内探索这个人的经历和人生，越觉得他现在的鲜活是多么可爱。

　　“和以前对比起来，来到这里之后，喜欢上安哥，看起来完全合情合理了。”水玉凑近他一步，“结果却是在我的人生没有多久了的时候，真惨啊。”

　　水玉再靠近一点，他可能就会彻底心软了，白安和盯着他脸上那因为距离而显眼起来的伤疤，感觉身体哪里都不舒服，心脏跳动的声响似乎让他整个身体都振动了起来。

　　“果然我还是不满足只是‘弟弟’，”水玉就像听到了他的心声那样，单手撑着沙发靠背，一只腿靠在他的膝盖边，温度透过裤子布料交换着，“想要更多……”

　　白安和感觉自己舌头在打结，无论是好还是不好，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安哥，”白安和的脸更加贴近，嘴里是撒娇的调调，“答应我嘛。”

　　白安和不知怎么想的，闭上了双眼用来逃避那期待的目光，他们的距离近到让他没办法思考，更没办法好好给出一个答案。

　　唇上传来柔软的感觉，这不是水玉第一次吻他了，但和之前的浅尝辄止又不同，他的舌头略过唇瓣，向很里边侵略。

　　只是白安和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下意识咬了上去。

　　“疼……”

　　水玉大概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吐着的舌尖上还有清晰的，没有恢复的咬痕。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在白安和眼里……某种意义上的很糟糕。

　　还没等水玉出声埋怨或调侃他，白安和率先捂住了他的嘴。

　　“给我一段时间考虑……”

　　这不算是缓兵之计，只是白安和在慌乱之中的紧急自卫系统。在感受到水玉唇瓣之间温度的那一刻，他心头那股火烧的很热烈，他脑袋里那种“无论未来他们能否一直在一起，现在都不要放开水玉”的想法越发浓烈，像要将他和他的理智一同埋进这个叫水玉的家伙怀中。

　　白安和想，如果在这种冲动过后，他还愿意做这样的选择，那就栽进去吧……

　　“唔唔……”水玉向下扒他盖在自己脸上的手指，“考虑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白安和看着彻底软下身体，躺在自己怀中的人，之前的想法倒还莫名成了真，“怎么也得一个星期。”

　　“那不行，”水玉口头上反对着，“到时候安哥你冷静下来了，我不是又得等好久。”

　　“不想等吗。”白安和突然找到了水玉挑逗他时的那种乐趣。

　　“肯定要等……”水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告白着，“是安哥的话，等到我生命完结的那一刻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