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同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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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离开了这里，白安和也没来的及研究空间中多出来的那些信息，匆匆跟了出去，他有些担心水玉的状态，虽然他的伤口会好的很快，但是这次世界似乎对他精神上的伤害更大。
睁开眼睛，白安和见到熟悉的天花板，他还躺在床上，旁边的手机显示，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差一点，他的手臂上还压着水玉的脑袋，此刻水玉并不像还在精神的世界里，他的眉头紧皱，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白安和轻轻将手臂抽出，摆正水玉的位置，他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办法，也没有什么资料能够给他提供参考资料，白安和有些头疼。他只能尝试去轻柔地按摩着水玉的太阳穴与后脑，能缓解一些头痛也好。
在他的指尖揉动下，水玉紧皱的眉头真的舒缓了些，只是他的眼角有温热的液体缓缓顺着脸颊流下，白安和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眼泪。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白安和从没遇到过这种需要他绞尽脑汁处理的事情，从床头柜上扯出来抽纸，帮水玉擦干净眼泪，然后掖好被子，白安和看着自己的手掌发了好一会呆。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偶尔还会传来水玉莫名的哼哼，他睡的依旧不安稳，白安和看了一眼，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水玉这个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危险，他与所谓的精神世界，还有人类进化计划的联系肯定是斩不断，理还乱的，而且他还说自己忘记了之前的一切……白安和已经有了这个人真的是人类吗的怀疑。
可是他又那么灵动，白安和的人生很久没接近这么鲜活的人了，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生活，看似肆意妄为，却又时刻试探着他的底线，与他保持着绝对良好的距离，不疏远不亲近，让他无法了解，又无法厌恶。
白安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他们挑了一个时间充裕的下午，现在阳光还正好，白安和去厨房洗了一把手，拿出一个苹果边啃边向沙发走过去，说起来水玉刚来到他家时也特别喜欢苹果，他也是因为这个才买了一袋回来，结果等那个人尝到更甜的提子就放弃了苹果……害的他只能自己接着啃完。
白安和躺在沙发上，脑子里穿插着各种杂乱的事情，只是无一例外，水玉的身影都会在其中。
他重重叹气，把只剩下一个果核的苹果丢进垃圾桶，他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了。白安和抚摸着手臂上的字，他再次回到了这个空白的世界。
白安和首先点进了兑换的界面，蓝色的屏幕波动，一阵扭曲过后，一个游戏商城般的界面出现在他面前，上边东西不算多，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各种红红绿绿的小瓶子了，旁边都标注着精神力，体力，修补，回复之类的区分，只是价格都贵的吓人，基本都在五位数以上了。
在最下边还有一个提现的按键，白安和尝试点击，结果显示了一个方格，温柔的女声让他输入一张银行卡号码进去，积分会按照1：1的比例兑换成现金，只不过是国际货币。
白安和暂时不缺这点钱，剩下的东西他也买不起了，离开了这个界面。
然后就是和唐子几人的聊天界面了，只是他们好像都去休息了，没有一个人显示正在线上，水玉就更奇怪了，他的名字后边跟着一个奇怪的徽章符号，如果不是颜色不对，白安和差点就以为那也是水玉名字的一部分了。
自己名字后边的数字依旧是60，这里也没有更多东西供他查看了，白安和席地而坐，在空白的世界里接着发呆。
如果不是父亲的死亡可能和这里的某些东西相关，白安和甚至觉得在父亲去世之后，他就会失去活下去的欲望……这个奇怪的精神世界，竟然在某种方面来说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怎么想都很诡异。
白安和在这种纯粹安静的世界里，再次体会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孤独感受。
说实话，他对父亲的记忆还停留在初中之前，那时候他的母亲还活着，他们三个人就在现在这座小房子里，过的很快乐。他有着让人羡慕的开明亲切还恩爱的父母，衣食无忧……自从一场车祸意外夺去了他母亲的生命后，他的世界就开始天翻地覆。
父亲爱母亲胜过爱他太多了，白安和的高中大学都是自己独自一人度过的，父亲沉迷工作，几乎不回家，和他最多的交流就是往他的卡里打钱了。白安和经历过茫然无措，经历过害怕，也经历过悲伤，最后他回归平静。
他没法指责父亲的所作所为，即使这么些年过去了，父亲依旧没有从母亲的逝世中走出来，他的痛苦甚至比白安和更多。他也明白父亲不想回家的理由，这里承载了太多他们的回忆，包括白安和本身，就是对母亲的怀念，父亲太害怕面对这一切了。
在对于情感的懦弱与逃避上，他们还真是一脉相承。
白安和也因为理解这点，从来不会向父亲哭闹过什么。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他逐渐选择逃避和人交流，投入太过深重的感情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在他父母的感情中，白安和不知道为什么清晰地记住了这一点。
他也独来独往习惯了，包括选择现在这份职业——入殓师，当初也是奔着不需要太多的交际去的，甚至大家在了解他的职业后会主动避开他的交际，这给了白安和不少的便利。
直到父亲回到他身边，白安和第一反应是害怕，他已经太久没有和亲人相处了。而在他战战兢兢渴望弥补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之际，这件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白安和心里，父亲的莫名死亡始终是一座大山，如果没办法找出理由，他甚至会开始怪罪自己，自己造成了一切。
白安和尚且还能用理智来分析这一切，他深呼吸着，终于决定离开这里了，他还有需要去做的事情。
虽然对于外边的世界来说只不过是度过了简单几分钟，从沙发上睁开眼睛的白安和已经恢复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水玉还没有醒，而且今天是假期。
白安和难得地打算出门闲逛几步，他记得水玉很喜欢重口味的食物，或许这次能打包点水煮肉片回来，或许下次他的名字就会变成水煮肉片了，白安和想着，走上大街。
周末的下午，是这片街道最热闹的时间，白安和路过一家家热闹的商铺，他喜欢这种喧嚣，但是他参与不进去，随便采购了一些家里缺的东西，水玉用的那一份在之前就已经陪着他去买了，白安和又随便带了些菜回去，虽然可以出去吃，他还是更喜欢自己慢慢动手烹饪的过程。
跟着夕阳一起踏上回家的路，客厅里亮着灯，水玉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看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把果子塞进嘴里咬住就来帮忙了。
“不是说吃腻了吗。”白安和顺嘴问着，把带回来的东西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分类放好，在家务这点上，一直独自一人的他是满分的。
相比起来，水玉就粗糙多了，他之前甚至不知道被子怎么叠，白安和有种带孩子的感觉。
“吃腻了也还能吃嘛，”水玉啃着苹果，手就已经开始解水煮肉片的袋子了，“这是什么，好香。”
“配饭的，等会再吃，”白安和系上围裙，嘱咐着他，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辣的东西还是少吃对身体比较好。”
“我的身体比你健康多了，”水玉靠着厨房门，他很喜欢在白安和做饭的时候在一边盯着，“你看起来一推就能倒……好脆弱。”
水玉的形容一向很奇怪，白安和也逐渐习惯，没有在意这些话语的歧义。
“你没事就来帮我切菜吧，切丝。”他把洗好的白菜放在案板上，水玉的刀工好的吓人，只是白安和已经放弃乱猜他的身份和经历了，一起生活，有些东西该忽略的就得忽略。
他们短暂的相处时间中，似乎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交流沟通的方式，保持距离的亲密。
白安和想，有一点倒是没错，水玉真的很聪明，他从最开始就选择了自己。
“对了，我刚刚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好像有点重要，”水玉唰唰挥着菜刀，白菜在他手下听话地变成一堆菜丝，“你可能得直接从D级世界跳到A级了。”
白安和感觉自己捏着锅铲的手都抖了一下，这哪里是什么有点重要的消息，直接跳到A级，他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精神力消耗殆净然后被迫退出的样子了。
他按下一口气，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精神不支持我再压制它进入D级世界了，”水玉放下菜刀，正经地解释，“说起来还是因为你选的那个世界，它……太奇怪了，不能说的那种奇怪，我遇到了一点损伤，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不能说……”白安和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讨论的东西就是有关另外的世界，为什么这样子却没有感受到被阻止的感觉呢，他再次尝试将那六个字，“人类进化计划”说出口，却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刺痛。
“嘶……”白安和差点把锅铲丢出去，还好水玉及时扶住他。
果然还是没法说，看来这个限制还真是奇怪……白安和心里暗想。
“你刚刚不会说一些不该说出来的东西吧……”水玉叹气，“没和你解释清楚，我可以说出口的不代表你可以，我们的精神力现在差距还太大了。”
白安和闭上嘴，他再次感受到了水玉口中的“脆弱”是有多真实。
连意见都没法提出来的白安和只能点头，应着：“我知道了。”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不会让你死在那边，”水玉拍拍他的肩膀，扶他站稳，“但是你也得提升一下你的体力了，精神力并不仅仅是一个单一的指标，体力也是一个很大的优势项目。”
水玉向他描述：“你的能力本身就要依靠环境，你也不可能站在那里当活靶子，所以我想让你学会一些基本的打架能力，还有你的耐力和力气都需要提起来……你平时都不锻炼的吧。”
水玉说着，捏了一把白安和的手臂和腰，很快就放开了，白安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迟了提意见的时间，只能吞下将要脱出口的话，默默点头。
只是今天的白安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之后将会经历什么，饭菜上桌，水玉果然对那盘水煮肉片赞不绝口，白安和的口味则清淡，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清汤寡水，思考着如果要锻炼是不是也得准备增肌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同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