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救世主[无限流]》粉红玛伊雅弥

21、她所想要的结局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白安和面前的屏幕逐渐变成他个人的信息，在他登入的名字后的数字已经有了涨幅，从30翻了一倍，变成60。并且多出来一项，显示着唐子几人的名字，甚至还有水玉的，只是在他的名字那一栏，是白安和看不懂的字符，似乎和这个系统所用的文字是同一系列。

　　在他名字下边还跟着一个闪着光的D（A），在他打算去触碰那个字母时，身边伸出一只手，帮他点了上去。

　　瞬间，从字母中飞出一串数字，转移到了屏幕最左边：100，后边跟着两个他认识的文字，兑换。

　　“哦，”水玉上前两步，靠在他的胳膊上，刚刚多手的就是他，“还有这种东西，好厉害——”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白安和虽然不清楚具体规则，但是应该不会有除了水玉之外的其他人能随意进入他的这片区域吧。

　　“你的脑子里有我种下的一部分，”水玉指指自己的脑袋，用了一种诡异的描述，“而且你的精神力太低了，这种精神系统一戳就破了。”

　　白安和皱眉，他不太喜欢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什么时候？”

　　“别在意这个啦，又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水玉瞅着他皱眉，含糊地解释，“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才只有A的评分吗。”

　　“A的评分不够好吗？”白安和的要求倒是没有那么高，能通过就行。

　　“对D级世界足够了，但是如果是S级或者以上的世界，就等于不通过。”水玉总有些他不知晓的信息，他还不得不去相信，“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个了，脑袋告诉我的。”

　　“嗯，”白安和深知自己身边这个人有着无数秘密，“为什么只有A？”

　　“因为这个不是她所渴望的结局。”

　　水玉手掌划开白安和眼前的屏幕，一块漆黑的裂缝出现在他手下，向外散发着点点金色的光芒，吸引着人伸手去触碰。

　　“我可以让你看到她的故事，”水玉收回手，缓缓滑到白安和的手心，顺着手掌向指缝间游走，最后握紧，“走吗？”

　　白安和不适应地抽动着手指，只是不再是鹦鹉的水玉手劲依旧那么难以抵抗，他放弃抵抗，点下头。

　　水玉和白安和十指相扣，他的指尖触碰上黑色的裂缝，白安和看到他的身体被扭曲了那么一刻，变成金色的光点，融入黑色裂缝。

　　“可能会有点痛，忍住。”

　　白安和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自己的意识一阵下沉，大脑刚从刺痛中恢复，就再次体会那种被搅动的诡异感觉，刺眼的白色光芒让他不得不睁开眼时，他已经来到了莹莹的世界。

　　只不过他没有实体，似乎只是观看着一场话剧的观众，从第三视角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的世界是夜晚，5月12日，莹莹生日的前一天。

　　“好了，故事已经讲完啦，莹莹要睡觉了。”刘涵揉着小女孩的脸，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关上了房间里的灯。

　　“妈妈，王子最后把公主救回去了对吧！”黑暗中，刘莹莹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故事书，似乎很沉浸在其中。

　　“对，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刘涵声音渐渐变小，然后陷入睡眠。

　　她们枕边，一只翅膀有些扭曲的小鹦鹉头塞到翅膀下，也睡得正香。

　　这场夜晚，和他们来到时的现实一模一样，夜空迅速变化，白安和看到了在七楼，赵姐正把几个女生和小孩关进房子里，让他们不许有动静，似乎还喂给了他们什么东西，几人都沉沉睡去了。

　　他还看到在街边的一角，一个拖着一条腿，灰头土脸的女孩躲在墙边，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什么，她手心中写着“明天，张哥，钱”这三个词。和小女孩一墙相隔的房子里，一个短发男人正穿着背心叼着烟，数着手里的钱，他就是白安和所用过身份的主人，白安和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现在可以从其他人对他的称呼里了解到，他叫肖伟，是一个工地上的小工。

　　肖伟将钱全都用报纸包起来，虽然并没有多少，但是他珍惜地将它们藏在了枕头下边，然后也进入睡梦。

　　直到太阳再次升起，刘莹莹一大早跑起来走路去上学，小鸟自己一个乖乖待在家里，啄着盘子里的瓜子，刘涵在出门上班路上定了一个水果蛋糕，今天是莹莹的生日，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刘涵在附近一家餐馆打工，今天晚上她好不容易请到晚班的假，能够早点回去陪女儿。与其同时，今天没有去工地的肖伟早上起来就看到在门外的女孩，他应该和她认识，赶紧把人带回家，在看到小女孩手上的字后，他把人留在了家里，给刘涵发了什么消息，就赶去她家了。

　　上到五楼，他犹豫了一下，打开门将包着钱的报纸放到刘涵家里，就锁好门，来到七楼。他敲敲赵姐的门，一阵骂声过后，女人打开了门，挽了把自己的波浪卷头发，靠在门沿向他问着。

　　“怎么了？”

　　“今天晚上张哥要过来？”肖伟表情有些凶，语气是尽量放舒缓的样子，“他平时不都是二十多号才来收租吗。”

　　“我怎么知道，”赵姐翻了个白眼，“他做事还要和我报备不行？”

　　“……”肖伟从缝隙中看了里边一眼，没有多嘴什么，他不能管更多了，“他是不是会来找刘涵。”

　　“你还真是在意你的刘涵，”赵姐阴阳怪气着，“应该会吧，我不知道。”

　　肖伟没有停留过久，只是他在下楼时看到一个女生横冲直撞地向外冲，后边好几个男人按住她，女生求助似的叫着，只是还没出声就被按了回去。肖伟抹了一把脸，他之前把从赵姐那里跑出去的小女孩藏起来就已经得罪过她一次了，如果再管闲事肯定会牵扯到刘涵，他不想让这对母女遇到危险……

　　肖伟离开后，赵姐看着门内的女生，语气不悦。

　　“你是来还债的，不就是让你去卖嘛，又不是剁头掉命的大事，寻死觅活的，有本事之前就别借钱啊。”

　　转头又向压着她的男人吩咐：“把人带隔壁去，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没有管几人弄出的动静，她躺在沙发上，眼中是晦暗不明情绪在翻动，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打电话给了张哥。

　　“喂，张哥啊，诶——”虽然语气里带着笑，但是赵姐脸上没有一点笑的模样，“对，就是今晚对吧，今晚她们俩肯定都在家，那还不是……加点钱的事，她真不听话就让人教训下……肯定是越早越好了，老板那边也等不及。”

　　白安和知道这是在商量有关莹莹心脏的事情，他们需要莹莹的心脏，大概率是拿去换钱……背后或许还有更深的故事，他也看不到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一切如常，他们为莹莹布置了生日的一切，肖伟也把钱塞给了刘涵，也将了解到的一切告诉了她。

　　两人有些忐忑地为莹莹过了这个生日，小鹦鹉也在桌子上蹦哒，学着他们唱生日歌，只有莹莹和小鹦鹉真正地开心着，为这个有陪伴的生日而开心。

　　可是敲门声如约而至，张哥还是来到了这里，刘涵赶紧把刘莹莹藏进了房间，让她躲着不要出来。莹莹紧张地抓着妈妈的双手，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问：“妈妈，我乖乖待着你会来接我出去吧。”

　　“肯定的，妈妈等会就带你出去吃蛋糕。”刘涵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勉强笑着。

　　莹莹熟练地躲进房间的衣柜，衣服之间的她小小一团，和之前唱着歌的样子对比，显得格外无助。

　　门外，刘涵和张哥求着情，肖伟也把自己凑到的钱递给张哥，只是那人没接，还提出了用莹莹抵债的交易。在场两人没有一个同意，刘涵情绪有些激动，肖伟将她护在身后，他们和张哥带来的人相比显得那么单调。

　　张姐在门口接了个电话，一挑眉，进来对着张哥说了些什么。然后张哥也和他们经历过的那样，动了直接抢的心思。

　　肖伟和刘涵在门前抵抗着，阻止想扒门进去的男人们，也不知道是谁动了手，白安和眼前，所有人的动作就像调了快进那样，等所有人回过神时，刘涵的脑袋已经装在了墙角，磕出一个坑。

　　她疲软地摔倒在地，肖伟也扛不住，最终，他被一闷棍敲晕在地上。

　　白安和无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觉得有些荒谬，这种事情真的真实吗……这是所谓的“试炼”，是编造出来的故事，他一遍一遍说服自己，才平复下情绪。

　　莹莹被抓出来的时候，她的妈妈满头鲜血地躺在地上，任凭她再怎么呼唤，都没有一点动静，这是白安和最后看到的场景，女孩脸上的泪水滑落，世界逐渐成为一片空白。

　　他睁开双眼，再次回到空白之中，水玉和他还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

　　“怎么样？”

　　“……”白安和按着自己口袋里的钢笔，它的触觉让他觉得自己难受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这些都是故事对吧。”

　　水玉莫名看了他一眼，说：“我让你看她的故事不是让你产生同情的情绪，而是让你反思哪里不对的。”

　　“我知道……就是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白安和叹了口气，那只和水玉相握的手也逐渐收紧，他需要一些温度。

　　“总得适应的，第一次我也就不说教你了，”水玉任凭他握着，解释，“你们选择救了那个女孩，但是她想要的不是拯救……在她心中，自己的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使你们去替换了她，这种意识依然存在于她的精神之中，所以她渴望的拯救，是和她的妈妈一起消失，这样也算不离不弃了。”

　　“真的是这样吗……”白安和对于水玉的解释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替换掉了那些人的身份，为什么她还会认为自己的妈妈已经死了……难道这些不是故事……”

　　“嘶……”

　　白安和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水玉突然捂住脑袋，歪向他，他赶紧扶住因为疼痛而站不稳的水玉，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我……我暂时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水玉颤抖着，话语都带着疼痛的味道。“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了，你怎么样？”白安和也不想逼迫水玉说一些不能说的东西，停下了询问的意思，反正他迟早会去了解到所谓的真相。

　　水玉闷哼一声，最终软趴趴地晕在他怀里，然后变得透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