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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本王给你的聘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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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还有求于他呢!
“九皇叔神机……”‘九皇叔’三个字果然是暗号……晋王把她几乎揉进了自己宽阔的身躯里,凉薄的唇再次覆上她的琉璃唇珠,感受她一呼一吸之间的淡淡馨香。这个亲吻绵长而回味,让她久久不能思索。
一次次的吻让她越来越难以抵抗,这样下去,会不会被他吻上瘾。
“我想……”她声音细得跟野旷里的蚊子一样,如果在白天,所有人都会看见她的脸红到了脚后跟吧,“我想在鸿运楼设个粥场,日日为流民施粥。”
晋王暗自欣喜,这匹小野马,终于不炸刺了:“三小姐和朱政想到一起去了。粥场要开,粥饭也要布施,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轻书应该想到的,他这种人,怎么会白白答应别人的请求。
“别怕,我不会吃了你。”他哄着怀里的小女子,“你同我去鸿运楼瞧一瞧便知道了。”
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就上了马。
夜风四起,深秋的薄雾绵绵,吹在脸上微凉,却让人心旷神怡。
他的怀抱任何时候都是温暖的,气息任何时候都是滚烫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传到她的身体里,瞬间让她心如雷动。
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搂在她不堪一握的腰间,问她:“害羞什么?”
“我没有。”她逞强道。
忽然他一勒缰绳,马儿一个急停,她猝不及防又重新跌回他结实的胸膛,蛊惑的低音炮在耳边响起:“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鸿运楼的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琉璃顶的白纱宫灯挂满四面檐角,在满是流民的京城中显得格格不入,奢靡而媚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脱口而出。
“三小姐何以一夕之间,文武双全?我可以相信人会突然变聪明,可是这些修为,却不是无声无息可以练成的。你今日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放你回去,若不然,今夜,望江楼上望江流,咱们只能在这里共度良宵。”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鸿运楼上,一眼看尽江上渔火点点,借着月光,还能看见两岸杨柳依依,微风中兀自飘零成舞。
轻书在窗边百感交集:“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真是一番好精致。城隍庙那些吃不饱的流民,此刻却在人尿马粪中挣扎求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好了,粥场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答应你就是。只是有一条,可不可以在这楼上给我留一间雅座,待我伤春悲秋时,也能在此偷会佳人?”
“王爷谦谦君子,且不要口出戏言。”
“叫九皇叔啊。”他不怀好意地笑。
“九皇叔、九皇叔、九皇叔……”她一边喊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下楼梯。
谁知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一跃而下的身形截住,重新扛上了二楼。
“想跑?”他把她放在榻上,缓缓欺身上来,不断地缩小她的藏身之所,直到她藏无可藏,“九皇叔岂是白叫的?”
“你,先帝教给你的本事都用来调戏女人了吗?九皇叔你……唔……”
要亲过多少女人才有这样炉火纯青的技术?他不紧不慢细碎亲在她的额头、脸颊、唇边,他的唇略有些凉意,触感很好。
她没有躲,闭上眼任由他的舌灵巧地滑进口中,气息往回之间仿佛有种薄荷香,醉人心脾。
乱花渐欲迷人眼。
轻书已经放弃抵抗,双手攀上他的后颈勾住他。他流连在她的颈项间,却迟迟不见他更进一步。
今天大概要交代在这里了。轻书悲催地想,好在就上床而言,这个男人还不算离谱。
“你还没回答我。”他挑起一双桃花眼,迷醉地看着她,“随便给我一个答案,我就让你走。”
“……”她缄口不言。
“难道你不想走?”他坏透了,一眼看穿她的消极抵抗。
“你才不想走。”
“的确。那咱们既然都不想走……”
“不,不,不,我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收,花还没有浇!”她挣扎着想起身。
“那你告诉我,为何你前后判若两人?”
“我告诉过你,我是三小姐的来世啊!你答应随便一个答案就行的!不许反悔哦!”轻书指着他的鼻子,防止他再靠近。
“好。不过,你要把本王给你的聘礼带走。”
“这,离谱了吧?”轻书大概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别怕,我说过,我会把你养大。拿着!”语气里尽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是一个锦盒,沉甸甸的,单从外面看不出是什么。
“打开!”他命令道。
只手遮天的权臣,会送给一个女人什么礼物呢?轻书怀揣着满满的好奇心,打开。
锦盒内是一个象牙镂花的镜子,象牙被整体雕刻成套环的双层镂空,镜子被镶嵌在里面那一层,可以随意转动,做工之精妙,完全看不到拼凑的痕迹。同样难得的是它并不是普通的铜镜或者汞镜,是一面清晰的镀银的镜子,这样的做法在现在很常见,可在那时候一定是大有来头的。
轻书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错那就是她,只是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模样,白桃初红,唇红齿白,脸上连个毛孔都看不到,上唇角一点俏皮的黑痣,这是三小姐特有的。
“破镜难圆,本不该送你镜子,实在是因为它难得的清晰明亮,好让三小姐看清自己的容颜,我说过,美而不自知,是为大罪。”
“九皇叔,”她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你让我说!这应该是太子提起的那柄象牙银镜吧?你不是答应还给他?”
他淡然一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轻书乍着胆子问:“你不嫌我是个下堂的弃妇?你不怕我已经和太子上过床?”
晋王暗笑,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我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怕,何况,算不得他不要你,而是本王逼着他不敢要你的。”他的鼻尖触碰着她的,一股暧昧的暖流氤氲在二人方寸之间,他呢喃着说出的话,霸道嚣张得让人确信他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人。
“若我说不呢?并非天下间的女子都贪恋晋王您的权势和风雅。”她迎着他深邃的眼眸,忐忑地问。
他有些错愕,眼底有压抑不住的控制欲越来越浓烈:“怎么,三小姐是嫌弃本王老了?果然女人都喜欢太子爷那样的白面小书生吗?”
“并不是,我只是以为,九皇叔不过是……”
“以为什么,以为本王不过是调戏调戏你?”他眉心骤然起了褶子,眼底早已是危险的沼泽,令人深陷,“本王为了你,不惜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什么意思?他这是告诉自己他要反了吗?轻书心脏突突直跳,他就不怕自己告诉太子和皇上吗?就算告诉南将军,他也会立刻知会宫里的。
“你在怕什么?怕我送命?还是怕你的太子哥哥送命?你但凡透露一个字,只会加速他们的覆灭。”他把控局势的自信仿佛与生俱来,似乎也料定了轻书不敢透露只字片语,“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只为了做一个闲散王爷?不,首先我要保命,其次我不能让别人拿我打下的江山作威作福,第三,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我都怕,我怕我死于乱世之秋,暴尸荒野;怕我死于兵荒马乱,衣不蔽体;怕我死后遭人唾弃;怕我会连累太子送命,我怕他的江山葬送在我手;我怕你,怕你死去……九皇叔……”她水光潋滟的眼,在夜色的掩护下,放肆地看他。
她曾经想象过的铁血柔情,大抵如此。如果她不是三小姐,她只是南轻书,那么晋王,就是她那位十全十美的意中人。
他突然一把搂过她的腰身紧贴自己,俯身将她吻得透不过气,低哑的嗓音尽显他的克制:“小东西,我不会让你死。我不怕死,唯独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疼你。”
这情话也算清新脱俗了,轻书没来由地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好了,在我活着坐稳这江山之前,不会动你分毫。倘若我死了,你以完璧之身尚能嫁个好人家过后半辈子。”
他的眼,是暗夜里的星星,又仿佛幽深的黑潭,让人看一眼便深陷其中。
“给我点时间,也给你时间,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待四季轮回斗转星移。总有一天你会点头。”
轻书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回到府里也一夜心神不宁,晋王说的没错,她不敢说,甚至想都不敢去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