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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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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搞了几个小风扇，给你放包里？”
刚下戏的罗竭扫他一眼，“我手机呢？有没有新消息？”
几乎在心里确定老板是在搞网恋的东子急急忙忙从包里掏出了罗竭的手机，“今天没消息，可能对方在忙？”
两个小助理是怎么坐实自家老板网恋事实的呢？这就要从他俩陪着罗竭开车去买了一堆瓶瓶罐罐说起了。
平时连买个饭都懒得亲自动手的人，竟然能在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休息时间里跑大老远买一堆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东西，甚至寄快递时也是他亲自联系快递员寄出去的。
东子一脸深沉的说道：“我知道，网恋就是这样的，先是网上聊天，聊熟了以后就开始互送东西。”
小金还有些不信，“那为什么只有老板单方面送？”
东子递过去一个眼神，啧了一声，“你别不信，我年少时候也是网恋过的。”
“至于为什么老板没收到对方送的东西，我觉得他上次送那些东西太廉价了，人家可能觉得他是个抠门穷屌丝。”
小金皱着眉，拉了拉东子的胳膊小声道：“说得有道理，哪有人送礼物送一堆金银花的。”
“是啊，我看他邮费都比那堆东西贵。”
两个人一脸高深，同时仰望着天，他们都在思考自家老板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东子和小金整日跟在他身边伺候他的生活起居，罗竭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和宋怀川的联系能瞒住这两人，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要瞒什么，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两人擅自给自己加了个“网恋”的名头。
接过手机，罗竭舔了舔干涩起皮的下嘴唇，有些怀疑的刷新了手机网络，确认置顶那位没有消息回复后看着自己那一堆发出去的消息挠了挠头。
宋怀川最后一次回他消息是下午两点，现在已经六点了。
他放下手机，又拿起宋怀川的课表摸着下巴看了好大一会儿，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他这个时候都该回家了吧，难道是有什么聚会活动？”
“罗竭，走，去吃饭了。”
站在一辆商务车旁边的陈导冲他招手，那张山羊脸的眉毛弧度上扬得很明显，拍摄已近尾声，一向以严格出名的陈导心情也不错，主动掏钱请主创们一起去吃顿饭。
好不容易有个改善伙食的机会，罗竭本来是挺期待的，可是他看着宋怀川一直没回消息的页面突然觉得失了胃口。
其实宋怀川经常间隔几个小时不回消息，可是在两个人保持了三个多月的聊天以后，他早就习惯了做什么事前会给罗竭打声招呼，这还是第一次出现突然蒸发的情况。
最终罗竭没按捺住，在去酒店的车上给宋怀川滴了个电话，一通铃声结束，那边也没接，他眉毛几乎紧的可以夹死蚊子了。
他有些不放心，心里也跳得慌。
人生有太多无法预测的意外，一俩突然变向的大货车，一株未被及时熄灭的小火苗，甚至是一声疾风骤雨的咳嗽都可以是变数。
罗竭觉得是自己的神经太过敏，可他坐在车上还是十分烦躁，对接下来的晚餐已不抱任何期待的态度。
又过去两个小时，他已经从一开始的克制变得烦躁，这期间他朝宋怀川打了几十个电话。
十点刚过，罗竭辗转一圈人脉找到了齐医生的电话，他夹起一杆烟靠在阳台上：“嗯，他一直没回消息，有点担心，你也联系不上？”
“.....那我等下来你这儿拿备用钥匙，好。”
挂了电话，罗竭回到包间在陈导身边耳语了几句，得到回应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拿起夹克出了门。
“帮我订一张机票，要最快的。”
京海。
罗竭只来得及匆匆戴了个黑色口罩，出机场后径直打车去了齐寰宇给的地址，开门时对方穿着整齐的站在门边，身上只拿着个手机，“秦昀说他今天下午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家了，我估摸着别是一个人晕在家里了。”
“本来你去看看也行，但是我左思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走吧，一起上他家看看。”
罗竭点了点头，跟着上了齐寰宇的车，车子在寂静的车库里打弯，空气有些沉闷，齐寰宇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说道：“要是睡着了还好，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出点什么事。”
“嗯。”
罗竭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冷静，路灯打在他深邃的脸上，那双剑眉皱得很紧，显示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心。
一路无话，齐寰宇的银灰色X1在这马路上疾驰而过，留下一串沉闷的呼啸声。
凌晨两点整，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站在宋怀川门前不熟练的开琐，“他当初就该听我的劝，换个带密码锁的门。”
话音刚落，锁芯咔哒一声，门开了。
罗竭反应比齐寰宇快很多，听见里面传来的呕吐声，他顾不上换鞋子，绕过玄关走进最里面的一间房，主卧只有一道门帘挡着，罗竭掀开那道帘子，和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对上。
宋怀川还以为家里进贼了，表情惊恐了一瞬，在看清罗竭的脸后才放松了下来，松了口气，正要问话，只见罗竭后面又冒出一个脑袋，那是齐寰宇的。
“怎么了这是......”
他还有些云里雾里，那边罗竭已经靠近他床边了，对方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秽物，眼睛都没眨一下，弯下腰道：“怎么了？不舒服？”
医院，明亮的病房里。
齐寰宇看了眼罗竭出去接水的背影，双手插在兜里对着床上插着输液管的人说道：“你今年多大了，还需要医生提醒你有病及时就诊？”
昨夜备案备到凌晨的宋老师大清早喝了杯自制冰咖啡加山药糕，一冷一热接连下肚，结果午休后肠胃就开始闹革命了，他最初只是觉得有些难受，吃了两颗胃药回家就躺下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十二点，他是被一阵强烈的呕吐冲动给活生生惊醒的，怀抱着吐完就好了的宋老师，一个人靠在床沿拿个垃圾桶吐了半宿，等到罗竭和齐寰宇到的时候他胃里已经只剩下些吐都吐不出来的胆汁了。
再后来，他就被这两位突然闯进家门的大神直接送进医院了。
宋怀川有些虚弱，嘴唇发白，“这次给我长个教训，下次一定及时就医。”
齐寰宇脑袋扭了扭，确认门外没人后，他朝宋怀川走近几步道：“你还真别说，罗竭对你还挺用心。”
宋怀川闭上眼睛满脸痛苦，他已经不忍再回忆这一切。
今晚绝对是他最后悔的一晚，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去看病，导致拖成这副模样。
想到来医院的路上自己半死不活的靠在后车座对准罗竭撑开的塑料袋吐得天昏地暗那副场景，宋怀川就觉得痛苦且羞耻。
“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在前面干呕。”
宋怀川愤愤的控诉齐寰宇，他清楚听见对方好几次没忍住恶心干呕出了声音。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很恶心。
“我这是正常生理反应，但这不就更体现出罗竭对你的好了。”
齐医生摘下眼镜拿衣角擦了擦，“啧，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又是递漱口水又是给你擦嘴巴的，半点没嫌弃。”
齐寰宇还想再鼓吹两句，接水的人突然回来了，他十分有眼色了闭了嘴，坐在一旁的沙发边翘着个二郎腿看罗竭给宋怀川倒水喝。
“这样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罗竭转了头，一脸抱歉的挠了挠头，“今晚麻烦你齐医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齐寰宇心说不麻烦不麻烦，他有意成人之美，无视宋怀川在后面递的眼刀子，一脸笑意的说道：“那今晚辛苦你了。”
“其实....我....”
宋怀川想说自己完全可以自理，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同时被两个人盯着了，一个人面带责怪，一个人则是有些难过。
他朝那个满脸责怪的挥了挥手，“你走吧，快走。”
齐寰宇离开了，偌大的病房就剩他们两人，宋怀川此刻已经好多了，他看着罗竭，刻意放低了声音，“今晚你可能要睡沙发了。”
相处这么长时间，宋怀川觉得自己大概摸清了罗竭的性子，这人是一心一意对自己好，要是他不开心了，那么只可能是他哪里太客气了或者是生疏了让对方难过。
私人病房的灯被罗竭关掉，独留床边一盏小夜灯微弱照亮房间。
宋怀川眼皮耷拉着，“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
罗竭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个透明热水袋，觉得有些烫，他又在上面隔了块毛巾给宋怀川垫着。
已经失去感觉的手掌突然回暖，宋怀川看着热水袋心中一动，“不是这意思，就是怕你耽误工作。”
“没事，提前请了假回来的。”他自然的替宋怀川掖了掖被角，“睡吧，有什么明早起来再说。”
他把自己照顾得太周全，以至于宋怀川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说，打了个哈欠，“行，你也赶紧休息。”
如果齐寰宇还留着，就会发现今夜的宋怀川语气十分软，是卸下一切防备与生疏的亲密。
他知道罗竭的工作地点在另一个城市，可他此刻分明靠在自己的床前，这不是梦，也不是游戏里的瞬移技能。
这是罗竭在结束一天劳累工作后又马不停蹄为他奔波的结果，他怀揣着最纯粹的担忧与关心。
这让宋怀川不能不为之动容。
“嗯，你先睡。”罗竭淡淡应了一声，宋怀川也没多想，此刻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好，疲惫与困意很快席卷了他的意识，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