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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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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干嘛呢？”
罗竭像个大爷翘着个二郎腿看着两个小助理走过来走过去，今早没他的戏，按理说可以睡个想了好久的懒觉，却被这段时间养好的生物钟破坏了个彻底，蔫蔫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老板，我记得那天我在这里放了个小充电宝，你看见了吗？”
罗竭本来想说你的充电宝我怎么知道，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给宋怀川拿数据线的那个夜晚。
他直接翻身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冲进房间换了套人模狗样的休闲装，“我突然有点事出去一趟。”
“这大白天做什么啊，我让司机开车送您呗？”
“我去给你拿充电宝。”
罗老板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出门的动作快得像被狗追，只留下一阵风，小金站在原地幽幽说道：“老板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没睡好头有点疼吗？”
“......”
电话刚挂断，一条新消息就蹦了出来。
罗竭：宋老师，我有个充电宝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一言惊醒梦中人，宋怀川后知后觉想起那天晚上罗竭借给自己的充电宝和数据线还没还，他坐在车上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换做平时，借了别人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忘记还，但坏就坏那天晚上被越云送回去后他心情很差，稀里糊涂把用完的充电宝和数据线放进茶几上的包就忘了拿出来。
“到了。”
司机师傅优雅的转了个弯，宋怀川抬眼一看，旁边就是机场大门。
从这儿到亡徒的拍摄地点需要半个小时，来回需要一个小时，如果他回去了，那是怎么样也赶不上这趟航班了。
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给罗竭发了个消息：“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送过来，你看这样，我回京海了再给你寄过来行吗？”
“谢谢师傅！”
罗竭接过打包袋给师傅道了谢，他开着车在城里飙了一个多小时，在收到宋怀川消息的那一刻刚好把东西买好。
“不用，我自己过来拿吧，你给我个位置。”
他把时间掌握的刚刚好，算准了这时候宋怀川没办法亲自送过来。
宋怀川发了好几句道歉的话，然后将位置发给了罗竭，后面跟上一句：“又麻烦你一次了。”
“没事。”
罗竭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安抚了一句，然后又瞬间提了车速朝机场奔去。
宋怀川怕罗竭找不到自己，一直没敢走得太靠里面去，而是站在航站楼门口不远的位置拿着充电宝等着。
本来以为再怎么也需要半小时，哪知道罗竭高大的身影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出现在了宋怀川面前，他像是算准了宋怀川会在哪里一样，在宋怀川还没反应过来时摇了摇手里的原木色纸袋。
“这么快？”
罗竭眨了眨眼，“真男人速度就是这么快。”
“猜猜我带了什么？”
“什么？”
宋怀川接过他递来的袋子，碰上的时候一怔，这袋子是温热的，他打开一看，一盒椭圆的紫色甜薯小点心乖巧的卧在里面。
另外两个袋子是罗竭拆开的，其中一个刚拆开就有香甜的气味溢出来，宋怀川看见牛角包的一个小角暴露在视线里。
“这.....都是给我的？”
宋怀川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不确定。
罗竭点了点头，“上次不是说要请你去吃意大利菜吗？结果你这就要走了，我还剩半个月也杀青回京海了，这肯定是没机会一起去吃了，就给你把它家的早餐带过来了。”
宋怀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意砸中，罗竭准备这一切肯定不止用了二十分钟，宋怀川想到什么，面上闪过一点惊讶，停在半空的手指犹豫了一瞬。
罗竭注意到他的表情，扬起一阵笑容，“本来是助理买给我当早餐的，我临走前想到之前说去意大利餐厅请客那事，就给你顺便带了一份过来。”
“上次借你那个充电宝是东子女朋友送他的，意义比较重，不然我也不至于专门跑一趟。”
这番话打消了宋怀川心中的疑虑，他放松的点了点头，接过罗竭手里袋子说道：“谢谢，这次又麻烦你了。”
“下次回京海，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到时候把陈规带上，他小子自费。”
宋怀川这下彻底笑开了，他弯了弯眉毛，“不用，我一块儿请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回京海再联系，我也该走了，宋老师再见。”
两个人道了别，转身那一刻，罗竭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面部表情甚至变得有些冷淡。
他把手里的充电宝拿起来晃了晃，东子单身几百年，哪来的女朋友给他送充电宝？
可是这一切不能告诉宋怀川，因为罗竭在他那一秒的犹豫中看到了结果，如果让宋怀川知道自己喜欢他，那么他们两个一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还要等着宋怀川和渣男分手趁虚而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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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川，怎么突然叫我过来？”
秦昀跟着进了屋，看见屋内大包小包堆叠的景象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了？”
“我和越云分手了。”
宋怀川淡淡的一句话让秦昀变了脸色，他是宋怀川来这儿后的第一个朋友，两个人认识了三四年，对于宋怀川和越云的感情，秦昀几乎是一路看着过来的。
虽然最近一年因为越云拍戏忙没怎么见着面，但前几年他经常跟着两人一块儿吃饭游玩。
这两人的感情状态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平淡稳定又踏实，在他眼里，这俩的爱情就是他梦想的状态。
怎么去了一趟夜城回来就要分手了？
“我让宇寰和小瑜也过来了，四辆车刚好一趟装走，搬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哦。”
秦昀偷瞄宋怀川的表情，却被宋怀川拍了拍，“不是什么大事，感情这个事就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是走到头了，结束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互相拖着也没什么意义。”
宋怀川此刻平静又理智，好像在夜城出租车上那个红着眼眶的人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臆想。
秦昀还没缓过神来，赵子瑜和齐寰宇就到了，两个人是在楼下碰见一路上来的，齐寰宇戴一副银边眼镜，进门时下意识屈指架了架眼镜，问出了和秦昀一样的问题。
“这是怎么了？”
得到宋怀川重复的回答。
四个人站在无处下脚的客厅面面相觑，盘腿坐在地上给箱子缠胶的宋怀川先顶不住探寻的目光，他向一倒，靠在身后的沙发腿上，卸下所有的防备，略带释然说道：“其实我们早就有问题了，分手这个决定是我做的，我思考了很久，不是一时冲动。”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也就好了，就像小孩在试卷上划了几道铅笔痕，用橡皮擦擦一下就过去了。”
“可惜这次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感情里出现了瑕疵，就像高中生在高考试卷里写错了题，要么留一团黑点让人如鲠在喉，要么就换一张试卷重新开局。”
“班主任当久了，每年我们都会劝参加高考的学生认真作答，时间不够的情况下尽量不更换答题卡。”
或许他已经不再年轻，不再浪漫，也不再像当初一样有魅力引人阅读。
“但我却是那个不想留一团墨迹哽在心里的考生，所以我选择重新换一张干净的试卷，这样应该不算任性吧？”
房间内沉默良久。
最后是齐寰宇先开了话头，“高考是用一张试卷去评判你过去的全部成绩，你知道满分在哪里，知道自己的目标分数是多少。”
“可是感情不是高考，怀川，如果我是考官，那么你这些年在这段感情里得到的分数已经及格了。”
“不要难过，我们放弃一张留有污痕的试卷，是为了考出更好的成绩。”
望向好友真挚的眼睛，故作平静太久的宋怀川酸了鼻头，眼前一片模糊。
他闭上眼睛，仍由一滴泪滚下，打湿颤抖睫毛，悄无声息的落进衣领。
再睁眼时秦昀蹲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他手里端着半杯水，在宋怀川注意到那一刻递到了自己眼前。
“秦昀，你陪怀川把该封的胶封好，我和寰宇先把这些打包好的搬下去。”
赵子瑜一身踺子肉不是白长的，他就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大男人，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怀川，唯一的用处就是十分有行动力的抗了两个大箱子在自己肩膀上，“咱们早搬完早点和他撇清关系。”
宋怀川站起来，“小瑜，我这里有推车。”
“不用，推车留着你和秦昀等会把小东西推下来吧。”
他晃了晃肩上的箱子，比了个手势说道：“放心，哥这身肌肉不是白练的。”
齐寰宇难得没有怼自恋的赵子瑜，而是沉默着把眼镜收进了上衣口袋，跟在后面直接提着两个箱子出了门。
“赵子瑜说得对，咱们赶紧收拾，早点搬完早和他撇清关系。”
说完秦昀就拿起一旁多余的胶带缠了起来，比平时上班还认真。
虽然宋怀川没有明说，但了解他的三个人都从他的描述中隐隐约约获取了一个有效信息，那就是这段感情的过错方可能是越云。
他们是宋怀川的朋友，和越云关系也算不错，但此刻三个平日里爱互怼的男人保持了高度的默契，在载着满车行李离开小区楼下那一刻，坐在驾驶座上各自拿出自己手机删掉了越云的联系方式。
然后四辆车以宋怀川的银色大众为首，齐刷刷开往城市另一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