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我们结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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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宋莱的名字再次被提及，李辛奇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他对宋莱了解不多，但他知道改变方净眠人生轨迹的所有事情，几乎都与宋莱离不开关系。
“那，那你现在，”李辛奇艰涩地开口，“是怎么个打算。”
方净眠垂下眼，淡淡道：“错我认，但仇我也会报，不管他想不想的起来，日后会不会恨我，我都不在乎。”
“只要他能在我身边，我都不在乎。”
顾渝冷笑：“你折磨他还不够吗？就因为你搞出来的那些事情阿松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先不提，难道要让你和他父亲之间做选择吗？”
“是，”方净眠将易拉罐里最后一口酒饮尽，“但不只是他父亲，联盟内部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许多，所以我要是出事的话，我想把宋莱拜托给你们，恨我也罢……他太单纯，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也不知道。”
比起包间里严肃的气氛，包间外这俩人可谓是一见如故，迅速开启了姐妹茶话会模式。
李辛奇带来的omega叫林林，大学肄业，在会所工作的时候被李辛奇看上，养在了家里。
李辛奇给他下了指令，他自然要和宋莱多扯一会，干这一行的没有不会找话说的：“他们alpha聊他们的，我们omega聊我们的，你叫什么啊？”
宋莱被他拉着手，omega的手心柔软光滑，让他没那么警惕：“我叫宋莱，草字头的来。”
宋莱说话慢吞吞的，又有些憨气，林林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人恐怕和常人不太一样。
“哦哦，我叫林林，”林林装作没有注意到宋莱的异常，点点头，“那今天带你来的那位，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老板。”
他俩坐在走廊旁边的小隔间里，贴着坐在一张软皮沙发上，侍者给他们拿了饮料，宋莱和林林捧着瓶子咬吸管。
“老板？那巧了啊，”林林如遇知音，朝宋莱挤挤眼，“里面那个也是我老板。”
“哦，他也包养了你吗？”
“啊？话……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林林被宋莱的语出惊人震到了，有些招架不住的尬笑来两声，“你，你还挺直率的哈。”
宋莱有着一双眼睛不谙世事的大眼睛，娃娃脸，下巴精致小巧，嘴唇饱满，弧度上翘，就连他一个omega看着都有点心动。
林林还是第一次见这种alpha天菜，心里有点羞耻的好奇这种omega养在家和他们有什么不同：“莱莱~你老板平时对你好吗？”
他怕宋莱不肯说，先主动爆了自己的料：“我每次都好痛，很不舒服，脖子被咬的也很疼，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事情。”
宋莱惊呼：“他这么粗鲁？他家暴你吗？你可以打omega救援中心电话……”
“哎呀不是啦，”林林又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是说那方面啦，方先生他……他温柔吗？”
“那方面？”宋莱不明所以，“什么呀？”
林林脸一红，锤了他一下：“诶呀，别明知故问了，就是，就是床上呀！”
那方面不懂，床上他懂，宋莱恍然大悟，脸腾地红起来：“我们还没呢。”
林林张大嘴巴：“不会吧，你们不那个吗？”
宋莱结巴了：“包……包养不需要这个的吧。”
天哪，林林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包养关系。
“那你们接吻吗？”
宋莱把头缩得像个鹌鹑，摇摇头。
“那他也不碰你，不抱你？”
鹌鹑抬起一点头来：“这个还是有的。”
林林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密辛一样，会所里不乏方净眠这样那样的风流轶事，比如他在omega面前竖起铜墙铁壁，脑上又书不得靠近，他们都以为这是什么禁欲霸总，亦或是守身如玉的痴情男儿。
可如今他有了情人，又是这么可爱的omega，在怀里都能不为所动的原因估计只有一个——
方老板不行！
他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莱莱，你告诉我，方老板是不是不行！”
宋莱理解不了那么高深的词汇，毕竟行不行的事他也并没体会过：“什么叫不行啊？”
林林脑子里都是一堆略显狂野的名词排列组合，上不得台面，他也不好意思和宋莱讲，选了一个折中的表达方式：“就是不能让你怀宝宝！”
宋莱傻眼了：“什么？他不能吗？你怎么知道？”
二人驴唇不对马嘴，谁也跟不上谁的脑回路，宋莱被绕的发懵，发现林林仍旧对他老板行不行这事情耿耿于怀。
“我们是包养关系，也不用非要做这些的吧……”
林林一瞪眼：“那你可真是太幸福了，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挨累了。”
“我什么都没做吗？”宋莱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你都要做些什么？”
林林扭扭捏捏地给宋莱上民间教育知识普及课：“就是要先这样，然后这样……”
“还能这样？”
“当然啦！Alpha都是这样的！还有这个……”
宋莱被灌输了不少奇怪的知识，在这之前他竟然都不知道，原来他的本职工作竟然这么复杂刺激。
难道方净眠为了照顾什么也不懂的他一直竟然在如此忍让吗？
宋莱感动不已。
他俩聚在一起热乎乎地聊着天，宋莱突然发现他的脖子上光秃秃，什么也没有。
“林林，你为什么不带颈圈呢。”
“你说这个啊。”
林林把后颈的头发撩上去，把整块皮肤暴露给宋莱看，Omega纤细脆弱的后颈处，本该光滑的腺体上几个有个青紫恐怖的深齿痕。
“被标记过的omega是不需要带的啦。”
他们没聊多久，没一会侍者便敲开了门，说是饭菜已经备齐了，叫宋莱和林林回去用餐。
宋莱和林林一进门，三个alpha坐在圆桌的三个方向，表情个个都很精彩。
宋莱做到方净眠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老板。”
方净眠这才回过神来一样，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对旁边的侍者说：“加盘秋葵。”
这顿饭吃的好生诡异，说是好兄弟聚会，却没一个人说话。
宋莱小口小口地吃着饭，他胃口小，没一会就吃饱了，方净眠一直在喝酒，红的啤的白的，全都喝了个遍。
李辛奇看着宋莱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几次，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能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到最后，李辛奇和方净眠都有点醉了，尤其是李辛奇，他酒量不好，酒品也不行，醉了以后不分场合地搂住林林，尖牙一漏就往他后颈上袭去。
林林吓得魂儿都飞了，还是顾渝拉了一把才制住这个醉鬼，林林扶着李辛奇，只能先走：“两位老板真对不起，做东的倒先醉了，我得扶他休息去了。”
他人小式微，也不敢多言，顾渝一摆手，他就赶忙带着开始说胡话的李辛奇走了，至于后续发生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
方净眠和顾渝待在一块更没话说，李辛奇走了，顾渝也站起身来：“那我先告辞了。”
方净眠手拄在额头上，额头眼尾都有点泛红：“我们也走。”
顾渝站在门口说：“不同路，我就先走了。”
侍者给他开门，他看了宋莱一眼，眼里的冷峻化去了一些：“你阿松哥哥天天念叨小朋友呢，叫我给你带句话：别惦记他，过的挺好。”
宋莱猛地站起身来：“阿松哥哥……”
顾渝摆摆手，走了。
宋莱随即又看向方净眠：“老板，顾先生认识我哥哥吗？我可以去见他吗？”
方净眠每次遇到他的“阿松哥哥”，流血事件都必不可少，他不能带宋莱去见唐松，唐松也有理由不去见宋莱。
“他是顾先生的爱人，工作很忙，”方净眠撒了一个谎，“等过年，我就带你去看他。”
方净眠喝了酒，不能开车，思来想去，他还是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取车来接。
宋莱想要去外面走走，二人一出门，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会所沿江而建，夜晚的霓虹灯在江边的护栏下不断闪烁，江对面则是繁华的万家灯火。
他们沿着江散步，虽然宋莱穿的很厚实，方净眠还是坚持把衣服脱下来裹在他身上。
宋莱开始有点拒绝：“老板，你会冷的吧。”
“alpha都不怕冷，耐寒，也不怎么会生病。”
方净眠拉过他的手，alpha手掌炙热的体温传到宋莱的手心，好似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又流淌进了他一颗砰砰作响的心脏。
宋莱靠着方净眠更近了些，虽然他跟方净眠说：“我想取暖。”但实际上只是想紧紧挨着方净眠的身体。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好像这普天之下最普通的情侣，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他们可能会结婚，可能会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或女儿，他可能是omega，也可能是alpha或者beta，不论是什么，方净眠都会喜欢他们。
方净眠几乎忍不住内心的那一点渴望了，他眼神飘向结了冰的江面，心却挂在宋莱身上。
“阿莱，你喜欢小孩子吗？”
宋莱的手在方净眠的掌心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他没有考虑太久，就说了“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世界变得无声，宋莱表情有点傻，脸蛋和鼻尖都染上红霞，不知是太冷还是太热。
他是个智力低下的omega，不知为何却从没怀疑过自己对于方净眠纯粹的喜欢，这种感情好像在他心里的某片冻土里封存，等到见到方净眠的那一瞬间便生根发芽。
他的眉眼弯起来，喜欢对他来说是那样一件美好的事情。
“我非常喜欢你，老板。”
宋莱像是充满暗无天际的黑暗与梦魇的13区里，偶然间一滴恶人的眼泪流向灰白色的天际，开出了纯洁的花。
方净眠被恶人砍的支离破碎，一颗心却又被这一滴眼泪蛊惑着融化。
在这漫天大雪中，方净眠看向宋莱明澈的笑颜。
“软软，我们结婚吧。”
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我们结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