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摄魂怪之吻》葵小妖

43、圣诞舞会

　　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变成了一个岩洞，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仙女之光——这意味着有几百个活生生的仙女，她们或坐在魔法变出的玫瑰花丛里，或在雕像上面扑闪着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

　　橡木前门被打开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和卡卡洛夫一起走了进去。路德维希走在最前面，身边跟着一位穿着淡粉色袍子的漂亮姑娘。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再那么阴沉，即使远远地都能发现他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不过他身旁的姑娘心情就不那么好了，她撅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路德维希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臂，示意她笑一下。这时叽叽喳喳的人群闪出了一条通道，让他们经过。
　　路德维希微微歪着头，用只有身边的女孩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波利阿科，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没有强迫你。”
　　女孩闻言抬起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表情更加生硬。
　　路德维希却没有在意，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芙蓉·德拉库尔和一个高个子男孩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迪戈里·塞德里克挽着一个中国女孩高兴地交谈着；哈利身边站着一个很眼熟的蓝袍子姑娘。

　　路德维希稍稍一愣，随即轻笑出声。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是赫敏，但她看上去似乎一点儿也不像赫敏了。她对头发做了一些手脚，它们不再是乱蓬蓬的，而是变得柔顺而有光泽了，在脑后挽着一个高雅的发髻。路德维希看了看人群里气鼓鼓的罗恩，和一边脸色难看的德拉科·马尔福。高尔和克拉布穿着一身绿色，像两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他们四个居然是今晚唯独没有找到舞伴的人。也许今天晚上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有趣得多？

　　“喂！”胳膊被拧了一下，路德维希这才收回目光放在自己的舞伴身上。没想到波利阿科的女装这么好看，倒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一开始只想随便找个人凑数，这个笨蛋还毫不知情屁颠屁颠地送上门来。不过能把男孩暂时变成姑娘的药剂得来真不容易，还是自己跑到小天狼星那里浪费了好几天时间才骗到的。
　　当知道他的打算时，小天狼星的嘴巴张大得足以吞下一个鸡蛋。不知道他今天带的舞伴是谁？路德维希又转开了视线，却不意外地停在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身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那一套黑色的礼袍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他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仿佛周围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似的。

　　在看到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路德维希不知道为什么偷偷松了一口气。“嗨，威克多尔！”一个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双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这位迷人的女士就是你的舞伴？”小天狼星一脸坏笑地指着波利阿科，“威克多尔，看来你艳福不浅啊。能不能向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姑娘究竟是……”
　　“你才是女人啊！死娘娘腔！”波利阿科炸毛地说，他忿忿地甩开路德维希的手，“我再也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叫这个娘娘腔当你的舞伴好了。”
　　“娘娘腔？”小天狼星傻了眼，他握了握身旁舞伴的手，“我可是带真真正正的女伴来的，威克多尔，你家小猫的爪子很利啊。”

　　路德维希拉住波利阿科，俯下身理了理她因为刚才挣扎而微微凌乱的头发，“乖，不要闹脾气，大家都在看。”
　　“该死的，威克多尔，你还真的把我当成女人啊！”波利阿科的小脸涨得通红，小天狼星的笑声让他更加恼羞成怒。他使劲挣脱了路德维希的手，猛地向小天狼星的笑得欠揍的脸扑了上去。

　　“啊——”
　　路德维希看了看变得空荡荡的手，小天狼星护住舞伴后退了一步，礼堂所有的人都同一时间停止了交谈，往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穿着粉色长袍的少女呲牙咧嘴地趴在地上，就在她刚才想要抽小天狼星一耳光让他闭嘴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到了地上。
　　“喂，你快拉我一下！”极力想要自己站起来却始终勾着裙子的女孩，终于受不了围观的人热切的目光，不得不狼狈地向始作俑者开口。
　　路德维希失笑地看了看波利阿科，绅士地伸出右手，牵住那双明明是男人却格外纤细的手，将女孩拉了起来。

　　大家都将目光移开了，礼堂又恢复了刚才欢快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礼堂落座后，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两个两个地排好队，跟着她进去。
　　他们鱼贯而入，朝礼堂前头一张坐着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路德维希牵着波利阿科走上前去，在他们走过通道的时候，周围的人群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波利阿科不禁又红了脸，不满地瞪了瞪路德维希。
　　当他们来到主宾席前，邓布利多高兴地笑着，但卡卡洛夫看清路德维希身边的人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卢多·巴格曼今晚穿着眼紫色的长袍，上面印着大大的黄星星，他和同学们一样热烈地拍着巴掌。马克西姆夫人脱去了她平常的黑缎子制服，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飘逸长裙。小天狼星坐在一边偷偷朝他眨着眼睛，路德维希环顾着礼堂，克劳奇没有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有些疑惑地看向穆迪，后者却好像对面前一尘不染的金色盘子十分感兴趣似的，头也没有抬。

　　路德维希沉思着拉起波利阿科坐了下来。他们一开始的计划是利用克劳奇的职位，更顺利地安排比赛。更何况有一个有权利给勇士得分的评委在的话，哈利获胜的几率就更大了几分。可是现在他却无缘无故缺席了圣诞晚会？还是说伏地魔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啊，威克多尔，你看这个，好神奇！”咋咋呼呼的波利阿科打断了路德维希的思索，他指着金光闪亮的盘子，兴奋地大嚷着，“居然是我们点什么，它自动就会上菜呢！”说完，他又紧张又好奇地对着盘子小声说了一句，“小牛腰子！”下一秒，盘子里立刻盛满了美味的食物。这使得他又不停地大呼奇妙。

　　看着波利阿科面前堆积如山的盘子，路德维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作为一个女生吃这么多是很恐怖的事情吗？礼堂里所有的人几乎都看向了他们这边，芙蓉·德拉库尔不屑地咂了咂嘴。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人，这么粗鲁，”芙蓉·德拉库尔轻蔑地说，优雅地叉了一小块匈牙利红烩牛肉放进嘴里，“味道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她瞥了一眼正往嘴里塞着食物的波利阿科，不耐烦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咳咳咳……”波利阿科被一个鸡块噎着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路德维希递了一杯清水给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今天晚上带波利阿科来是不是一个错误。早上把魔药端给他的时候，不知道说了多久，才哄得波利阿科喝了下去。
　　只见男孩原本浅黄色的短发变成了大波浪披在脑后，五官也变得更加细腻，只有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依然像是两颗闪亮的钻石一样镶在精致的脸上。
　　波利阿科本来就不高，身体十分纤细，配上粉色的裙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丽的贵族少女。波利阿科却对自己这身打扮十分不满意，当知道自己要穿裙子的时候，他的表情活像吞了一只死苍蝇。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摆着一副臭脸，就连平时最黏的克鲁姆他都不愿意再多看两眼。

　　路德维希只觉得十分有趣，他啜了一口红酒，手轻轻拂过波利阿科的长发，“其实这样挺好看的。”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却得到了一记恨恨的瞪视。
　　“尼着各……可无……（你这个……可恶……）”嘴里塞满了法式熏鱼，波利阿科还不忘诅咒着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好了，不要说话，快吃吧。”路德维希宠溺地摸了摸波利阿科的头，如果他和小亚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也许现在，他也会这样摸着小亚的头发，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在那个他们共同布置的小屋里，小亚会甜甜地叫他“哥哥”，会撒娇似的搂着他，会在他累了的时候为他捏一捏肩膀……想到这里，心不禁又变得柔软起来。眼前的男孩真像当年的小亚啊，呆呆的只知道粘着自己，天真地好像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似的。

　　过了一会儿，东西都吃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得飞到了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两个穿着古怪的少女一起涌上舞台，她们身上的黑色长袍故意撕得破破烂烂，拿着不同的乐器，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其他桌子上面的灯笼都熄灭了，另外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我们应该跳舞了！”路德维希捞起还恋恋不舍地趴在桌子上的女孩，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古怪姐奏出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路德维希搂着波利阿科，一只手放在他的腰迹，另外一只手握着他白皙的小手。

　　他们慢慢地在原地转圈，路德维希紧紧盯着怀里的少女，眉毛皱在了一起：“你不要踩我的脚。”
　　“我乐意。”波利阿科闭着眼睛，又是狠狠的一脚踩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路德维希将波利阿科往怀里一带，突然松开了搂在他腰迹的手。
　　“啊……”波利阿科一时间失去了中心往后仰去，路德维希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拉，又将女孩转回了自己怀中。
　　“你……”波利阿科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满。
　　路德维希却没有再和他说话，这时哈利和赫敏刚好经过他们身边。路德维希转了一个华丽的圈，下一秒，他面前的姑娘已经变成了赫敏。
　　“哈利，交换一下舞伴，你不介意吧？”路德维希对着惊讶的波利阿科眨了眨眼，“不过你要小心哦，我的这只小猫咪可没有那么听话。”

　　赫敏紧张地看着路德维希，她的掌心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有那么吓人吗？”路德维希摇了摇头，他感到来自身后一股凌厉的视线，故意转圈正对上罗恩的目光，“真是可爱的小姐。”

　　赫敏跳地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很快，许多人也进入了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小天狼星带着他的舞伴经过路德维希身边，“威克多尔，今晚最漂亮的姑娘都被你……”
　　“小天狼星！”赫敏出声喝止着，“你再说下去，我就把你的事告诉哈利！”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不说了……”小天狼星急忙赔罪道，冲着路德维希耸了耸肩。

　　“小天狼星的事？”路德维希饶有兴趣地问。
　　“没有……就是他以前……”赫敏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有些悲伤起来，打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路德维希也没有再追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并不想听到接下来的话。

　　“死娘娘腔，放手！”路德维希闻言抬起了头，却看到小天狼星的舞伴居然换成了波利阿科，脸色绯红的女孩瞪着眼睛，想要甩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脾气这么坏，威克多尔不会喜欢的哦。”小天狼星咧嘴笑道，“他告诉过我他喜欢温柔一点的。比如赫敏？”
　　“赫敏是谁！”波利阿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就连腰间越搂越紧的手都没有再注意。
　　“就是他现在的舞伴呗。”小天狼星冲路德维希得意地笑笑，“所以小猫咪，你这样是不行的哦。”

　　赫敏很温柔？路德维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眼看看舞池周围，却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风琴奏出了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路德维希放开了赫敏的手。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感谢美丽的小姐，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和你共舞。”路德维希退出了舞池，波利阿科想要向他的方向走过来，却被小天狼星拉住没有松手。这是古怪姐妹又开始演奏一首新的曲子了，节奏比刚才快得多。

　　波利阿科被小天狼星拉着继续跳舞，赫敏也去找哈利和罗恩了，路德维希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的面前逐渐多出很多空了的高脚杯，意识变得有些模朦胧，激烈的鼓点刺激着他的耳膜。
　　路德维希站了起来，离开桌子，侧着身子绕过舞场，走出了大门，来到门厅里。前门敞开着，他走下台阶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

　　路德维希顺着模糊的记忆往右边的走廊走去，石墙上的火光明明灭灭，槲寄生的枝条垂了下来。
　　拐过一个转角，路德维希远远就看到了靠在墙上那个穿着黑色礼袍的男人。他的手边还攥着一个空空的红酒瓶。

　　去年的圣诞节，好像就是在这里……路德维希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逐渐变长，甚至已经可以看见耳边的一抹银丝。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糟糕，今天晚上忘了喝复方汤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