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摄魂怪之吻》葵小妖

34、爱恨恢恢

　　斯内普暴躁地将身上所有的瓶子都拿出来扔在桌子上。他一瓶一瓶打开闻着味道，不对头就甩到一边。
　　“等等，这是什么……”他挥开了一瓶蓝色的魔药，轻轻捻起了一张桌上的照片：那是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光线十分微弱，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一个少年正覆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甚至于就连少年额角滑落的汗水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斯内普的手指渐渐收紧，照片在他的手下化成了碎末。“这是假的。”他淡淡的说，魔杖轻轻一挥，桌子上所有的照片一下子都变成了灰烬。他继续埋头找着迷情剂的解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动。

　　哈利却被他脸上恐怖的表情吓得不断后退，见斯内普没有注意到他，他转过身，飞快地跑出了书房。
　　他现在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只梦而已……哈利安慰着自己，明天早上就回小天狼星家里去，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就在他刚跑到三楼的时候，突然听见出了尖叫声。哈利一边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一边却不由自己地向那个房间走去。

　　房门大开着，纳西莎喘着粗气跪在地上，她的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了，瞳孔微微放大，脸上却是一种近乎麻木无神的表情。而路德维希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金发女人，他懒洋洋地举着魔杖随便一挥，“钻心剜骨。”
　　女人发出凄厉的叫声，她脸上的麻木被痛苦所代替，眼球向外暴突着。哈利向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到纳西莎马尔福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死盯着他。

　　路德维希一把抓过纳西莎的头发，强迫女人抬起来正对着自己的脸，“你知道你的老公现在在干什么吗？”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正在和斯内普做吧？”路德维希像丢弃一块破布一样将女人甩到一边，“你说如果你死了，卢修斯会不会难过呢。”他偏着头露出苦恼的表情，“可是他和斯内普在一起那么开心，怎么还顾及得了你啊。”
　　路德维希突然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眼神清澈得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所以你死掉好不好，你死了就没有人会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这样的话，哥哥就是我的了。”
　　说完，他瞟了一眼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男孩，“哈利，我说的对吗？”

　　哈利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是他看着路德维希越来越冷的目光，吓得忙不迭地点头。
　　“可怜的女人，你看到了吗？就连哈利都认为你该死啊。”路德维希直视着女人惊恐的双眼，微微一笑。他漫不经心地挥动了一下魔杖，“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哈利的伤疤突然灼烧般得疼痛起来，他只觉得整个脑袋好像都要裂开了。意识渐渐模糊，他瘫软在地，抬头透过一层雾气看着那双璀璨的金色眼睛。
　　路德维希半蹲在他面前，魔杖正对着他的脸。“哈利，如果连你也死在我手上，斯内普就更不会原谅我了吧……”

　　这时，突然一个人冲过来抱起了地上的哈利。
　　路德维希早有准备似的直起了身子，他朝着男人粲然一笑：“西弗勒斯，你终于来了啊。”

　　斯内普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啊……”路德维希做出一副很难思考的样子，“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听着身后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西弗勒斯，谁叫我这么恨你呢。”说完，他推开了浑身变得僵硬斯内普，迅速地跑下了楼梯。

　　“纳西莎——”恢复清醒的马尔福抱着已经死去的妻子，发出了声嘶力竭的痛吼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他摇晃着妻子的尸体，不停地喃喃自语。
　　“卢修斯，你不要这个样子……”斯内普走过去，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马尔福却突然发狂似的站了起来，他抓住哈利的肩膀，“是路德维希杀了她的对不对，是路德维希对不对！”
　　“卢修斯，”斯内普提高了音量，“哈利受伤了，何况并没有证据证明是路德维希他……”
　　“斯内普，”哈利虚弱地拉了拉他的长袍，“是维希教授杀了马尔福夫人……我看见的，咳咳……”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抓住斯内普前襟的手渐渐松开了。
　　“路德维希！”马尔福尖叫道，“我就知道是他，那些照片，一定是……”他放下纳西莎的尸体，温柔地在女人已经冰冷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亲爱的，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说完，他看也没有再看斯内普一眼，就冲去了房门。

　　斯内普看向怀里的哈利，小声地问，“真的是他吗？”
　　哈利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咳出一抹鲜血，彻底昏了过去。
　　斯内普将哈利放在了沙发上，他看了看一旁死去的女人，摇了摇头，也跟着马尔福跑了出去。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马尔福庄园外的小路变得十分泥泞，密集的雨幕中几乎看不见一丝光线，只有一群群黑色的乌鸦狂欢似的漫天飞舞。

　　斯内普高举起发着微光的魔杖，冲进了暴雨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沿着一个方向追去，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响着，告诉他路德维希就在前面……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被地上的一团东西绊倒了。纵使整个人都摔在了泥地里，但是他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在那里……”那个声音提醒着，他飞快地爬起来，抓住了身后那一团毫无生气的黑色影子。
　　路德维希耷拉着头，就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几乎要被雨水漫过了，灰蓝色的头发上沾满了淤泥。
　　斯内普的魔杖滚到了一边，他扳过路德维希的肩膀使他正对着自己。“告诉我，为什么。路德维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声调不断拔高，最后几乎吼出声来。

　　少年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开始有了一丝焦距。用就要嵌进他身体的力气，猛地抱住面前的男人，路德维希发出一种类似哭泣的声音，“西弗勒斯……”
　　雨下的更密集了，掩盖了少年眼角滑落的泪水。他紧紧抱着西弗勒斯，嘶哑的喉咙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有得到回答的斯内普却狠狠地推开了他，少年又重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脸埋进泥土里，惨白得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斯内普半跪在地上，近乎无力地问他，“为什么……”

　　可是路德维希就像是死了一样地瘫在地上，他没有回答，而是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晶莹的眼泪顺着闭合的眼睑溢了出来，下一秒又混合着雨水流进了泥土里面。

　　天地间安静地好像只有淅沥的雨声。

　　突然一道红光朝着地上那个影子射去，路德维希没有躲开，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黯淡的金色眼瞳里，最后一丝亮光也快要熄灭了。
　　“不——”一股莫名的恐慌席卷了他的所有细胞，斯内普大叫了一声，冲过去挡在了路德维希的身前。红光击在了他的左臂，瞬间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卢修斯马尔福举着魔杖从雨中走了出来，他脸上满是恶狠狠的表情，甚至没有顾及斯内普，只是不停向路德维希发射着恶咒。

　　路德维希却蓦地推开了斯内普，他咬着牙站了起来。刚才被击中的魔咒在他身上划出很多血痕，露出森然的白骨。但好像没有感到疼痛似的，他阴冷地笑出声来，声音就像电锯一般刺耳，“马尔福，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雨水打在身上更加寒冷刺骨了。鲜血浸满了路德维希的整个身体，他抽出了魔杖，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一道白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马尔福被击中狠狠地向后飞了出去。路德维希慢慢踱到他的面前，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不那么像是一个人类了。
　　“我说过，马尔福家的荣耀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路德维希的魔杖用力地戳在马尔福的脸上，“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违背我说过的话！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威严！可是你居然敢和……”
　　“只是因为卢修斯违背了你的命令，”斯内普的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所以你杀了纳西莎，重伤哈利，现在要毁掉马尔福家族，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路德维希放开了马尔福，“西弗勒斯，你是在为了这个该死的男人指责我吗？”他紧紧盯着斯内普，“你是在为了马尔福怀疑我吗……”
　　“西弗，杀了他——”卢修斯咳嗽着站了起来，“他接近你根本只是一个阴谋，他早就和另外一个男人……”
　　“马尔福——你给我——闭嘴——”路德维希嘶吼挥动了魔杖，但是他发出的魔咒却被斯内普挡了下来。
　　“路德维希，我给过你机会解释了。”斯内普的脸上划过一抹痛楚，但那也只是一闪即逝。他再次看向路德维希的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真让我失望。”

　　“失望？”路德维希扬起头大笑起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西弗勒斯，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摄魂怪，只是你最厌恶的生物，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就算你有多喜欢莉莉伊万斯，就算你和马尔福之间有多亲密，我都不介意，我只是希望能够看着你而已……我只是想能够陪在你的身边……”他的笑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酸的呢喃，“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和我……为什么要让我到现在才看到你和他在接吻！”他歇斯底里地喊出声来，“西弗勒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回答，马尔福突然对着神智大乱的路德维希发射了一个死咒。一道绿光划破了黑暗，连阻止都来不及，斯内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光击中了维希的心脏。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嗬嗬嗬嗬……”路德维希捂住自己的心口低笑起来，“你以为我们会像人类一样，这么容易就死亡吗？”
　　他没有再看马尔福一眼，而是直视着斯内普，“我以为，你还会救我的……西弗勒斯，可是你果然，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啊……”他漂浮到了半空中，“那我要你亲眼看见他死在你面前。我要你记得我，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他紧捂住胸口的指尖渗出了鲜血来，喉咙涌上一阵腥甜。可是没有人看到已经遍体鳞伤的他眼里闪过的绝望。
　　空气中的魔法因子变得暴烈起来，路德维希的身体周围逐渐凝聚起一股绚烂的白光。他绽开一个解脱般的笑容，放任那束白光朝着马尔福射了过去。
　　可是这时，斯内普居然一把拉开了马尔福，自己迎上了那道白色的光束。
　　路德维希的眼睛蓦然睁大，他在最后关头停下了魔力的爆动，光束化作了点点碎裂的白色星光在雨幕中归于寂静。

　　路德维希脱力般地堕落下来，他猛地吐出一大口乌血，而胸口的鲜血更是止也止不往地外冒着。西弗勒斯和马尔福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路德维希艰难地朝着西弗勒斯走去，可是全身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可以支撑他走到斯内普面前。
　　就在他刚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却突然搂住了他的腰。“哥，我们回家吧。”路德维亚将他抱了起来，“回家吧，哥，只有小亚才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