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凤我，重生的，打钱》一纸风铃

2、第 2 章

　　墨鸦去得匆匆。

　　白凤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后，腹中传来阵阵饥饿感。小孩的身体本就经不住饿，他猜测自己此前已经有段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也是，在鬼山的时候，吃饱才是少有的事。

　　白凤在自己屋子里巡视一圈。

　　东西不多，也不算少。房间内有一个床榻，上面有简单的被褥。一个架子，上面摆着一些书卷。下面是柜子，白凤打开看了，是空的。房间内能用得到的物件都摆在小孩子拿得到的地方，不用费力去找。

　　墨鸦说晚饭回来。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他随手抽出一卷书简，是韩国的字，便借着日光阅读。

　　“你识字？”

　　一语惊到白凤，墨鸦竟然已经悄然站在他身后，手中提着食盒。

　　白凤多少有些不习惯这副幼小身体，内力空空且耳目愚钝，这种他人已经近身而未能察觉的情况对一个曾经的杀手来说实在不好。

　　白凤顿了顿，斟酌道：“认识一点。”

　　总不能顶着这副身体说自己不仅识得韩国文字，还略懂其他六国文字吧，那岂不成了神童妖孽，惹人怀疑。反正墨鸦早晚都要教的，倒时自己装作学得快就行了。

　　墨鸦挑眉，仿佛信了，又仿佛并不在意。他把食盒放在桌上，“吃吧。”

　　白凤打开，是两碗杂粮粥和一碟小菜。看来墨鸦要与他一起吃饭。

　　勉强适合久未进食之人的食物。白凤吃完后，墨鸦也用餐完毕。白凤主动收拾了碗筷。

　　墨鸦还是没说什么，心中得意自己颇有教育小孩的天赋。

　　看看，刚才还作天作地，现在多乖。

　　墨鸦不说话时，空气都太安静了。白凤偏开脸，主动找了个话题，“你刚刚去做什么？”

　　话音未落，墨鸦抬手抛过来一样东西。白凤拿在手中一看，是一个身份牌。上面除了特殊的防伪花纹之外，中间用韩国的文字刻着“白凤”两个字。

　　接着，墨鸦一双手按在白凤肩头，把他拉近，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像终于选定了位置，才拿出怀中揣着的几枚白色羽毛。

　　“它们会帮助你感知风的动向。”墨鸦道，“或许有点少，不过暂时够用了。等你成长之后，就知道如何删减增添它们。”

　　白羽柔韧，轻飘飘地，轻声说话产生的细微气流都会引得它弯倒过去。每根羽毛的根部都细细穿了孔，丝线穿过小孔，以便固定。

　　白凤已经换了新衣，银色护具都已穿戴整齐。墨鸦把这三四枚羽毛系在白凤右肩银饰护甲上，摸着下巴审视片刻后，满意地点点头，才回道：“身份录入百鸟，给你领了新人牌子，以后在百鸟就不会被扎成筛子。在你足够强大到名声在外以前，把身份牌挂在身上最显眼的地方。当然，出任务时除外。”

　　“上面是你的名字。”墨鸦见白凤凝视那两个字久久不语，又道：“不论你记不记得以前名字是什么，以后就是这个。认得吗？”

　　白凤点头，把身份牌挂在腰带上。

　　墨鸦看这小子动作利落，心情愉悦地勾起嘴角。

　　不得不说自己很有起名天赋。白凤，清亮得就像天空一样干净的凤凰，合该飞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在所有鸟儿之上。

　　雏鸟总有一天会成长。墨鸦期待着凤凰翱翔天际的那一天。

　　墨鸦又交待了一些：“明天开始，我会训练你。太阳将升起时，到院子里去。”

　　白凤转身想应答一下，只是目光所及，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白凤皱眉，过往如云。少年时枯燥的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实在难抵岁月消磨。

　　他对于这么早的时期，所记琐事不多，一时想不起墨鸦现在做什么。何况，墨鸦这个时候也不会告诉自己，他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他现在唯一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变强。

　　上一世，墨鸦好端端成了百鸟首领，后来虽然会受伤，但大体上顺风顺水。直到因为自己，才丢了性命。这一世，他不加干预，墨鸦不会出什么差错。白凤去除了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悲剧重演。

　　干这一行，总有死亡相伴。不是他人死，就是自己亡，无法选择。多活些时日，往后的事他也无法预料，只能保全已知的“过去”，勉强算报答。

　　至于未知的未来……

　　卫庄经常训斥他不够强。不是嘲讽，白凤虽然嘴上不服，但心底知道，他弱得连被卫庄嘲讽的资格都没有。

　　卫庄说的很有道理。只有强者，才有选择命运的权力，才有决定未来的力量。

　　白凤凝望自己幼小的手掌，默默握紧。

　　既然重来一次，他要更快，更强。

　　他走出屋子，来到院子中的空地上。

　　夕阳为晚霞拉出很长的影子，如同火烧的帷幕，垂落在天际。暑夏将逝，晚风温柔，轻托发丝，游曳眉间。

　　白凤没有告诉墨鸦，他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重生了。

　　这个秘密他要深深埋在心底。知晓未来是他现在的唯一的也是最好用的底牌。他不清楚，如果因为他而导致未来发生改变，他能否提早感知危险的命运，救下他想救的人。

　　他需要时间再次成长，在此之前，一切必须按照原有的轨迹进行。

　　墨鸦。

　　白凤默念这两个字，纠缠骨血的执念，终是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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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赏月？”

　　白凤醒神，是墨鸦。天已经黑透了，白凤这才发现自己站在这里很久。

　　墨鸦被月光勾勒一身黑色。他以为白凤已经睡觉了，毕竟小孩需要更多的睡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让你明早到院中来，而不是今晚，嗯？”

　　墨鸦以反问的尾音戏谑调侃，身形一闪就到白凤的身侧，手腕一提就把白凤拎起来。

　　白凤眉头一跳：“墨……放我下来！”

　　墨鸦动作一顿，白凤不管许多，挣扎着从墨鸦手中脱出。等他站稳，只听墨鸦幽幽道：“现在去睡觉，明日清晨必须醒来。”

　　白凤瞥了眼墨鸦黑夜中的轮廓，晚风游动，他肩头的鸦羽随风摇曳。

　　白凤面色自如，心神却有些纷乱。他心知，自己刚才差点下意识喊出墨鸦，而墨鸦在这一世还没有说他的名字。还好自己只是发出了短促的音节，不然……

　　白凤在黑夜中寻找他的双眼，“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墨鸦一愣，才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一直忘记和小孩自我介绍了。

　　夏末月光如水倾落，夜风的轻柔声音响过，眼前身影一动即散，才听得两个字的余音。

　　“墨鸦。”

　　多少个少年过往，都如玉碎琳琅，全全在二字之音，在这个月色如泉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