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定-皇权》一小只狸猫

23、傲立寒梅

　　长芳殿——
　　皇后坐在花园，看着梅花傲立墙边。
　　“皇后，温史官来了。”
　　“叫她进来吧。”
　　自从襄阳公开放女子可参政的律法，每年初二所有有官职的女官，都要进宫拜见皇后以表恩泽。在温以妍来之前，皇后已经见了一大半的女官。
　　“微臣叩见皇后，皇后千岁福安康”温以妍跪拜。
　　“起来吧，坐。”
　　“谢皇后。”
　　“在陛下身边做事，有难处可以跟本宫说。”
　　“多谢皇后体恤。”
　　皇后注意到温以妍腰间佩戴的玉佩，“你这玉佩倒是精巧，是那个城内那个匠人做的?”皇后问。
　　“回皇后，这是臣的一位朋友送的。”
　　“那你这位朋友对你还很不错啊。”
　　“可能是我帮过他忙。”
　　“这样啊，你母亲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
　　“有空叫你母亲多来长房殿走动。”
　　温以妍点头，看着墙角的梅花。“皇后，这梅花开得这般。何不修剪一下，免得长出了墙外，景色被别人看去了。”
　　“这好看的景色，一人看看不出花来，要人多看了，才知道她是真的好看，还是不好看。”
　　“梅花就如，应念岭表今年，孤芳自赏，肝胆皆冰雪。可懂？”皇后看着温以妍说。
　　“微臣明白了。”
　　“若无其他事，你就回去吧。本宫今日见的人太多了，有些乏了。景儿，吩咐下去，后面的女官就叫她们不要来了。”
　　“是。”
　　“那微臣告退。”
　　温以妍走出长芳殿，沿着宫墙低头走，突然眼前闯入一双黑色官靴，抬头一看，是姜堰。
　　“太子殿下。”
　　“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的，这要是装上了可怎么好。”
　　“太子殿下是去看皇后的，皇后在寝宫。”温以妍只想快点结束两人的对话。
　　“这么急，要去哪?”姜堰的身高比温以妍高上半个头，姜堰俯身看着低头的温以妍。
　　温以妍吓坏，眼睛瞪圆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他那双乌黑且深邃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浑身发毛，下意识的退后。
　　“太子殿下，微臣先走了。”温以妍就像是一个被调戏的弱女子，灰溜溜的跑了。
　　姜堰抬身，扭头看着温以妍的笨拙走姿，笑了笑。
　　回到温府，二夫人已经早早的休息了，杨晚韵的房间还亮着，老远都能听见她在拨算盘的声音。经过温以夜的房间，门窗禁闭，里面的烛火能够映出他的身姿，能够看出他坐在窗前的书案上，擦拭着他最爱的长剑。
　　回到卧房，卧房冷冷清清的，虽然点着蜡烛放着火盆个，却也感受到温以妍的孤独。仿佛白天的热闹样是做给别人看的，温以妍拿上挂在门口的灯笼，转口走到祠堂。
　　祠堂的蜡烛常年亮着，整个祠堂都很亮堂，冷风吹进祠堂，蜡烛的灯芯飘忽不定。关上门，一切都变得安静，温以妍走到温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跪在塌上磕了三个头，温倦的排位放在前面，她起身拿起温倦的灵位，用衣袖轻轻擦拭着。
　　“父亲，妍儿许久不来看你了。你有没有想妍儿。”
　　温以妍看着父亲牌位，眼泪不禁落下，落在了父亲的名字上。温以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擦完眼泪，把牌位放回原处，走到蜡烛的后面。
　　墙上挂着太原温氏历代的温家家主的画像，太原温氏历经数十代家主的扶持，才能有如今的八大家族之一的地位。而如今却能被世人诟病，被安上不忠不仁不义的骂名。
　　温以妍自记事起，就被别人家的小孩说是罪臣之女，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自那刻起，她便立誓要把她曾经受过的苦和难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尊严更是要为自己的父亲正名，证明自己的父亲不是罪人。
　　外面忽然帆起大风，温以妍看着父亲的画像。“妍儿定会为你昭雪。”说完就离开了祠堂。
　　大年初三的早晨，温以妍还窝在被窝里面。杨晚韵闯进来，大力掀开被子。“母亲！你干嘛！”
　　“什么时辰了？还睡?你不去你舅舅那拜年吗?”杨晚韵提着床头。
　　“知道了，等会儿。”温以妍用脚找到被子，继续盖上。
　　杨晚韵直接把被子拿出门外，“你睡吧。”
　　“母亲！”温以妍无奈起床。
　　温以妍搞东搞西，终于收拾完自己。不情不愿的坐在早点前，杨晚韵和二夫人已经开始吃早点了，温以夜刚好练剑回来。
　　“夜儿，快来吃早点，待会儿还要去给你舅舅拜早年。”
　　“好。”
　　温以妍头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
　　“妍儿，快吃吧。不然去的路上会饿的。”二夫人盛了一碗白粥。
　　“知道了。”
　　巳时，三人坐在马车内。温以妍靠在窗边打瞌睡，温以夜端正的坐着闭目养神，杨晚韵坐在中位看着这一双儿女的模样，摇了摇头。
　　马车停靠府外，三人下车。温以妍一脸懵逼，看着丞相府外门庭若市，还揉了揉眼睛，“母亲，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走错，初三是你舅母的生辰。”杨晚韵冷淡的说。
　　“我忘了。”温以妍摸着后脑勺尴尬的说。
　　“走吧。”
　　下人把生辰礼极其礼单给前面的记礼小厮。
　　丞相府内，达官显贵都来了。丞相夫人又恰好逢过年，所有官员休沐，基本上能请的都请了。据说还把生辰帖递到了贵妃手上，也不知道真假。
　　“妍儿，夜儿。你们两个待会儿可别给我出错，不然就是丢我温家的脸。”
　　“知道了。“
　　杨晚韵领着他们二人走在身后，杨相和夫人都站在堂外。
　　“哥哥，嫂嫂。”
　　“小妹！”
　　“舅舅，舅母。”
　　“妍儿，夜儿你们也来了。”丞相夫人笑着说。
　　“舅母生辰快乐，妍儿改日给你那样好东西来。”温以妍笑着说。
　　“好啊，我今晨还同你舅舅说妍儿今年会送什么不一样的生辰礼给我。”
　　“是啊，妍儿。上次你送的那熏香极其好用。可还有？”杨相问。
　　“有啊，有啊。改日拿来给你们。”
　　“好！”
　　杨相看着温以妍身边的温以夜，竟然有些恍惚，差点叫错“老……”
　　“小妹，这是夜儿吧。”杨相看着温以夜的模样，“像，真的像极了。”
　　杨晚韵牵着温以夜的手说道，“是啊，若是将军还在就好了。”
　　温以妍看着架势恐会勾起伤心事，赶忙打住。“舅舅，舅母。妙珍阿姐和二哥呢?”
　　“他们在偏院跟各家小姐公子玩呢，你们快去吧。”丞相夫人指向斜角的偏院。
　　“谢谢舅母！哥，走吧。”温以妍拉着温以夜穿过人群，边走边说道“你知道吗，若是你在待一会儿，你就走不掉了。不然又要说父亲了。”
　　“无妨。”
　　温以妍站定住，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哥哥，叉着腰说道“我不想听，行吗！”转身跑向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