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定-皇权》一小只狸猫

13、丹青

　　“无极，召温史官进宫。”
　　“是。”
　　五人各回各家，顾长生被中书令揪着耳朵跪在灵堂；杨子阔被杨相罚抄《君臣诫》十遍，杨妙珍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所以没有受罚，只是被禁足半月；温家兄妹一个被召入宫，一个去了军营。
　　皇宫内，温以妍穿着那套不合身的官府走路扭捏作态的，让后面跟着的宦官隐隐发笑。襄阳公在御花园的凉亭内坐着，旁边是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穿着淡雅却不失华贵气质。温以妍走上去叩拜，不知道女子的身份只能称之为“娘娘”，“微臣叩见陛下，娘娘。”
　　“平身，你还挺会玩的。连早朝都忘了上，昨夜还偷偷跑了。”襄阳公的口吻真的感觉要杀了她。
　　“陛下，臣……臣今日肚子疼。就误了时辰，本来想叫人来请假的，实在是太疼了，就……就忘了这事。”
　　“陛下，你吓到温史官了。”旁边的女子打断温以妍的话。
　　温以妍真的要死的心都有了，整颗心都提心吊胆。“陛下，您要降罪就降罪。微臣自会领罚。”
　　“好！朕就罚你给朕和贵妃画一幅丹青。”
　　温以妍有些意外，“画画？”
　　“对，朕听闻你画的丹青很是传神。所以朕今日特地叫贵妃过来小坐，按以往贵妃可是很少出来。”襄阳公握着贵妃的双手。“笔墨纸砚都已备妥，你看看还缺什么，朕叫人一并备齐。”
　　温以妍心想不就是幅丹青，又何难。“陛下，没有了。微臣画。”温以妍踉跄的走了过去。
　　贵妃看到这一幕，拦住温以妍。“温史官，本宫看你这套衣服不合身。不如换套衣服可好，若是穿这套衣服，画起画来难免有些困难。恰好本宫有一套陛下前几日赐给本宫的罗裙，不妨穿上。”贵妃手下人马上拿了上来。
　　“多谢娘娘好意，只是这是陛下所赐。微臣不好穿。”
　　“贵妃叫你穿便穿，莫要推辞。如在推托朕就要让你去巍侦衙领罚。”
　　温以妍吓得马上跑去接过衣裙，“臣马上去换。”
　　不一会儿，温以妍提着衣裙走了出来。皮肤白皙，穿着绿色的罗裙更显得明艳动人，就算是在南边也是难找到这般容貌的人。贵妃看着温以妍的容貌感叹道“果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温以妍不知自己容貌如何，只觉得这身罗裙有些繁重，“陛下，娘娘，臣这就作画。”
　　一炷香后，温以妍把丹青取下呈给襄阳公。襄阳公和贵妃接过一看，“温史官，你还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难道都要从别人口中知晓不成？”
　　“陛下，臣学的只是皮毛。”
　　“这画风很像翰林院的周山长。”贵妃轻抚丹青。
　　“回禀娘娘，正是家师。”
　　“你就是那年周山长收的关门弟子。”贵妃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亭亭玉立的女郎。“当时本宫还在埋怨，为什么周山长不收婉容做弟子，若是收了也未必能学到周山长半分学识。”
　　“娘娘千万别这样说，五公主很聪明的。至少她在武学方面很有天赋。”
　　“女娃怎可跟男儿郎一样，将来可是要嫁人的，不能一直如此。”
　　“娘娘，如今朝堂也有女子参政。军营也有女少尉和女将军，襄国上下都是人人平等，公主喜欢舞刀弄枪，自然也会有人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公主要嫁的人，自然是位英雄气概的男子。”
　　“说的好。贵妃你的偏见太深了，如今你面前的这位言官不就是个女子。如今讲究人人平等，不分男主外女主内。不然这些年朕为何一直提倡女子入学，女子参政，女子参军这便是巾帼不让须眉。”襄阳公的执政观点大受爱戴。
　　“陛下，娘娘。五公主会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命定之人自会相见。”
　　“来人，把这幅丹青裱起来。放到书楼。”
　　画完丹青后温以妍和襄阳公贵妃一同逛御花园，“陛下，臣妾有些冷了。想先回宫休息。”
　　“也好，若是冻着了又得叫老二来一趟宫内。”
　　“那臣妾就先回去。”
　　襄阳公把身边的奴婢遣散，只剩下一个提灯掌事和无极，在而就是温以妍。
　　“你觉得贵妃怎么样？”
　　“贵妃娘娘仪态优雅，又生的极美，谈吐也是不凡。”温以妍机智应对。
　　“那你觉得你母亲怎么样？”
　　温以妍万万没想到襄阳公回问自己的母亲，“臣母……，臣母自然也好，只是没有贵妃娘娘那般美。”
　　“这是你说的实话吗？”
　　“陛下想听真话？”
　　“自然，朕不喜欢听别人的客套话。”
　　温以妍仔细回想了自己对母亲的印象，“我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记事起母亲就是一个豁达的人。她从不计较得失，也不争不抢，我幼时听府上的嬷嬷说母亲是个极其讲规矩的人，从不对下人发火，只是训斥一番。府中上下对她都很是尊敬。可是我如今认识的母亲是一个会些武功，开着酒馆的母亲，她顾家但却从不言表。”
　　襄阳公若有所思，“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以前的她被规矩束缚住了手脚，从来不敢表露，如今也算是得到解脱。”
　　温以妍听襄阳公的话意思，斗胆的问起旧时。“陛下，臣的父亲……”欲言又止。
　　“朕知道你要问什么，如今朕还不能给你答案。”
　　“微臣只是想知道真相，我问杨相他不说，问一切知道内情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说。微臣知道，臣的父亲已经死了，如今就想知道原因，却无一人愿意说。”
　　“温史官。”无极提醒她。
　　“陛下，臣失态了。还望恕罪。”
　　“无碍，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证据不充足。”
　　“陛下也怀疑……”温以妍话还没说完，无极就咳嗽起来，温以妍赶忙停嘴。
　　温以妍回到温府，杨晚韵正在庭院捣鼓东西。“母亲，你干嘛？”
　　“妍儿，快来！”杨晚韵招手。
　　温以妍凑近一看，“这是什么？”
　　“这是去年秋天的时候，我酿的桂花酿。去年你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我就只能把这桂花酿放好，今年可算是能喝上了。”杨晚韵揭开酒盖，倒了一点酒给温以妍。“快尝尝。”
　　温以妍拿起酒杯，闻了闻酒味，一饮而尽。“好喝。”
　　杨晚韵笑了笑，自己也开始品尝，“可惜了你哥不在，军营不得饮酒。只能等除夕回来再喝了。”
　　温以妍想着白天的事“母亲，你……认识陛下吗？”
　　杨晚韵倒酒的姿势顿了顿，继续倒酒，“当然认识啊，不然我这郦琦君的封号哪来的？”
　　“母亲，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