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小丑下线以后[综英美]》秋刀小卷

13、第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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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缺的是什么了。
　　半夜，我从床上弹射起来，狠狠唾弃了一番自己的迟钝。
　　我缺的是BGM啊！

　　练天鹅颈有舒缓音乐，跳广场舞有最炫民族风，学刘畊宏有本草纲目，而我在病房里努力成为格斗大师，什么BGM都没有，就干练。
　　干巴巴的，能不怅然吗。

　　于是我决定给自己重新搞一台手机。
　　人不能没有手机。

　　我曾短暂拥有过的手机属于哥谭人权理事会的主理人，在蝙蝠侠把我制服的时候，我看紧时机将手机放进了兜里。
　　当时的我还太年轻，满以为自己这次被蝙蝠侠直接抓个现行，或许进阿卡姆的时候不用再走一遍搜身安检的流程。

　　结果病房门被关上的时候，我看到夜翼隔着探视口微微一笑，当着我的面拿出一台手机。
　　和我摸来的手机分明是同一个型号。
　　甚至因为夜翼精湛的抛接动作，那手机在空中进行了两次三百六十度转体。我再一探自己的口袋，发现兜里的手机早已经不在了。
　　我甚至不知道那手机是什么时候被夜翼摸走的。
　　这叫什么，这叫摸人者人恒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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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卡姆搞手机真的好难，因为按照规定，狱警上班的时候不能使用手机。
　　这个规定很合理，举凡阿卡姆的负责人有一点脑子，就不该让关在里面的家伙有对外联系的渠道。
　　狱警们上班的时候用对讲机交流，我找了一个对讲机调到附近的频道，没有听到半点有趣的消息。甚至连八卦和聊天都没有，只有机械的工作内容的安排和提交。

　　这固然可以提高狱警们的工作效率，但未免也太过枯燥。我关注了狱警们的频道整整一天，简直无聊得想死。
　　打工人真的好苦。

　　狱警不能作为突破口，我平时也接触不到别人，搞手机的计划暂且陷入僵局。
　　但这僵局在第二十九天的时候迎来了转机，每月一次的心理诊疗课堂再次开课了，负责我的依然是之前那个倒霉医生。
　　“日安，萨默斯小姐。”他像上次一样说。
　　仿佛毫无芥蒂。
　　有趣。

　　“你对其他病人也这样吗？”我很好奇。
　　医生便笑了：“你当然是不一样的。”
　　我：“哪里不一样？”
　　“你杀了小丑。”医生说。

　　这个回答我给负分。
　　怪我上次吓唬他吓唬得太轻。
　　我摆出恶役脸，预备看他的乐子。
　　把一个人当做某种救赎是很危险的事情，我看医生就很有这个倾向，我得趁早把他掰回来，以防哥谭再出现一对精神病cp。
　　哥谭的反派cp已经很饱和了，再多一个有炒cp之嫌。
　　炒cp也不是不行，但相比起来我更想和蝙蝠侠炒，或者布鲁斯韦恩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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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看着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演技不太行。”
　　“……”我说。

　　实不相瞒，在当晚蝙蝠侠想抡拳头打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又不拍电视剧。

　　医生开始以专业的角度宽慰我，疯狂给我加持滤镜。
　　“你只是生病了。”医生道：“你不能接受自己杀了一个人，所以希望他还活着。”
　　我：“蛤？”
　　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散发着脑子有大病的光辉。

　　“我希望小丑还活着？”我简直不可思议：“我希望他活着那我杀他干嘛？”
　　“因为你不希望他杀掉更多的人。”医生很笃定：“你选择牺牲自己。”
　　如果有人能像我一样看到医生此刻的神情，或许会觉得朝圣的圣徒也不过如此，而我只觉得头疼，明明我才是有精神病的那个，为什么他看起来比我还不正常。

　　而且世界上为什么总有人会为杀人想借口啊，不管出于多么高尚或者不得已的理由，杀人都是杀死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那个人会流血会疼痛，骨头放进破壁机里还会报废一台破壁机。
　　妈的，破壁机真的很贵。

　　“所以你越感到痛苦，就越能显示你的善良。”医生进行总结陈词。
　　我意图击碎医生的幻想：“可是我只觉得痛快。”
　　像洪水冲破闸门，像囚徒挣破枷锁那样的痛快。
　　我全无痛苦。

　　“那是您的大脑在进行自我保护。”医生说：“您在欺骗自己。”

　　我大无语。
　　原来除了聪明人，傻子也能独自脑补一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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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会把你治好。”医生自顾自笑了。
　　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八成说不通，我对他的言论不置可否。

　　但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大到有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我遮住屏幕里他的上半张脸，肯定地点了点头。
　　小丑留给他的或许不只是心理阴影。

　　所以说小丑和哥谭的心理医生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哈莉一个不够他祸害是吗。

　　我能怎么办。
　　我当然是截图粘贴发送一条龙，让医生好好看看自己狂笑的嘴脸。

　　“这才是演技。”医生缓缓收敛表情，正色道。
　　“……”我觉得他在羞辱我。
　　可是为什么做医生还要进修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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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演技不好这件事，你还和别人说过吗？”我咬牙切齿道。
　　医生眼里透露出一点笑意，否认道：“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就是你的治疗过程被人监听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果然在天花板上看到几个安装隐蔽的摄像头，有两三种不同的型号，想必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年头的精神病院真是一点隐私权都没有。”我以为维护病人的隐私是医生的职业素养。
　　医生为自己开脱：“我也是刚入职不久。”
　　“我也是刚入院不久。”结果已经被蝙蝠侠抓回来两次，找上门一次，相关信息被监听若干次，甚至就连自己现在住的病房，都很难讲究竟算不算个人空间。
　　仔细想来都是蝙蝠侠的错。

　　蝙蝠侠做的虽然是扬善除恶的正义之举，却和本地豪强暧昧不明，和监狱与精神病院勾勾搭搭，和警察局长不清不楚。
　　很难讲他要是哪天想不开决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对哥谭会是一种怎样的灾难。

　　双面人就是前车之鉴。
　　而且哈维丹特的社交能力显然比不上蝙蝠侠，这从双面人在阿卡姆的人缘就可见一斑。
　　要知道虽然大家基本都是蝙蝠侠抓进来的，但喜欢蝙蝠侠的人可比喜欢双面人的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