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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学习 ...

  •   近侍似乎变成了一个不得了的职位。
      每天被点名的刀子精一个个如丧考妣,看我的眼神里洋溢着碎刀般的绝望。
      爱染国俊摸摸鼻子,假笑着建议我放下习题办个庆典。
      “就请一天假,没问题的,我可是有爱染明王的护佑啊。”他装得很轻松,但眼睛一直瞟着今日内番安排表,上面近侍的位置上写着大大的“爱染国俊”四个字。
      这怂怂的求生欲让我十分心痛,于是我拒绝了他,并给他塞了一堆数学题,什么鸡兔同笼什么从1加到99,都是□□小学生玩剩下的。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灰暗了,像一团烧过的余烬,我深切体会到了“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里“抓”字的妙用。
      为了躲念书,这些刀子精们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小退试过用小老虎软软的肚皮做贿赂,今剑意图用“天狗不用读书”的扯淡理由蒙混过关,太郎像一座山一样对着物理题发呆,清光和安定甚至合谋把作业丢进马厩毁尸灭迹。小乱带着小皮筋、新来的美人次郎贡献了他的化妆品,俩人合力要让我沉迷在打扮的世界里忘掉作业。小夜倒是很乖,但宗三的长吁短叹总是让我的梦里出现一口井,一口录像带里的井。
      这场轰轰烈烈的学习运动终止于秋田的眼泪。他怎么也学不会方程组,急得哭了。
      我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们的压力太大了。确实,平日出战,回来还要面对习题,甚至连自己的娱乐时间都被压缩掉,换了是谁精神都会很紧绷。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自己。
      那天晚饭以后我对所有人道了歉,不再要求大家精研数理化,只要求识字和会算百以内的加减乘除就行。当然,如果是自己想学,也仍然随时欢迎。
      大家欢声雷动,除了歌仙。他那个数学我是真的很服气,加减乘除到两位数的时候就完全算不明白了,气得我问他是靠掰手指算吗。
      他无辜地看着我:“是啊。”
      最后我摔给了他一个计算器。橘猫说的没错,技术发展就是拿来应用的,我诚挚地希望这玩意能拯救歌仙,不要让他买东西被人少找了钱都不知道。
      药研退出了物理的学习,奔赴化学的战场,从他身上我看到了一颗诺贝尔新星冉冉升起。长谷部不知为何还死扛着不肯走,每天看着斜面小车两眼蚊香;陆奥守倒是渐入了佳境,开始学习电磁场了。
      我自己还在跟阵法死磕,灵力中枢已经看到要吐,闭上眼睛就是无数图案回旋,也许以后我会重现凯库勒的奇迹也说不定。可能我痛苦得太过明显,烛台切赶在一个前不着早饭后不着午餐的时刻,给我拿了一碟大福,白桃味的,还有一壶乌龙茶。
      这是我第一次堪称正式的上午茶,可惜我没心情吃。乌龙茶从热放到凉,我才倒出来喝了一口,已经发涩了。
      岌岌可危的血糖在抗议,我一口吞下了已经温热的大福,差点噎死。长谷部恰好上来敲门,给我拍了半天后背,就差对着我胃来个海姆立克紧急救助。
      我缓过一口气,看着他担忧的表情,挥了挥手:“没事,就是血糖不太稳。”
      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但后来每天上午,近侍们都会在十点多的时候哄我下楼晃一圈吃点东西,烛台切也把点心换成了小饼干和甜饮料。
      说实话,我高三那年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这天我昏头昏脑地在回廊里乱转,无意间到了锻刀室附近。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一下,我忽然想到那个锻刀炉应该也有阵文,不如也记下来研究研究。在走过拐角的时候,我看到了堀川国广。
      这孩子来本丸也有一阵了,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省心得跟个影子似的。他站在锻刀室外面,像拜神似的双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后闭上眼睛,好像在许愿。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懂事的孩子得不到偏爱。
      今天日课三锻的前两锻是一早就丢进去的,我记得应该是一胁一短。拿出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果然是一振骨喰和一振药研,只能留着做习合或链结用。
      刀匠搬来了材料,问我这次的锻刀比例是否还是全部350。我刚要习惯性点头,忽然又问他:“有没有一定会出某振刀的比例?”
      “所有刀种都有其几率,”刀匠重复了灵力培训教程里的话,“但可以通过材料比例断绝或提升某个刀种的出现概率。”
      这回答完全不在重点上,我干脆说得更明白:“三花打刀概率提升,有没有?”
      刀匠给我报出了一个比全350高了近一倍的数值,并表示这个用量下对太刀的几率提升效果其实更好。
      我指着炉子:“用吧!”赌一赌吧,看老天是否肯眷顾一下堀川,就当作也眷顾一下当年的我。
      三小时。我的心跳得飞快,这次是谁呢,山伏和烛台切也都是三小时,即使是打刀,也可能是大俱利迦罗。
      我把加速符放到了炉子上,不停地祈祷着,期待那个奇迹。
      黄色的光亮了,我听见一个活力满满的声音。
      “我是和泉守兼定,又帅气又强大!是最近很流行的刀!”
      他确实是很帅气,绛红色的衣服显得气色很好,连蓝色的羽织都无损于他的耀眼。他黑亮的眼睛盯着我,忽然好像有点慌似的:“在干嘛啊,难道看我看得……喂喂喂你别哭啊?”
      “没哭,是炉火太热了!”
      高跟靴子敲打地面的声音慢慢接近,我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对门口喊:“清光,叫堀川过来!有惊喜!”
      堀川来得非常快,就像龙卷风。他从进了锻刀室就一直“兼桑”“兼桑”地没有停过嘴,清光在旁边又笑又叹气,说堀川真是看见兼桑就什么都不顾了。
      “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嘛。”我说。对人而言,能见到那个轻易夺走自己所有注意力的人,这时的心情可是非常珍贵的啊。
      “是很好没错,可是啊,”清光懒洋洋地递给我一块手帕,“你偶尔也注意一下形象吧,汗水可是都把眼睛蛰红了哦。”
      “谢谢啦,”我把帕子胡乱摁在眼睛上,“清光真贴心呢。”
      “那就多爱我一点吧。”他索爱永远那么理直气壮。
      “每天都会比前一天更爱清光一点哦。”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感情更深一些,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吗?
      不过自从锻出了和泉守,我稀薄的运气似乎就用尽了,以至于整整五天没有出过一振新刀。第六天的前两锻仍然是重复的,第三锻又是一个四十分钟,八成不是骨喰鲶尾就是堀川。
      但老天给了我一个惊……啊,可能是惊吓,但喜悦也是确实存在的:我运气似乎触底反弹了,这是一振我没有见过的新刀,不过这个反弹幅度显然并不大,因为来的是一个让我非常无语的家伙。
      “我是笑面青江。嗯嗯,你也觉得是个奇怪的名字吧?”
      在我看来,比起名字,他绿色的头发更好笑一些。我在那一瞬间脑补了无数跟草原和杏花相关的东西,但几乎是立刻又意识到,这些刀子精根本没有老婆。
      可惜了这么长的绿毛。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脸上大约也带出了痕迹,于是对面的绿毛又开口了。
      “但是,如果你听到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斩杀了一个微笑着的女幽灵,还能笑得出来吗?”
      我确实笑不出来了。虽然我平时看着还是个人样,但我对于自己的种族属性毕竟是有点AC数的——我现在确实是个幽灵啊,还是个女幽灵!
      “歌仙,”我迅速往后缩了缩,藏在歌仙的影子里,“他是在威胁我吗?”
      笑面青江的冲我挑起一边眉毛,发出一个“哈?”的声音。
      歌仙声音冷酷:“砍了一个微笑的女幽灵,这种话还请不要当着主殿的面说。”
      “哦呀,是因为什么呢?”青江的笑容散漫,看起来充满了某种下三路的暗示。“难道是对我有兴趣吗?”
      “歌仙帮我揍他!打出事我兜着!”我现在只想揍死这个见面就威胁我还敢满嘴怪话的东西!
      青江就这样刷新了本丸最快进手入室的记录,可谓是前无古人,也很难有后来者。而我从炸毛中清醒过来后,对这场冲动造成的后果深感悔恨。
      他伤了修复用的可都是白花花的玉钢乌溜溜的木炭啊,而且还得我亲自动手,我图什么呢!
      悲伤地扒拉着缩水的资源储备,我痛定思痛,决定以后不再对他进行物理打击。
      于是青江再次用暧昧的笑容说着听起来就很奇怪的话时,我问他:“所以你那个速度是为了证明男人可能很快吗?”
      看着他傻在当场,我得意地啃着小酥饼回屋刷题。
      这个椰蓉馅真好吃,香喷喷的又不会很甜,口感润泽又不显得油腻,烛台切真是好手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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