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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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动脉被刺破，血溅在黑泽明的脸上。
若无其意的用袖子将血渍揩去，他伸手，指尖探入留着黑血的伤口处，在里边抠.挖了几下。
东西并非坚硬的金属质地，反而带着些柔软。
不是芯片？
黑泽明低头，残留着大量血迹的手心里，躺着块薄如蝉翼的方形物质。
大量银白色的密集电路排布在半导体材料上，像鼓动的血管，一突一突的跳动，仔细往里边看，隐约能看到流状物质不停的在里边循环转动。
是芯片，但无论是它的外形还是构造都并非传统生物智能硬件。
黑泽明思绪放空，像是被蛊惑了似的，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银白色的不明线路，脑袋不住的往手心凑近，头发几乎要沾到了手上猩红的液体。
“快扔掉它！”一直留意他的苏格兰大喊道。
得益于身边有个爆破组的同期，几乎是瞬间，苏格兰就察觉到了芯片内部的不稳定。
短短几十秒内，原本畅通无阻的银白色"血管"出现了异常。
那股流状物质似乎堵塞了"血管"的某个缺口，并在那个地方形成了一个明显鼓起的泡膜。银白色的管道被撑的透明，也许在下一秒，它就会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爆裂开来。
黑泽明被呼喊声唤回神志，他抬头，疑惑的看向赶过来的苏格兰，脑袋偏离了手心。
与此同时，中原中也一把捉住他的胳膊，抓起他手心里的芯片就用力的往外扔。
“嘭！”
芯片将将脱离黑泽明的控制，下一秒就在空中爆炸开来。不算小的火花中，黑色的物质四处飞溅，充斥在空气中。
黑泽明本能地闭上眼，阻止黑色物质的溅入。
片刻后，又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慢慢抬起眼皮。
周围的景象变得光怪陆离，千变万化的宛如幻境。有一瞬，好像有一瞬间，黑泽明在里边看到了一个人。
“琴酒啊...”他轻声呢喃着，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没事吧。”高提的声线将微小的呢喃覆盖，黑泽明抬头，撞进了一双暗含担忧的视线里。
摇摇头，他道，“其他东西怎么样？”
苏格兰眉目一弯，将手臂太高，小手指上勾着一根系着U盘的小链子。
“完好无损哦。”
“走了，现在可不是絮叨这些琐事的时候。”
波本打断两人间良好的气氛，暗自给苏格兰递去一个谴责的眼神，又冷然看了黑泽明一眼。
苏格兰面色不变，顺手将东西放进风衣口袋里，点点头。
“回去吧。”
几人一起回到了安全屋。
二楼左侧的灯光亮着，黑麦已经回来了。
他们剩下的四个人也没多做交谈，便分开各自进了房间。
黑泽明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之前握住芯片的那只手。
五指缓缓张开又缓缓收拢，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条银白线路里奇怪的流状物质。
“扣扣扣——”
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声音细小似乎在躲避什么。
黑泽明抬眼，只见中原中也一个闪身，抱臂站到自己面前。
黑泽明知道他的来意，他屈屈膝盖，烦恼的踢了踢腿。
“今天…”
“下午…”
双方都被同时响起的声线弄得一怔。
“你先说。”
“你先说！”
声音再次重合。
中原中也眼底闪过讶异，与黑泽明对视，抬起手，让他先说出自己的看法。
黑泽明张了张嘴，面上停顿了几秒，理了理思绪，张口道。
“图鉴开启了两张。岸田野良已经死了，这个板仓一定会是突破口。”
当时在船上，岸田野良对自己和中原中也都有着怪异的态度，像是了然，又像是害怕，非常可疑。
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和组织的关系觉不是那么浅显的走私贩子的关系，那他说出的板仓就显得非常重要。
“可是组织里并没有什么类似的人名！”
中原中也摸摸下巴，脑海中粗略过了遍组织内部人员名单，皱紧眉头。
他是朗姆直派的督察官，自然是去过不止一个小团体，认识的人多也杂，可印象里并没有类似板仓的名字。
“或许死去的岸田也能给我们提供线索。”黑泽明眼睛微微发亮，往新的方向发散。
中原中也，“怎么说？”
“我想起之前波本群发的关于岸田的资料包。”黑泽明眉毛跳了跳，似乎在回忆。
“他大学主修计算机，辅修医学，最后却做了船舶。不单单是这样，毕业后，岸田进入了家药物研究所，工作三年，中途没有磕绊，却在某一天忽然不明原因的辞了职，转头当起企业家，为组织工作至今。”
“而且，关于他的更多资料却被更高的档案封存，这可不是一个只帮助组织走私的贩子就能享受的待遇。”
“再加上他脖子里的那枚处处诡异的芯片，或许板仓也是和医药或者计算机有关的人，譬如同事，譬如校友之类的。”
他神色起伏，脑袋转向中原中也，左手作拳头状轻轻敲了下平展的右手手心。
“所以说，我们需要借助波本的力量，去收集岸田周边亲友同事的数据！”
波本是情报贩子，手上的渠道自然比别人多，找他询问再恰当不过。
说完，黑泽明自顾自点了点头，明显对对自己的分析很满意。
“就波本那家伙，他能帮我们？”中原中也撇撇嘴，对这种难看懂的男人，他都没啥好感。
似乎是觉得越说越说越败兴致，他摆摆手，腿一迈，坐在了沙发上。
“算了，先不说他。关于你说的药物方面，我倒也查到不少。”
“组织里正在秘密研究一种神秘的药物，名称你应该很熟悉——APTX4869，我的任务之一，大概率也是你的。”
听到这话，黑泽明神色淡淡，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没错，你发现了什么。”
中原中也拍拍沙发，“APTX4869，它目前的主负责人名为宫野志保，代号雪莉。但是组织对她的保护极其密切，几乎不让她与其他人有过多接触，常人无法靠近。”
“而唯一能稍长时间接触她的人，是她的姐姐，宫野明美，黑麦的女朋友。”
“黑麦？”黑泽明身体顿了顿，思路偏了偏，他抬眼，面露怀疑，“那家伙有女朋友？”
见中原紧了紧拳头，又示威的在空中挥舞几下，黑泽眨眨眼，到嘴的话转了个圈。
“药的作用是什么？”
中原中也放下拳头，半搭在沙发上，“致死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从黑麦这边好下手吗？”黑泽明又问。
要进一步了解该药物，就要获得药物样本和它的数据，而想要这些，那接触雪莉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两人都知道这个理，但中原中也摇摇头，脸上带了点忿忿。
“之前我尝试了一次，不行，这个黑麦比臭石头还硬，根本撬不动他的嘴，尤其是对宫野明美的事上。”
“他还是个恋爱脑？！”黑泽明惊呼。
“不，他会借着女朋友绷着脸把你的消息套个底朝天！”
中原中也的声音变得高昂。
或许是读档功能让他火大？
黑泽明嘴角勾了勾，心里暗想。
眉目略做沉思，他敲了敲掌心，“我知道怎么办了。”
“怎么办？”中原中也问。
“不能让他帮我们，但是可以用他帮我们。”
中原中也眉毛上挑，与黑泽明对视。
“我大概能猜到你想的办法了。”
少年的神态极少这么鲜活，整张脸也因此灵动起来，他轻轻吸气，话语转折，又撂下了另一个消息。
“你查了APTX4869，我也知道了不少关于组织幕后黑手的线索。”
中原中也抬头，就见黑泽明扬起下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三个身份吗？画家，罗曼尼，小少爷。”
中也点头。
“其中的小少爷身份就与组织高层有关。暂时还不确定是不是和幕后黑手的关系，但是，有很大的疑点，指向了一座公馆。”
这么几大段话下来，似乎说累了，黑泽明捻了颗樱桃放在嘴里过过嘴，整个人躺在床上，软绵绵的。
“什么公馆？”中原中也问。
“黄昏之馆，房主人乌丸莲耶，百年前的富豪，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组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的。”
黑泽明揉了揉脑袋，“那是我需要定期去做身体排查的地方，位置隐蔽，里边有个医生很可疑。”
说到身体排查，他下意识扁扁嘴，好像胳膊弯大片的乌青和刺痛还残存在那里。
“医生？”中原中也坐直。
又是和药物有关吗？他这样想。
“对。公馆里很多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他们上交身体检测报告的时候，我能看出还在进行其他项目的研究。不过，只有那个人很奇特。”
想起之前琴酒与他的对峙，黑泽明皱皱鼻子。
“那个男人应该是里边的领导者，明明是科研人员，武力值很高，他黑色头发，有个金发女儿。”
似乎是想起了他的名字，黑泽明补充道。
“对了，他叫森鸥外。”
听到黑泽明对医生的描述时，中原中也就觉得有些耳熟了，当听到名字时，终于忍不住惊呼。
“森鸥外！”
“是，有什么问题吗，你知道这个人？”黑泽明疑惑。
“不，只是有些奇怪的耳熟罢了。”
中原中也面上恢复平静，心里却压抑不住的激动。
还有什么能比知道boss的消息更让人兴奋的呢！
他并不担忧森鸥外的安危。
并非是不上心，而是这些天观察下来得出的结论。
中原中也知道，也许副本里暗藏杀机，但对那个追求最优解的男人来说，平安度过并取得进展再容易不过。
更何况，这个副本的目的是为了筛选，而非杀人。
压抑喉间的颤抖，中原中也尽量保持冷静，“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他们要注意到了。”
黑泽明耳朵动了动。
波本和苏格兰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就到这里吧。”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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