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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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杨戬的同伴们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人，或者说是神仙，老姚身材纤瘦，书生气息浓厚，常喜欢扶着他那保养得宜的胡须说出金句；老康身材魁梧，力大无穷，说话爽快，充满江湖义气；就连哮天在变成人身的时候，也是超级乐天派的男孩子。
有他们在，气氛轻松惬意，我之前被杨戬惊出冷汗的慌张也消散了些许。
或许是我多心了，我扫了一眼杨戬那温和的表情，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
是我高估了自己对于酒精的敏感度，没想到只是区区两杯葡萄酒就把我自己给醉倒了。
“咦...哮天...你怎么有四只眼睛?”
我觉得大脑浑浑噩噩的，一边伸手摸着哮天的脸蛋，试图固定他：
“唔...你别晃啊哮天，你晃得我眼花。”
“我...我没动啊...”
他被我扯着脸颊，咕咕嘀嘀的。
“我不信，你就是动了。”
我还想要捧着他的脸看的更清楚一点，手臂忽然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杨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陈雪，你喝醉了。”
“我没有啦...你才醉了...”
我看向杨戬，却发现他的脸也一样模糊，甚至也有四只眼睛，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向他，发现他仍是四只眼睛两个鼻子，吓得我一激灵：
“你...你怎么也四只眼睛了...嗷...你们都基因突变了...”
“唉...还说你没醉，你就是醉了呢。”
他似乎有些无奈，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他扶着我，小心地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他那衣服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让我无端燥热的脸得到了缓解，我忍不住把脸在他的衣服上又磨了好几下：
“唔...确实有点困，想睡觉。”
“我送你回去。”
他像来时背着我那样，把我背在身上，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却还记得挥手对其他人笑着道别：
“老姚...老康...哮天...晚安呀...”
眼前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却好像听见哮天在说着什么“陈雪醉酒好可爱啊，她知道我们在她挥手的另一边吗”之类的话，紧接着被老康虚了一声：
“小声点儿，二爷在看你呢！”
“嗷...二郎你干嘛眨眼睛啦！”
“唉...哮天，你还小。”
我好像又听到了老姚的声音，但还没等我分辨清楚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事情，杨戬背着我向前一跃，他落地的时候轻盈地很，一点也没有把我给颠着。
“陈雪，我们回到你的船了。”
杨戬轻轻地拱了拱我，我茫然地睁眼看了看四周，发现了这是我的船，便强打起精神喊我的阿丽亚：
“阿丽亚，带杨戬去我房间。”
‘是，主卧路线扫描中，请根据路面指示前往。’
阿丽亚的声音就是中规中矩的温柔成熟女声，她说完后，我跟杨戬解释：
“地面上应该会有路线标记，你就跟着标记走。”
“看到了，陈雪，你这艘船可真是神奇，比神仙的船还要神奇了。”
他笑着对我说，很快就找到了我的主卧。
彼时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只感觉到被人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额头被一只稍显冰凉的手按了按，接着是杨戬那已经让我有些熟悉的温柔声线对我说：
“好好休息吧，晚安了。”
好温柔啊，这个神仙，温柔地，让我都想哭了。
而想到这里，我竟然真的就哭了起来。
从和老郑对话完后，我就一直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而今晚在杨戬船上喝的酒，是引发出我悲伤的导火索了。
直到现在才爆发了出来。
“诶？！诶诶？！你怎么哭了啊！”
杨戬的声音忽然就慌乱了起来，他似乎四处想要找什么可以帮我擦眼泪的东西，却大概是没找着，我却是伸手拉过被子直接往脸上抹了。
“晚安...谢谢你。”
我睁开了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杨戬那双住进了月亮的眼睛，呜咽地和他道了晚安。
他安静了下来，却没有走，只是忽然问我：
“陈雪，你在想什么？或者说，你在找什么？”
我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拉下被子，我直视他那双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找。”
我说不出口。
我想要宝莲灯。
16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对于前一晚上自己喝醉酒的事情没有太多印象了，只依稀记得杨戬离开的时候好像对我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想要找什么，就告诉我。
好像是这样的话，可是...
我怎么好意思说出来，我想要他的传家宝。
而且就算得到了又怎样，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里，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的家了。
洗了个澡，在衣柜里满满的现代套装里随意拿了一套换上，联络器响了，我眼神复杂地看了来电显示的“老郑”，还是接通了。
“喂...”
挂下了通讯，我坐在原位待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去了甲板上，顺带让阿丽亚给我放了一些背景音乐，我便靠在甲板的围栏前，慢慢地理清思路。
我看到了老郑身边的那个面具人，他穿着一身粉色的西装，浑身的气势是那么的狂放不羁，就跟...就跟我现在在神界看到的一些神仙一样。
他的声音也有些尖利，而老郑对他的态度也是非常恭敬的，我不知道他是谁，可他却似乎知道我。
他让我去华山。
“如果你想知道你是谁，就去华山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它的时间就只是在安静地听着老郑叮嘱我。
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思考他是谁，他是谁并不重要，可他带给我的冲击却是实实在在地动摇了我的心。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属于哪里。
我决定要去华山了，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怎么才可以去华山。
我还是找到了杨戬的那艘船，站在甲板上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走出来的是老康和哮天，我这才知道杨戬出去办事了。
“你要去华山？”
老康听完了我的问话以后，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奇的：
“那里是连接人间的地方，也是封神榜所在地。”
“封神榜？”
我愣了愣，才说：
“我要去华山跟封神榜没有关系。”
“我明白，只是，即便是没有封神榜，华山现在也不是个稳定的地方。”
“为什么？”
我有些好奇，老康见我真就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对我说：
“华山的山底下压着一群玄鸟，一旦爆发就是山崩地裂，为人间带来祸害，十二年前，二爷奉命协助三圣母将玄鸟镇住了，并伤了天眼，但现在，那群玄鸟已经越发压制不住了。”
“现在去华山，只怕是朝不保夕。”
老康的神色到最后变得越发凝重起来，我怔怔地看着，想去华山的心思也动摇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在内心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华山弄清楚自己身世的事情，而老康也似乎在思考着别的事情，我们之间再没有谈话，沉浸在一片沉默中，直到哮天大呼小叫的声音忽然传来：
“不好啦不好啦！二爷被抓到蓬莱监狱啦！！！”
他手忙脚乱地跑到了甲板上，对着老康大喊。
“什么？！！二爷！怎么可能！”
我也皱眉看着哮天：
“不至于吧？那可是杨戬啊。”
天庭第一的战神，他怎么可能进监狱嘛。
然而哮天犬却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凡人的简报说：
“他们说二爷和师侄沉香一伙，欺师灭祖，戕害同门！”
“什么？！不可能！！！”
老康气得大怒，一把抓过简报一目十行，一下子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哮天！走！劫狱！”
“嗷！汪汪汪汪！”
哮天一听，立刻化作了原型，兴奋地大叫着。
我愣愣地捡起了地上的简报，看着上头画像上杨戬慵懒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倒是挺惟妙惟肖的。
“陈雪，你要一起来吗？！”
哮天忽而又返，他变回了男孩的样子，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睛根本无法让人拒绝。
“嗯，我也去。”
不管怎么说，杨戬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
朋友有难，我当然要帮忙。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帮到什么。
我忽然想起来了，在仓库里好像有一大包烟雾弹，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匆匆翻找出了那几个烟雾弹，然后让阿丽亚自动跟航，便又回到了老康他们那。
“这是什么？”
老康好奇地看着我怀里的东西，我笑了笑，慢慢地把它们装在了发射口：
“烟雾弹，可以迷惑敌人视线，或许会有用的。”
他眼睛一亮，大手一拍：
“妙哉！妙哉！”
“哟嚯——出发咯！”
哮天大声呼喊着，老姚马力全开，飞船一下子就加速了，而我的心也竟随着这突发的事情紧紧地跳动了起来。
来到这里以后，这是第一次，我有了一种畅快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15-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