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24（正文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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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沉溺在黑暗中不知昼夜，枯站在虚空之中不知自己应往何处去。直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隐隐传来了陌生却又似是刚刚听过的声音：
“这便是你自己选择的世界吗？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世界。”
“我期待你的成长，从今天起，你就叫做巫陈雪吧。”
我看见了襁褓中的女孩被轻轻地放在了福利院的门外，慈祥的院长打开门，怜惜地抱起了她，她乖巧地睡着，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似的。
“真是小可怜，不过没关系，嫲嫲在这里。”
院长把她抱了进去，而门外，一片鹤羽不经意地就飘落了下来。
我愣愣地看着熟悉和蔼的脸，心里知道着再过两天，就会出现一个中年人来领养孩子，那个人就是老郑。
我安静地看着这段回忆，看着院长嫲嫲在例行的收养日给所有孩子都换上了崭新衣服安静地等待家长们的到来。然后，彼时还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公文包稳稳地跨了进来，一眼就看中了院长手中的婴儿，脸上出现了慈祥的笑容：
“我想收养这个孩子。”
“你会好好对待她吗？”
院长本是想帮女孩找到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但男人的真诚打动了她：
“我会好好地抚养她长大，也会好好地培养她。”
院长嫲嫲最终点了头，把孩子交到了他的手里。
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啊。
我和所有科学院长大的孩子一样，按部就班地受着国民教育，然后在老郑的鼓励下尝试了许许多多感兴趣的方向，最后还是选择了成为科学院的一份子，作为助理人员穿梭在每个部门之间进行协调，然后成为了第一批光圈计划的试水志愿者。
接着，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醒来吧。”
柔和的女声终于是把我唤醒，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我仍躺在仙鹤的背上，一片鹤羽轻轻地落在我的额头，我在大脑的一片混沌间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我爬起身，看着仍是一脸悲悯天人的表情看着我的少司命，看着她怀中的襁褓，动了动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天地间忽然传来了巨响，我朝那声源看去，才发现竟然是巨大的金色神通，那身影上齐天、下抵地，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脸部的轮廓很是熟悉。
那不正是杨戬吗？
“二郎神...”
我愣愣地看着那巨大的身影，却猛地发现在他的对面同样出现了四个不同的神通，他们手中的法器互相融合，最终护着那凝成形的大剑朝着那金色的身影袭去。
“不好！”
我大喊，却发现自己离得太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大剑一把将他压倒，我甚至可以想象着那是何等的痛苦，被用元神万剑归宗凝结而成的大剑狠狠地压制，可是...
他硬是爬了起来，握住了他的劈山斧，他将那斧头从山峰上拔出时，赤金色的光芒和嘹亮的鸟鸣从那缝隙间直冲云霄，它们一同乘着金色的劈山斧所划出的气流直直地冲向对立的四个神通。
顷刻间，它们皆化作虚无。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内心所受到的震撼，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此时是真真切切地在一个有着神仙的世界里，看着他们用神通斗法。
“过来，华山要开了。”
少司命的呼唤让我清醒了过来，仙鹤载着我跟着少司命飞的更高了，而底下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形似少年人的神通，挥舞着劈山斧一把劈开了华山，天地间再次爆发了震天撼地的动荡，山体被劈开，底下被压制的那一群玄鸟终于是得到了自由，一齐飞向了天空。
我抬头，看见那绚丽美丽的赤金身影，飞向云端时如此靓丽，那悠长的鸟鸣竟也带出了一丝快乐。
“玄鸟出，万物便再一次循环了。”
少司命轻轻地说着，伸手接住了一片赤金色的羽毛，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那片羽毛便成了一道金光融进了襁褓中，不多时那襁褓终于是传来了动静。
“好了，这下你就完整了。”
她轻轻地哄着怀中的孩子，看向我，眼神幽深，轻启唇齿地问我：
“你所生活的世界，是怎样的？”
我下意识地回答：
“那个世界很广阔，自由，包容，时而荒唐，却始终美好。”
“是吗？”
她忽然笑了，不再是那看着悲悯实际上是淡漠冷然的笑，而是真正带着神之爱的笑：
“你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吧？”
“我知道了。”
我的内心从未如此平静，看着她怀中的襁褓，我终于明白过来。
我是她怀中的孩子，我的灵魂是玄鸟飞向自由不经意落下的尾羽。
“你是万物，也是星火，但你终究是你自己。”
少司命伸手在我眼前一挥，仙鹤带着我往地面飞去，我仰头，想要最后再看一眼让我成为完整的一个人的神女，她的身影却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话，飘荡在我的耳边：
“去成为你自己吧，这才是你存在的理由。”
我不再回头，却是泪流满面。
24 结局
我又回到了我的船上，感谢了老姚，并且将仓库里最好的两瓶酒都送给了他以后，我便让阿丽亚开启自动巡航而自己则进了房间。
我觉得自己的心现在空落落的，或许不只是我的心，我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我屈膝抱着自己坐在角落里，觉得眼圈在发热，可是就是哭不出来。
通讯器响了，我看着老郑的名字，想了想，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雪...”
他的声音好像苍老了许多，我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在他问我一切怎样的时候，我还是回答了他：
“我很好，我一切都好。”
只是有些茫然和空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这样问我，我握着通讯器，眼睛盯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对他说：
“我也不知道，给我一些时间吧。”
“好。”
他轻轻地回应了这个字，我们之间又过了一阵沉默以后，他长叹一声：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他把通讯器断开了。
我仍拿着通讯器，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直到我的房门被从外面敲响，哮天和小葫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陈雪！陈雪！你怎么不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陈雪姑娘！我和哮天准备去人间买点好吃的，你待会记得过来吃啊！”
我很想像平常一样开心地打开门对他们说知道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
直到有人把门一下子从外面推开了，光线照进了房间里，我忍不住伸手挡了挡，然后眼前就出现那个已经让我很熟悉的高大身影。
“老姚跟我说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杨戬蹲了下来，看着我，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呀。”
我马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那么脆弱的表情。
然而杨戬根本不容许我逃避，他几乎是有些强硬地把我的手臂拿开，迫使我看向他，听着他语气严肃地对我说：
“在华山的时候，你到底遇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我别开了眼，就像以往好几次我习惯性做的那样。
“...唉，你有时候真的，挺倔强的。”
他似乎是头疼地叹了口气，脸色有些纳闷，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副为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头疼的样子，我原本有些麻木的心情忽然又有了一些起伏。
“二郎！二郎！陈雪怎样了!”
门外又传来了哮天的声音，杨戬回头嘱咐了一句让他和小葫芦先去买东西，随后就一把拉过了我的手臂：
“走吧，去我那，我介绍沉香给你认识。”
我没有动，他见拉不动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他就像是抱小孩一样的，手臂牢牢地托着我的臀部，我一时不查，一下子撞在他的脖颈间，只能堪堪扶着他的肩头，满脸惊慌：
“杨戬！放我下来！”
我开始挣扎，却无济于事，他的力道看似不大实际上却是牢牢地掌握着我，甚至他本人还有心情笑着纠正我：
“叫错了，我说过的，叫我二郎。”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抱出去。
我拍打了几下他的肩膀，却发现这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甚至就连到了甲板上也依旧是这个被他环抱的姿势，我只能无力地放下手，自暴自弃了。
甲板外的天空有着七彩的霞光，非常地好看，不知不觉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不经意的眼神，便停留在原地，好让我看个清明。
他调整了姿势好让我看得更清楚，才轻轻地对我说：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遇见了什么...”
我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地为我理顺着凌乱的头发，动作轻柔而缓慢，让我的心再一次为他跳动了起来。
“等到你想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好地将一切告诉我吧。”
他举起了我的手腕，那上头由他亲自为我系上的铃铛依旧牢牢地拴在我的腕上，他手心的温度像是有热流淌过我的心头，终于把我空虚迷茫的内心唤醒了。
我放松地坐在他的臂弯里，转眼看向他，他似乎就是在等着我这个动作，褐色的眼睛染着笑意，就连他嘴角的笑容也和他那温柔的眼神一样带着和煦的温度。
我感觉到我的灵魂开始雀跃起来。
“我想吃绿豆糕了。”
我轻轻地说。
“好，我带你去买。”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抿了抿唇，扭头看向了隔壁他的船，只见老姚老康和沉香都看着这边，看见我朝他们望去，却又马上转移了角度似乎在观察今日的霞光为何如此美妙。
不知怎么地，我一下子把头埋进了杨戬的脖颈间，温热的肌肤互相触碰，以及鼻息间传来的梅花香都让我脸颊发热。
不过，我的心情却又高昂无比，甚至还能听见愉悦的玄鸟的欢鸣。
“二郎，我现在就要去！”
我在他耳边说道，随即就听见他一声轻笑：
“好。”
他抱着我跳上了甲板的边缘，纵身一跃。
风声从耳边掠过，云雾从眼前飘过。
却都不及他抱紧我的强大的温柔。
我闭上了眼，却还是看见了他的脸，月亮倒映在他的眼中，一如那雨后的小巷，拱桥下，他眉眼温柔的模样。
我伸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笑了，搂紧我，我们再次穿梭在广阔天地间，共同创造新的记忆。
我终于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这个穿越是认真的吗？！》正文完结——
2022年9月19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23-2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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