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晓月不眠

4、送水

　　奇奇几人在跟同班同学社交，魏然站在队伍旁边的地方找个安静。
　　明明有那么多人，蒋涵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魏然。

　　魏然缓缓回过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回答：“没有。学长怎么也在这里？”

　　蒋涵把手里的袋子拎起来展示给魏然看。“钱雷雷忘记带东西，叫我帮他送一下。”

　　二十分钟前，在餐厅吃完早饭的钱雷雷发现昨晚准备好的东西没有带。睡了一个暑假的懒觉，突然早起真的会变笨。

　　于是乎他只能求救雷打不动，天天早起的自律学霸蒋涵。

　　蒋涵正在刷牙，手机震动响个不停。

　　钱雷雷：蒋哥！救命！我那一袋子东西忘拿了！你能大发慈悲，帮我送到校门口吗？

　　生怕他不答应，钱雷雷连续轰炸了十条信息。

　　钱雷雷：卑微小钱，在线求助。你就帮弟弟这一回吧！我早起给你买一周的早饭。

　　比蒋涵大一岁的钱雷雷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回复，差点就打语音了。

　　这时候蒋涵的消息终于来了，很冷淡的“知道了”三个字。

　　钱雷雷早就伸着脖子等了，大家都穿着校服黑压压的看不出谁是谁，反倒是蒋涵一身常服很是惹眼。大老远看到他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在跟谁说话。

　　钱雷雷凭借他5.0的视力，看到了是昨天那个帅哥学弟。等不住的钱雷雷往蒋涵的方向走去。

　　蒋涵边跟魏然说：“军训吃得消吗？B大的军训还挺严格的。要是觉得累可以假装生病。”
　　边用余光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钱雷雷。

　　魏然看着细胳膊细腿，皮肤白得能反光，但身体素质一点也不差。喜欢打篮球、游泳，外加暑假开始健身的他，丝毫没带慌的。
　　但他没跟蒋涵解释这么多。“七天还好。”

　　这就是轻轻松松的意思了。蒋涵看他皮肤这么白，不太像是喜欢运动的样子，但开学那天能一口气上六楼不带喘气，体能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
　　蒋涵不过是没话找话想多说几句罢了。

　　几句话的时间，钱雷雷正好走到。
　　“蒋哥，我东西都拿来了吧。”

　　蒋涵把东西递给他，完全不是那个抱着席子不撒手的态度了。

　　“就一个袋子，少了也是你自己没放。”

　　钱雷雷大概扫了一眼，洗漱用品齐全，衣服也都在了。“谢谢蒋哥，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蒋涵没回他，对着魏然说：“在那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钱雷雷，千万别客气，他算自己人。”

　　钱雷雷：？？？
　　话是这么说没错，毕竟我这么乐于助人。
　　但怎么有点怪怪的呢？

　　魏然也不知道自己能麻烦钱雷雷什么，但终归不好拒绝蒋涵的一片好心，微微点了点头。

　　钱雷雷：？
　　怎么有种媳妇要外出了，他不能跟着，于是拜托自己兄弟好好照顾的即视感？
　　一定是自己没睡醒！赶紧呼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

　　哨子声突然吹响，班主任呼吁大家赶紧排好队，准备上车。

　　蒋涵站在这里之后不少人在旁边窃窃私语。奇奇他们被人拉着询问蒋涵跟魏然的关系。

　　蒋涵看了眼周围的队伍，最后给魏然加油打气道：“军训加油，怕晒黑我可以给你闪送防晒霜过去，你找钱雷雷拿。”

　　“谢谢学长，不过我不太太容易晒黑。”

　　钱雷雷在一旁插嘴：“我会黑！我需要！”

　　“你要什么。”蒋涵冷漠地说。然后换了个语气，温柔地对着魏然说：“那一路顺风，我先走了。”

　　“学长再见。”

　　围观全程的钱雷雷咂摸出了一点依依不舍你侬我侬的意味来。不过是蒋涵单方面的，小学弟冷静得一批。
　　是自己的错觉吗？
　　还有我这么黑不更应该用防晒吗？现在我就自己叫一个闪送！

　　抵达以后，安置完住宿放好行李，军训正式开始。

　　火热的骄阳，黑压压的人群，几个人个子高，都站最后一排。

　　各班训练时间不一致，这会儿隔壁班的女生多教官心软，已经放他们休息了。魏然他们还在站军姿。

　　隔壁女生悄悄说小话。即使都穿着迷彩服，魏然优越的五官硬是穿出了一种英朗的帅气。魏然站着不能动，但是感受到了周围火热的目光。

　　然而下一秒，站在他旁边的奇奇晕了过去。魏然眼疾手快把人拖住了。

　　教官见此情况赶了过来，“什么情况！”

　　魏然还不忘了打报告：“报告，应该是中暑了。”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回头看。隔壁女孩也讨论起来。“啊？我们都还没中暑呢？这位看着身体强壮的小哥哥怎么就中暑了？”

　　然后有人小小地惊呼，因为魏然把人公主抱起来了。

　　魏然得到教官的许可，把人带到医护室去。他没有选择背人或是架着，直接把人抱起来了，动作一气呵成。

　　女生们看到晕倒的小哥哥旁边，那个比他还瘦比他还白，看起来更弱一点的帅哥，毫不费力地就把人给抱起来了，走得平稳且快。

　　“哇！男友力爆棚啊！”

　　“他也太帅了吧，不仅长得帅，动作也好帅！”

　　“你们不知道他吗？跟蒋涵一起被拍的那个，在公众号里！”

　　同班同学想看不敢看，生怕动一下就被教官叫出来罚站。虽然有人晕倒了，但是教官没有放水，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一分不差。
　　不过在休息之前，挪了个位置，找了个树荫底下休息。大发慈悲地说接下来军训都在这边。

　　跟着过来干活的钱雷雷此刻正坐在医护室里，吹着空调吃着冰棍。

　　大老远看见有人朝这边赶来，不禁坐直了，大老远也努力要看清楚，是哪个女生被公主抱过来了吧。

　　他望窗子上贴的更近了一点。“嘶，怎么好像有点眼熟……那不是帅哥小学弟吗？”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蒋涵的头像，给他发了条语音：“涵哥你那小学弟来医护室啦！”

　　钱雷雷边把棒冰塞嘴里边招呼护士姐姐过来，顺手还把门给打开了。

　　魏然把人给放到椅子上，护士立马过来检查。看到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的男同学，他没头没脑地说：“原来你抱的不是女生啊？”然后才问：“他这是中暑了？这体格不应该啊，有这么弱？”奇奇很想站起来跟学长争论一下，但他现在一股半死不活的样子，护士生怕他说话都能断气。

　　护士让钱雷雷走开点少挡路，钱雷雷拽着魏然走开了。“你也到旁边休息会儿。”

　　蒋涵正在上课，根据老师给的题正在进行心算。与一些正在稿纸上演算的同学们形成鲜明对比。得到结果的那一刻，正好对上老师的目光。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已经算出来了，欣慰一笑。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恰好亮起。要是平时，蒋涵可能不会打开它。

　　但凡事都有例外。

　　是一条来自钱雷雷的语音。他点了转换文字。

　　句子只有没几秒，翻译出来是：涵哥你那小学弟来医护室啦！

　　蒋涵微微皱眉，没回复钱雷雷，直接给魏然发了消息。

　　蒋涵：还好吗？钱雷雷说你去医护室了？

　　再翻回去给钱雷雷发消息。

　　蒋涵：他怎么了？？？
　　少见的用了标点符号，一次还用了三个！

　　坐在医护室的两个人手机前后响起。魏然的手机没设置消息不提醒，钱雷雷眼尖，看到了蒋涵的名字。估算了自己的消息好像是后到的，不由得掂量了一下这个小学弟在蒋涵心目中的重要性。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能是跟蒋涵同寝又同学这么久以来，没见过蒋涵对谁主动且热情过。
　　虽然他话不多还有点高冷，但跟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的，偶尔还有点腹黑。
　　但是钱雷雷感觉得出来，这都是他的素养使然。温柔而疏离才是他的本性。

　　没见他主动对谁好过，所以在自己求他帮忙把学弟带过去的时候，他不仅把人送到了，还是陪着办的入学手续的时候，钱雷雷感觉到了这个人可能对于蒋涵来说是不一样的。

　　明明是意外的帮助，万万没想到售后期这么长。蒋涵三番四次主动跟小学弟搭话。钱雷雷感觉得到这人对于蒋涵来说可能是特殊的。
　　毕竟他关心过谁要不要防晒霜啊，他自己军训的时候都没用过！

　　至于为什么刚认识几天的人会很重要，钱雷雷迟钝的脑子暂时还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着正主的面钱雷雷不好发语音，打字说：我看他公主抱着一个人跑过来，还以为是个女孩这不得赶紧跟你通风报信啊

　　魏然看了眼正在心虚打字的钱雷雷，大概猜到了。

　　魏然：同学中暑了，我送他来医护室

　　蒋涵正在焦灼地等消息，烦躁地皱起了眉。
　　老师突然点名：“蒋涵，他们都没答上来，你起来解答一下。”

　　开小差被抓包的学霸丝毫不慌，他起来讲解自己的思路。手机屏幕亮着，消息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新消息进来，知道病倒的不是学弟，表情瞬间放松下来，语速也放慢了。

　　讲完下课铃正好打响。

　　老师夸赞他：“讲的很好，步骤也很完整，但这道题可不止一种解法。所以作业是，把这道题的四种解题思路都研究出来。好了下课。”

　　老师看到蒋涵飞快地拿起课本和手机，离开了教室，摇着头会心一笑。

　　蒋涵出门就给钱雷雷打了电话。
　　“你说话就不能说完整点？大喘气什么？”

　　钱雷雷委屈道：“我看错了！我以为是……是那个嘛！结果不是！就是！就是这正常的同学！”

　　钱雷雷在这里支支吾吾，蒋涵听懂了，他旁边的魏然也听懂了。

　　蒋涵：“行吧。那你隔一个小时给魏然送一次水，别让他也中暑了。”

　　钱雷雷总要接各种电话，所以音量都没有放得太低，这句话魏然也听到了。

　　他出声说：“蒋学长不用，我们班级有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