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集 焚尸案（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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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雷又一次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经过警局接待室的门前时，他看到曾经办过的‘人身袭击案’的当事人——哈利.帕墨正坐在里面，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
进了焚尸案专案小组之后，他手中的大部分案子移交了出去。哈利.帕墨‘人身袭击案’，也是在其中，他本不该再管了，但哈利的状态让他有些担忧。
哈利.帕墨看到谢雷走进来，就像看到失散的亲兄弟似的跳起来，“天呐，为什么你不再管我的事了？”
“相信我，有更优秀的人来负责你的案子。”
“我才不信这套呢。你知道刚刚法庭上的事吗？人人都认为我是骗子，认为我编造了被袭击的事。那个蠢驴鲁贝尔说是我先动手的！……”
‘蠢驴’鲁贝尔恰巧和他的律师从接待室的门前经过，他转过身像一只斗鸡一样走进来，“人人都知道你是骗子，哈利！”
谢雷感觉到情势不妙，他拉着哈利的胳膊说，“跟我走。”
佟阵恰好在这时出现了，站在鲁贝尔身后。
谢雷想到这一定是罗伊给佟阵打过电话了。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赶来。
鲁贝尔像拳击手那样晃了晃肩膀，挑衅地咒骂。“蠢驴。”
谢雷猛然意识到两个当事人要在这里干上一架了。他迅速转身，恰好看到哈利扑向鲁贝尔，手中的公事包像平底锅似的砸在鲁贝尔的脑袋上。
谢雷冲上去，在哈利挥起胳膊准备再砸一次的时候把他推到一边去，抓住他的双臂，两个人撞到一张接待室的长排椅上，从椅背上的横杠翻了过去，撞翻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鲁贝尔像猪一样嚎叫，有警察奔进来对陪着当事人的PD警察大喊大叫，PD警察跑到哈利面前对他大声叫喊，企图把他踢开，却一脚踢在了谢雷的大腿上，谢雷骂了一句，踢了PD警察一脚，翻身把哈利按倒。
接待室里乱成了一团。似乎花了一万年才安静下来，警察们把哈利从谢雷那儿拽开。
谢雷恼怒地骂了一句脏话，他上一次制服那个疯子时受得伤还没有好，现在身上发痛的地方又增加了。
佟阵在他面前蹲下身，向他伸出手。“这个工作看来会要了你的命。”
谢雷愣了一下，将佟阵的手晾在一边，自己爬起来，查看身上衣服的受损情况。
“这是我三天内毁坏的第二件衬衫。”
“你每天都想与人大打出手么？”佟阵收回手站起，顿了顿，“我是来帮助证人完成凶手的画像。我希望我们尽快开始。”说罢转身走出了接待室。
谢雷火气正旺。
“我才不在乎罗伊想要什么。”他不顾周身疼痛追上佟阵，“艾伦和我之间也就建立了那么一点合作关系，要是提到联邦调查局的人，他一定逃跑。”
佟阵思索着，边走边说：“那我们就不提起，不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只要你出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我就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证人。”佟阵沉声说。
“他是一个谎话连篇，满脑子阴谋诡计的小坏蛋！”谢雷说，“不要以为你可以对付得了他！他的情况，你可以直接来向我了解。”
佟阵停顿了一下，平和地问：“他真的看到凶手了吗？他那晚在公园里干什么？”
“我相信他看见了。他担心凶手会来收拾他，还担心警察会教训他。他不肯说那晚为什么去公园。”
“你对此有什么猜测吗？”
一个很不美妙的想法从谢雷的脑子里闪过，但他选择说：“没有！”他不想对佟阵讲他的想法，难道这个家伙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乖乖的听他的号令？
“他以前没有留下任何不良记录，对不对？”
“没有查到。”谢雷说，
佟阵继续向前走。
谢雷跟在他身后：“罗伊想让他呆在监狱里，要恐吓他说出真相……”
“这一招也许有用。”佟阵说。
“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佟阵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谢雷。谢雷感到高兴，他看到了佟阵眼中诧异背后的游移不解。现在就是让这个家伙明白他的坚决态度的最好时机。
“如果你敢跟罗伊说‘关进监狱也许会有用’，”谢雷接着说，“那么他要踏过的那具尸体就是你了。你最好识相点。”
佟阵的脸色变得很微妙，走廊里的人都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们。
“你在威胁我？”佟阵低声说。
“随便你怎么想，你绝不可以用你所谓的策略伤害他。”
佟阵沉吟似的说：“我已经很尊重你的要求了，而你却只是想激怒我。”
“我只是在和你谈论工作。”
佟阵向左右扫了一眼，见已无人，忽然拎着谢雷的衣领，把他推进身后的楼梯间。楼梯间里很昏暗，很少有人放弃电梯选择走这里。
谢雷自然是拼命挣扎。
“你是不是觉得，我欠你的……”佟阵将谢雷拎在鼻子底下。
“放手。你怎么敢这样。这只是工作，难道不是吗？这里只有工作而已。”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谢雷始料不及。
佟阵猛然将他推到墙上，按住他的脖子。
谢雷愣住了，眼睛一瞬间张大，他惊讶地忘记了反抗。心中已是痛疼难忍。已经两年了。他们两年后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竟然是对方的拳头。
他等着佟阵动手。等着先挨一拳头。这一拳如果没能将他打死，之后他要全力反击。
不过佟阵没有挥出拳头，只是瞪着他。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能听清对方的每一次呼吸，他们的脸越来越近，鼻子就要碰到一起了。这无声地对视，却有着最大信息量的交流。
佟阵先开了口。“以后……请让我安静。”
“是你给我留了言！”谢雷内心火辣辣地痛。
“……你也并没有回复……你做的对。”
佟阵松开了手，向后退，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
安全门在他身后不停地摇晃着，谢雷还在原地站立了良久。尽管他能揣测到很多人的想法，却总也揣测不到佟阵的。
……
工作还要继续。谢雷开车去药物管戒中心看艾伦。
已经深夜了，也许他更应该回去好好地睡一觉，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好好睡觉是在什么时候了。
药物管戒中心是一片旧式的私宅改建而成的，谢雷在门前停车，望着已经过了集体熄灯时间的漆黑一片的房子，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明天早上再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些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么晚的时候来看艾伦。也许只是因为他感知到的艾伦的情绪……
他不想被困在这所房子里。
今晚，他格外需要一个朋友。虽然他曾经有过的朋友寥寥可数。
他想到别的地方去，他总是想着在公园被焚烧的那个人。想着那个人来自何处，想像着如果他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会发样。
他曾经有过父亲，他身上的伤疤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没有脱掉衣服，就爬到床上去，默默地等待着机会。等到这所房子都沉寂下来，然后他知道怎么逃出去。
晚上的风很大，云朵在天空中跑的那么快。似乎是电视里被加快翻放的时光片。
大街上空空荡荡。
他向西走，紧张兮兮，激动不安。
他觉得有人在监视他，总是回头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
谢雷看到艾伦从后门溜出来，翻过栅栏，身手敏捷而稔熟。
他悄悄地发动车子跟在艾伦身后，没有惊挠他。
他会去哪儿？
艾伦就那样徒步走着。走了很久。最后停在了一栋英格兰式的豪宅院落后面。盯着房子后面的一扇窗子发呆。
谢雷把车子远远地停在黑暗的树影里，下车无声无息地靠近过去。他的目光跃过豪华的游泳池和石头的长椅，看到艾伦盯着的那扇窗子里亮着一盏灯，灯光映着一个男人的身影。竟是昆尼尔.希蒂克！
这原来竟是昆尼尔豪宅的后院。
艾伦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放在耳边。
窗子里的昆尼尔似乎被电话铃声惊动了似的，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
谢雷小心地向前移动着脚步，他要听听艾伦说些什么。
艾伦的声音变得如同唱歌一样柔和，“我最最亲爱的老爸。”他这样说，声调赋有一种迷惑人心的魔力，“你的秘密我全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集 焚尸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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