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馆羽客》楚羽先生

4、缚鸡之力大战尸鬽2

　　司杰咬破手指，将鲜血摁在尸鬽额头，顿时传来一股废料烧焦的味道，四周充斥着尸鬽痛苦的哀嚎，额间一抹也在散发着缕缕黑烟。司杰又挤了下指间，分别在尸鬽四肢与喉间，后背点了几下，尸鬽整个就是再散发黑烟，手舞足蹈的在草地上翻滚，痛苦不堪，吼声一道比一道凄惨。没有一会便没了动静，那股烧焦味更加刺鼻。
　　俞凡道：“多谢！”
　　司杰不语，只是看着地上没有动静了的尸鬽。
　　宿怀白提醒道：“俞凡去帮师弟们，我继续去叫师兄。”
　　俞凡道：“好！”
　　两人正分道扬镳时，上空一道身影掠过，持剑帮助其余人，没有一会，剩余的尸鬽都被消灭。
　　申延将剑变回貔貅玉佩，在地上打坐，玉佩悬浮在空中，散发的光芒照耀在几具尸鬽身上，以及司杰面前那只。
　　申延闭目，嘴里念念有词，几分钟后所有尸鬽身上升起黑烟，逐渐变得干瘪不已，方圆几里瞬间臭气熏天。申延收起玉佩，别回腰间，站了起来。
　　司杰盯着前方申延的身影心想：“完了完了，早知道不出这风头了，要不现在跑吧。”
　　其实司杰本来就不想，只是看到宿怀白傻傻的快要被偷袭，忍不住就跑了上去。
　　众人只能强忍不适，走过去对申延行礼，“师兄。”
　　申延点了个头，道：“怎么回事？”
　　人群中一人道：“刚刚我们听见东边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做好了防御准备，没有一会就冒出来一群人，看起来无精打采，样子还特别诡异，没有攻击我们只一直想进堕神坛里，我们以为是人中邪了就没有对他们动手，只是拦住他们，说什么他们也不听，几次过后他们就发飙主动攻击我们，还咬了我们一个师弟。”说话时手还指向地上刚刚被咬的那人。
　　申延目光看去，道：“这些尸鬽被人灌输的法力，掩盖了尸气和恢复了生前样貌。”
　　司杰已经悄悄咪咪的移动步伐想挪回之前的草丛，听到此话也摩挲着下巴，心想：“灌输它们法力的人道行一定极高，若不是他们突然躁动，我也险些觉得是常人。”
　　这时宿怀白和俞凡也走了过去，对申延行礼，宿怀白道：“难怪看不出，对了师兄，刚刚还多亏了那边那位道友帮忙，不然我差点让它给抓到了。”
　　申延疑惑的往宿怀白的目光看了过去，起初他是被尸鬽的叫声吸引，无闲顾及其他，自然就没注意到司杰，看到司杰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可思议，司杰此时还是八年前的模样一点没变，他飞快的跑到司杰面前，中途还摔了一跤，但是并不影响。司杰愣在原地，申延已经抓着司杰的脸左右揉捏，泪痣的位置，左数第七颗小虎牙，皮肤的稚嫩度与八年前丝毫不差。
　　司杰的脸被揉的扭曲，烦燥的推开申延的手道：“你干嘛啊！”
　　哪知下一秒，司杰整个人就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申延要比司杰长上半个头，低头靠在司杰肩膀上轻微抽泣。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猛住了，心里冒出了一万个怎么了？
　　申延带着哭腔道：“阿杰，真的是你吗？”
　　司杰扭过头，心里头万般无奈，还是得拍拍申延的背道：“怎么？申延师兄不信小爷回来了？”
　　只感觉抱着的手又紧了两分，司杰拍打的动作突然用力，“喂喂喂，申延，松开，小爷要喘不过气了！！”
　　申延连忙将手松开，用袖口擦拭干了眼角泪花，惊喜道：“阿杰，你你……”
　　心里有太多想说了，平时都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如今思念之人就在眼前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司杰打断道：“先别管我，你先看看他。”
　　司杰指着旁边地上已经腐烂的尸体，申延整理情绪撇头看去，道：“这具尸体似要比其余尸体腐烂程度更深，仿佛死去有些年头了。”
　　司杰道：“他是阿修。”
　　“你说什么？”申延震惊道。
　　司杰又重复了一遍，申延蹲下仔细打量，撩起尸体破烂的衣衫，看清尸体右手上多出的一指，才肯相信眼前的人说的话。
　　司杰咬牙怒道：“当年我死了之后，你们把阿修怎么样了？”
　　申延看了眼司杰，又重新低下头，看着那多出的一指道：“我当时被道长打晕，后来只听说阿修同你一起被丢在一处荒郊，具体位置他们不愿透露，阿修不治而亡。”
　　司杰抓着申延的领口将他抓了起来，瞪着申延道：“你当初是怎么说的，答应我保护他们两个，老薛不明所踪，阿修被弃荒郊，你倒好那场战争之后得了个美誉。”
　　申延将头撇向一边，任由被打骂。一众学士见状涌了上来，将两人分开，护在申延身前。
　　俞凡道：“你是谁？你要对我们师兄做什么？”
　　申延难得生气，吼道：“你们回去，不关你们的事！”
　　“可是”刚要开口，申延的吼声再次道：“可是什么，赶紧回去，今天的事不准与道长讲起！”
　　众人也属实被申延的气焰吓到了，只得灰溜溜下山。当只剩两人时，司杰率先道：“怎么？不要跟你爹讲？为了不让他再次找人将我围剿？”
　　申延坐在地上，狼狈至极，对司杰道：“阿杰，我知道你恨我，之后要杀要剮随你，但是当务之急是先让阿修入土为安。”
　　司杰气势下去了一半，这也是他所想的目的，但仍是轻蔑道：“阿修我自己来，不需要你假惺惺。”
　　申延不语，而司杰已经开始在刨坑，申延也在一旁为其他人刨坑，司杰见状特意跑开数迷，继续刨，最后的现像就是十几个小小的坟堆旁隔着几米一个与司杰一样高的坟堆。
　　将阿修葬入后，司杰找来喝剩下一半的酒，往坟前洒了一条线自己则将瓶中最后的一口饮尽，接着抱拳道：“兄弟生前咱俩就并肩，死后也不能委屈了你，当年的错不在你，我敬你一杯，一路走好！”说罢跪下磕了个头，把酒瓶放在坟前就下山了。
　　申延也正好将最后一句尸体入土，马上追了上去，跑向阿修坟前时还不忘标准鞠了一躬。
　　来到司杰身后，司杰又立马加快脚步，见司杰加快，申延也马上快步追了上去，反复几次，司杰烦燥转身道：“你跟着我干嘛！”
　　申延正加快脚步，司杰一停住，申延措不及防直接撞上了司杰，两人应声倒地，申延覆盖在司杰身上。司杰先是惊讶，随后不耐烦道：“起来，你究竟想干嘛？”
　　申延着急忙慌的爬了起来，伸手要去拉司杰，被司杰推开自己爬了起来，哼了声转过头，但耳朵根子眼见的赤红。
　　申延脸色也是通红，但来不及喘息继续跟上，期间就像个犯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跟在身后，时不时还要观察自己有没有跟丢了。
　　两人来到了市场，民间的夜市很漂亮，司杰生前就喜欢拉着师兄弟去逛夜市，时常钱都拿去买酒，没钱遇见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就求着让申延或者阿修等等的买。现在也不例外，自知是甩不掉申延了，便驻足一家摊位的逛了起来。
　　走到一个卖木艺的摊前，拿起一个一个木头小狗，问道：“诶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个？”
　　店家客气道：“客官，一个三文钱，自己雕的，您瞧，多可爱。”
　　司杰道：“嗯，来一个！”摸了摸自己的袖间，空空如也，又伸手探入领口，依旧空空如也。
　　“来一个。”身后伸出了只手，申延将钱交给老板，又对司杰微笑。
　　司杰哼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而申延似没听到一样，依旧保持职业微笑。
　　店家也是个有有眼力见的，笑道，这位客官要不要来一个？
　　申延立马摆手道：“不用了。”
　　店家拿着老虎跟申延介绍：“你看客官，生肖中小犬与猛虎最为相佐，我看客官应该是这位先生的兄长，老虎保护小犬，启不美矣！”
　　“来一个！”申延接过木头老虎，给了钱，高兴的看着手中的老虎。
　　“切！猫哭耗子。”司杰同时轻蔑看了一眼申延，转身就走。
　　申延脸上笑意不减，跟在司杰身后仍笑着看着手中。
　　接下去就是司杰很不情愿的接受了申延的好意，满怀“战利品”，申延大包小包拿着给司杰买的东西，缺了一颗的糖葫芦串，彩纸做的小灯笼，应有尽有，司杰手中还提着只活蹦乱跳的鸡，申延有意无意的离司杰远了两分，但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当灯火慢慢退后之际，司杰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怎么？你这也要跟着我？”
　　申延道：“何尝不可？”
　　司杰无语，抢过申延拿着的东西，自顾自的走着，当然申延依旧跟着。
　　跟着来到那座熟悉的破庙前，申延邹眉道：“你平时就住在这？”
　　司杰扭头道：“不然呢？这小破庙可容得下千元师兄的足？”
　　申延道：“阿杰啊……，那庙里的那个小和尚？”
　　“是我。”
　　申延道：“好吧，原来你那时候就在，我却认不出。”
　　司杰将东西丢在贡桌上，笑道：“小爷的演技不是吹的。”“你什么时候走？还想跟我睡觉？”
　　见申延一副惊喜的表情，司杰立马道：“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不送！”
　　申延道：“那好，我们明天见！”
　　司杰道：“谁要跟你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