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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任教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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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喉间一股铁锈爆绽,铜人面具下灌满了血液,黑衣人应声倒地,七窍都在从面具内流出血迹,没有一会身上的衣物以及整个人都化做一滩血水,连器官都被腐蚀的一干二净,只留一堆白骨与那面铜人面具在血水中孤独。
一时间整个破庙都充斥着诡异的红光,墙上的符纸开始躁动,仿佛被赐予了生命力一般,可四下基本无风。
一道光圈在尸体周围乍现随后留下残影;消失。
又过了一刻钟,尸体开始恢复血色,皮肤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血管,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不解的皱着眉头,脑袋探索着周围环境,身上因为过久僵硬而突然放松,过小的动作都会让身体酸疼。
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我这是在哪呢,怎么刚刚还在老阎王家打牌,现就跑这来了?”
第一眼也许只觉得异常,第二眼只觉得有点像阳间,再反复确认之后,无比确信自己复活了,而因为什么复活,不知,他拖着光溜的身体在庙内蝉房随便找了件僧服套在身上,走向那滩血水旁蹲下打量。
“这种死法颇为可怖,像是换命?”
此时所剩无几的白骨已然腐蚀待尽,司杰一掀开面具,全部遇风尘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换命,一人换一人的命最后连换命者的遗骨残骸都不许存在,不过谁会想牺牲性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换我这个害世妖道?”
正当疑惑时,庙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司杰忙将面具捡起,把上面沾染的血渍用衣角擦了擦戴上,又将地上的神相放回供桌上,直直跪在堂内唯一的蒲团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先后进来一对男女,服饰相同后背印着五行八卦图,皆是难得的身高体长之辈,分别对神相拜了拜,见司杰一身僧服便也对其抱拳鞠躬。
此时的司杰双手合十,俨然一副和尚念经模样样,但脸上的面具特别出戏。
申延道:“师傅,无意冒犯,但见天空异兆,邪气似本庙而外,想来一探究竟,可问刚才庙内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司杰掐着嗓子道:“并无异样。”
申延道:“可是这庙内邪气如此浓重,万一冲撞了菩萨,小师傅,是这样的我是东边学士府的学士。”
起初司杰并未睁眼,听到是学士府的学士,立马张开了眼,看清来人后,不由得一惊,心想:“申延?!”
他一抬头,申延也看清楚了他脸上的面具,疑惑:“这面具?”
他脸上的面具可邪魅教的象征,全部道教只邪魅教开山鼻祖规定本教学士必须佩戴统一铂金铜人面具,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司杰道:“捡的!”
面具下司杰已经冷汗直冒,手心粘稠,甚至还有些发抖。
申延道:“如此,在下想为本庙的做场法事驱邪,小师傅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司杰已经紧张到话都不带过脑子了。
申延道:“那便冒犯了。”
说着,申延就开始布置驱邪的法场与道具。
妍姬和司杰并排站在墙面一侧,用细碎的目光打量了下司杰,打趣道:“我见过的何尚都留秃头,你倒是时髦,头发留的比我这女子还长。”
其实司杰的头发不算长,只到胸口以下位置,而此时束发根本看不出个长短。
司杰不屑道:“我见过的女子个个发丝乌黑如瀑,怎得姑娘偏偏另类,忠爱马尾。”
妍姬是个暴脾气的,直接怼道:“什么另类?我这是有个性,有魅力,我这么风姿卓越,闭月羞花如仙女下凡。”
司杰道:“哪有魅力,脾气臭的不行,长得也……一般般。”
“你你……”
司杰慢悠悠的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妍姬被这一波操作气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的,突然灵机一动,笑道:“你是出家人又不是太监,怎么学得一副娘娘腔样。”
司杰道:“你是女人不是男人,怎么学的一副大老爷们样。”
随后拜了一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妍姬真的没折了,面前的是和尚,她总不能去打一个和尚,但短时间内也想不出好的词说他。
正郁闷时,被申延打断:“法场弄好了,小师傅请你回避下,妍姬,你留下来帮我。”
“好。”
司杰很识趣的走出庙外,坐在庙门口的石台阶子上,随手拔了跟尾巴草,玩弄着地上的蚂蚁,时而将井然有序的蚁群用草从中间拦住,时而全部打乱,还搅成一团,总之一件好事不做。
托着腮帮子心想:“刚活第一天,第一眼就碰上了他,究竟是老天弄人还是再续前缘,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留在襄阳肯定熟人居多,回京都又……”
“好了,小师傅。”
司杰的思绪被申延出生拉回,扭头望向身后二人,“好了?这么快?”
申延道:“嗯,小师傅走后庙里邪气减半,想必是小师傅佛光护体,自我清净。”
申延说的非常认真,但脸上依旧是那职业微笑,如果不是两人在场司杰肯定就笑喷了,那可不嘛,最重的邪气就是司杰了。
司杰强忍笑意,再次双手合十,对其鞠了一躬,“阿弥陀佛,多谢两位施主,那两位施主慢走,我打理下庙内。”
申延道:“职责所在。”
在两人转身时,司杰趁机朝两人做了个鬼脸,妍姬眼角余光撇见,当即便要撸起袖子向司杰走去,半路便申延拦下。
申延道:“怎么了,妍姬。”
妍姬道:“他朝我做鬼脸,他嘲笑我!”
申延疑惑的看向司杰,只见司杰此时正六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嘴里还哼着口哨,一头雾水,司杰对上申延的目光,故道:“怎么了吗两位施主?”
“我家师妹顽皮冒犯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说罢就要拉走妍姬。
司杰笑道:“无事无事。”
妍姬一路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让申延费了好大力才半拉半就的带走。
送走申延和妍姬后,司杰一屁股做在庙内蝉房的“床”上,躺下翘着二郎腿,将面具一丢倒头就睡。
隔天司杰就在一家怡红院找了份小差事隐姓埋名,吃饭在院里打烊了就回破庙睡觉,生活过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凭着出色的面容,在门外担起接客的活,头上带着丑瘪滑稽的小二帽,肩上挂着职业性的素毛巾。
“诶诶,李公子您来了!快快里面请,今天还是给您安排青春姑娘?”
姓李的公子摇的扇子,笑道:“阿玦,今天就不点青青了,想要灵灵姑娘。”
司杰点头哈腰道:“没问题,里面请~”
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瞧见下位客人,立马热情:“公子您来啦,里面请里面请!”
自从司杰来后,这座怡红院的生意眼见的好了不少,常常逗的掌事妈妈笑的合不容嘴,毕竟司杰又帅又专业,闲暇之余还能调戏一下,虽然这些都是在工作之外,但可以说司杰非常称职。
由于一个客人就要点头哈腰一下,时间久了难免腰酸背痛,一次动作幅度比较大时,腰以九十度僵在空中。
“哎呦呦!小爷的腰。”
不得以半蹲着,反复锤打腰间,望向地面,突然被一片黑影笼罩,抬头看去,黑压压的站了一片黑衣人,铜人面具。
司杰连忙往脚底擦了两下将灰抹在脸上,再抬头时已是一副斗鸡眼。
陪笑道:“各位客官也来玩呀!”
为首的男子亮出一枚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魅”字。
为首人道:“你是司杰吧,我们教主找。”
司杰道:“不是啊,你们找的那人也长我这斗鸡眼样吗?”
不知谁身后喊了一声:“司玦”,司杰习惯性的应了声,一不注意就让人从身后打晕。
司玦,是司杰给自己的化名,毕竟自己的名字可谓臭名远扬,多份保险,多份安心。
在睁眼时,已身处一个四周漆黑的屋子,司杰躺在床上,床头也只一盏昏暗的烛火。
而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尝试着扭动身躯凭借身体纤细的优势挣脱束缚,一番尝试无果,身上绳索纹丝未动,司杰放弃挣扎,只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这是邪魅教建筑的一大特色,什么都要黑漆漆。
“有没有人啊!喂,你们有个人啊,这个人要无聊死了。”
“有没有人啊,我好饿啊。”
“喂,再不放小爷出去,等小爷挣脱了要你们好看。”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司杰的肚子不断哀嚎,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有没有人,有没人,没人,人……”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光照亮了门口,整个房间似乎都亮堂了不少。
也就一下子,门就再次关上,进来的那人,走到床前,一手在身前一手身后,对着床上的司杰鞠躬,“玄霄大人。”
那点烛火照亮了那人的脸,也人司杰看清来者的样子,黄金质的铜人面具,一身黑衣斗篷。
司杰警惕的看着来人,心想:“钊陵吗?不对!”
司杰道:“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教主道:“本教想请大人帮我一件事。”
司杰轻蔑道:“既然想让我帮忙,还让人把我这么绑着,贵教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教主陪笑道:“是是,但这不就为了图个安心,凭大人的修为哪是本教那些小辈能绑得的。”
眼前的教主身高目测一米八与司杰并肩,身材魁梧,但声音听起来像个老者,完全与自身条件不符。
司杰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面具下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历道:“想请大人帮忙启动堕神坛。”
司杰听到最后三个字时,身体顿时一颤,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他原本觉得他复活就有蹊跷,心底的你股疑惑再次升起。
“我有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再考虑帮不帮。”
教主笑道:“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