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一个人》吵辣条

3、苦甜之分

　　最近倒是常遇到少爷，二小心想。
　　他手里还总拿着些新奇玩意，有时候还真是会忍不住偷看一眼。
　　那天在亭子那里又碰到少爷了，少爷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他嫌热脱了外套，只单剩下一件衬衫。
　　“二小二小，快来，唱一首，快来，知了叫的我烦死了，你拿你的评弹压他。”
　　“你在屋里好好待着，不就听不见知了叫了。”
　　“好你个二小，老跟我唱反调，”谢亦行摆了摆脸，“快弹吧，快弹吧，知了叫的太难听了。”
　　二小慢慢开始弹，现已入夏，亭子旁的水池开满了莲花，颜色像二小身上这件粉色的旗袍。
　　“二小，为什么你都不烫发呀？”谢亦行盯着她的头发有好些日子了，不知道二小烫发之后什么样子，摩登女郎那样吗，不太能想象。
　　二小，顿了一下，继续弹，她自然是一切以老太太的喜好为主，“少爷，这你就难到我了。”
　　“二小，你就不好奇吗？”
　　“二小，我带你出去，我们去试试怎么样？”
　　“诶呀，弄完了就拆掉，很快的，别人都看不出来的。”
　　“我就说带你去朋友家，阿婆他们不会怀疑的。”
　　“二小，我命令你去，不去的话，我就要扣你月钱了。”
　　真是把谢亦行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二小才不情不愿地被他给带了出来。
　　他让老板给她整了个一最摩登的发型，上了个妆，只瞧二小眼睛没怎么张开过。
　　谢亦行却盯着二小看了一会儿，真诚地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是天生颜色寡淡的。”
　　二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小的翻了白眼，却惹得谢亦行哈哈大笑。
　　他带她上了咖啡馆，推了杯咖啡到她面前，“快喝，尝尝。”
　　二小觉得这语气似曾相识，本来想拒绝，但咖啡闻起来有种厚重的香味，她小小喝了一口。
　　“少爷，你总是给我苦东西吃。”语气中有种不自知的委屈。
　　“啊？我看你上次吃巧克力那么开心，以为你喜欢吃苦的。”谢亦行的语气也很是委屈。
　　二小见此，笑了一下，“那只是熬过了苦，回味起来竟然还有点出乎意料的甜。”
　　咖啡厅里放着安静的西洋乐，玻璃外面是电车，是马车夫，是行人，他该怎么告诉她，如果她是他的话，一定比他更有出息。
　　眼前的她和平常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平日的二小头发看起来都是顺顺的，今天的二小看起来格外璀璨。
　　但都是二小，都是安静的，生长的。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一直看着，”二小不太习惯他这样子看她，“是不是该拆掉了，不能这样子回去的。”
　　“当然没看你，我在看你身后的报纸。”谢亦行抬了抬眉毛，大言不惭道。
　　“那少爷，我给你拿一份来。”说着，就去拿了。
　　看着二小的背影，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诗，淡妆浓抹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