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亲我》六月沄

7、7

　　开学一周很快过去。
　　周一升完旗，上午又是随堂小测验。

　　这次，楚言没有再向江澈递答案。
　　看出是江澈不想被打扰，他也不再自讨没趣。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由活动课。
　　夏城一中挺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周一三五最后一节都是活动课，一些副课老师也基本不会占课。

　　课间无聊，楚言玩了一会小游戏。

　　活动课，大家都走了，操场的操场，篮球场的篮球场，校园里到处是喧嚣声。
　　楚言旁边的吴凡没走，也在打游戏，邀请楚言一起组队。

　　楚言说自己不擅长打竞技游戏，吴凡说没关系，自己也很菜。

　　点进去，楚言才发现吴凡是高段位，玩了几把，楚言就退了出来。

　　楚言：“下次吧。”
　　其实是觉得自己技术不行，拖后腿有些不好意思。

　　“那行吧，”吴凡有些惋惜，“我也不玩了，下次再一起组队。”

　　楚言“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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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放学，楚言在操场悠闲转了圈，要去寝室时，脚步一转，去了上次看到的荒废后山。

　　凭着短暂记忆，楚言绕了几条幽静小道，找到了地方。

　　这里人迹罕至，杂草丛生，怕学生翻墙出去，围墙很高。废弃的楼摇摇欲坠，已年久失修，墙面斑驳。

　　楚言靠在废弃墙边，掏出了一根烟。

　　要点火，又停下了动作。
　　蓦然想起半月前和楚燕的电话。

　　“妈妈一直知道你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楚言闭了闭眼，他一直不是个乖孩子，他抽烟，喝酒，还打架。
　　只是楚燕不知道。

　　那只犯了烟瘾的烟最终没有点燃，楚言将烟夹在了手里，闭着眼，轻轻靠着墙。

　　就在他准备要离开时，听到了一道细微的男声。
　　声音有些清冽好听。

　　“咪咪……”

　　是在找什么东西，男声又叫了两声，带着柔软嗓音。
　　“咪咪……”

　　楚言看到了草丛中一个鬼祟的身影。
　　亚麻棕的头发，全校好像没几个人。

　　楚言脚步停住了。

　　只见两天前还在对他放狠话“不是好人”的校哥，这会正在……薅猫。
　　是楚言上次体育课看到的那只。

　　与平日里总是无精打采的冷淡不一样，现下男生脸上表情生动了起来，鲜活，朝气。
　　男生将猫粮倒在地上，小猫吃了起来。

　　小猫身上很干净，应该是洗过澡了。
　　不一会，小猫吃饱了，男生抱起猫，放在身上薅，脸颊蹭着小猫的头，不时抱起吸两口。

　　“……”

　　楚言不知道要不要走，对方一定不希望自己看见这一幕。
　　不忍直视，校哥滤镜碎了一地。

　　就在楚言还在思考时，男生站起了身，然后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楚言。

　　江澈：“……”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放佛凝固住。

　　男生脸颊明显肉眼可见地涨红了起来，脸上表情一时精彩纷呈。

　　“……”

　　楚言轻咳了一声。

　　江澈一双桃花眼瞪大了，盯着楚言看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几乎是拧眉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我……”楚言也有些尴尬，他无意撞见，忽然想起放学江澈总是手里拿着什么就不见了。
　　原来是来这里喂猫。

　　楚言：“……路过。”

　　江澈：“……”

　　路过？
　　骗谁呢？

　　江澈表情明显不信，又不知道说什么，脸上是羞恼，憋了好一会，才恶狠狠地放狠话：“今天看到的事不许说出去！”

　　只是，这狠话已经明显没了什么威慑力。
　　就像一个整日冷漠冷脸的酷哥，有一天你忽然知道了他喜欢毛绒玩具，冷漠滤镜再也树立不起来。

　　楚言点点头，说：“不会说出去。”

　　江澈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楚言这么说，更加浑身不自在了。
　　很少有人会知道他喜欢薅猫，就连李卯和张水都不知道，尤其是不久前他还放过狠话，就被对方撞见自己在学校薅猫。

　　就在江澈考虑是“杀人”还是“灭口”时，就看到了楚言蹲下身，摸了摸小猫的头。
　　平日警惕的小猫好像并不畏生。

　　“几个月了？”楚言问。

　　那一瞬，江澈身上的防备泄了不少，也跟着蹲了下来。

　　“五个月。”
　　江澈说，语气还有些不自然的冷硬，但明显不如刚才那么防备。

　　楚言：“叫咪咪，你取的？”

　　江澈：“……”
　　他还是灭口吧。

　　看见江澈羞愤表情，楚言轻咳了一声：“嗯……这个名字……”

　　江澈：“……”
　　江澈破罐子破摔：“我取的，怎么着吧。”

　　楚言：“还挺好听。”

　　江澈：“……”
　　他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一阵尴尬过后，俩人都不再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楚言问：“你每天放学都是来喂猫？”

　　江澈幽幽白了楚言一眼：“知道还问。”

　　楚言也觉得自己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说：“一直喂吗，还是要找领养？”

　　这只猫挺漂亮，应该挺好找领养。
　　虽然流浪猫警惕性高，但在学校养还是不安全，不知道有谁会不会伤害猫，毕竟人心难测。

　　“要找领养，”江澈说，“上次找了一家，主人临时发现猫毛过敏，又不要了。”

　　楚言“哦”了一声。
　　他其实有点想养，但刘婉好像也猫毛过敏。

　　没什么话说，楚言说：“回去了。”

　　没了小猫的话题，俩人回去的路上一路安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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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宿舍楼前，停下脚步。

　　“你也回寝室？”楚言说。
　　江澈一时还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楚言，脸上没表情，语气却有些别扭地“嗯”了声。

　　俩人再一前一后到五楼，停下脚步。

　　楚言看了江澈一眼：“你也……五楼？”

　　这次江澈只点了下头，脸色不好。
　　他现在只想远离一点他面前这个人，想到俩人在寝室还可能碰到，就不自在。
　　今天打击太大，已经忘了楚言是他后桌。

　　俩人再一同站在515的寝室门前，都罕见地诡异沉默了。

　　这次，是江澈先开口，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语气，与刚才被撞见薅猫如出一辙：“你别告诉我你住这间？”

　　楚言心里也惊讶了下，没想到能有这么巧，他和江澈在一间寝室。
　　难怪他觉得一直没看见过的室友床铺叠得像豆腐块，原来就是“豆腐块”本人叠得。

　　楚言没说话，回答江澈的是掏出钥匙，开了门。

　　江澈：“……”

　　楚言走进去拿了充电器，看见江澈还站在门口，微微疑惑说：“你……不进来吗？”
　　其实没什么好别扭的，除了在后山惊讶了下，楚言已经接受了校哥表面冷，背地里却薅猫的事实。

　　江澈反应过来，说不上什么表情，眉毛拧了又放下，“哦”了声，走进去。

　　俩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江澈去上厕所，楚言在给手机充电。

　　三秒后，有人来敲门。
　　“叩叩——江哥！”

　　楚言去开门。
　　是李卯。

　　“江哥，看到你和转学生一起回来了，你们——”李卯话说到一半停住，发现开门的是楚言，惊喜打招呼，“咦，楚同学，你和江哥在一个寝室，好巧，刚好像看到你们从后山出来了，你们去干嘛了？”

　　楚言：“看到只猫……”

　　“砰——”的一声，门被重新关上。

　　楚言被从厕所出来的江澈快速捂住了嘴。

　　楚言：“……”
　　被关在门外的李卯：“……”

　　江澈耳梢不易察觉泛红：“不是说不说出去。”

　　楚言眨了下眼，示意江澈放手。
　　狐疑地，江澈放开了手。

　　“不说出去，”楚言说，“只是想说在后山看到只流浪猫。”

　　江澈：“……”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江澈有些懊恼，又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哦”了声。

　　门外李卯还在懵逼：“哥，发生什么了，关门干什么？”

　　江澈开了门，脸不红心不喘：“风吹的。”

　　李卯信了：“哦，那今天风还挺大。”

　　“江哥，你俩去后山干嘛了。”李卯又问起了刚才的问题，“那里不就是草吗，有什么好玩的。”

　　江澈拿了篮球，踢了李卯一脚：“去吹风，问那么多干嘛？”

　　“哦，”李卯不再问，“那打球去吧。”

　　江澈走了后，楚言回想了一下今天看到的事，不由笑了下。
　　发现……校哥脸皮还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