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亲我》六月沄

46、46

　　高三这一年，大家发现，江澈变了。

　　江澈再也不是那个课上睡觉的人了。

　　期中考试时，江澈成绩在年级进步了三百名，所以人大吃了一惊。

　　老勤特意来了教室，问江澈怎么想开了。

　　那时，楚言的手正在江澈口袋里取暖，脸有些红，想拿出去，被江澈握住了。

　　江澈镇定说：“嗯，没什么奇怪的，想学习了。”

　　老勤放佛听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精神恍惚，摸不着头脑地走了。

　　高三的生活苦涩压抑，但是也能偷得一点甜，学习累了时，他们会去天台吹风。

　　偶尔，会接个吻。

　　江澈的吻很温柔。

　　学校附近有片小树林，那里是小情侣约会的天堂，地形好，不容易被抓到，当然，老勤也总是去那逮人。

　　下晚自习，楚言和江澈经过了那，不知是怎么开始，也许是楚言拉着江澈接吻，他被江澈按在墙边。

　　校服凌乱，气息也凌乱。

　　结束时，楚言气息不稳倒在了江澈怀里。

　　楚言缓了一会，笑起来，眼眸很亮：“江澈，我不是好学了。”

　　“怎么不是好学生了？”江澈问。

　　“我早恋。”

　　“嗯，和我早恋不算……”

　　夜晚中，风声簌簌，江澈的声音低沉又好听，听得楚言有些心痒。

　　他又被江澈吻住了。

　　远处传来声响，是老勤。
　　“早恋的，出来！”

　　楚言心跳加快，推开了江澈。

　　俩人走出去。

　　老勤拿手电筒在俩人身上照了照，问：“早恋呢。”

　　楚言紧张了起来，他手被江澈握住了。

　　老勤又说：“你们有没有看见早恋的？”

　　楚言松下一口气。

　　“没有。”江澈说。

　　老勤摸摸头：“奇怪，刚好像是看到俩人牵手来了这边，好像还挺高……”

　　喃喃地，老勤走了。

　　老勤不相信他们会早恋。

　　楚言放下了心，还以为被发现了。

　　但是被发现没什么，只是会有些麻烦。

　　“老勤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会早恋？”楚言问。

　　“可能……”江澈说，“在他心里你是好学生。”

　　楚言又笑了下：“好学生可不早恋。”

　　江澈也笑：“不和我早恋了吗？”

　　“我考虑考虑啊……”楚言往前走。

　　江澈脸色有点不好。

　　到了寝室，江澈拉住楚言：“考虑什么？”

　　楚言笑得狡黠：“考虑要不要和你早恋。”

　　江澈语气凶巴巴，牵着楚言的手：“不许考虑，你已经是我的了，毕业了我们就去领证。”

　　楚言被吓一跳：“这也……太快了吧，国内哪有证领？”

　　江澈管不了这么多，轻咬了楚言脖子一口：“国内领不了就去国外。”

　　楚言脸发烫，“嗯”了声。

　　—

　　高三上学期，大家发现，江澈的成绩进步速度很快，已经从年级五百进入了年级一百。

　　李卯挖空了心思想知道江澈进步的秘诀，没有挖出来。

　　最后感觉江澈和楚言关系高三后好像好得有点过分，去哪，俩人都是一起。

　　—

　　高三下学期，距离高考还剩三个月，学习压抑苦涩，为了缓解一下压力，学校晚自习举办了一次歌舞节目。

　　晚上七点，全年搬着椅子去操场，按班级坐好，投影仪上播放着主持人的节目单。

　　夜晚是适合做些校外之外的时候，比如，小情侣借着晚上去小树林牵个手。

　　在班上第六对情侣偷摸走了后，李卯“卧槽”了一声，压低声音：“我怎么不知道班上那么对？”

　　“我也不知道，”张水说，“其中一对你应该很熟悉。”

　　李卯说了句“滚”。

　　晚上八点多，楚言收到了江澈的消息。
　　[江澈：走吗。]

　　楚言往后看了眼，由于座位是按学号排，他和江澈没有坐一起，江澈不在座位，椅子是空的。

　　楚言收回目光，回了个“好”。

　　[楚言：好。]
　　[楚言：在哪。]

　　[江澈：后门。]
　　[楚言：嗯。]

　　楚言躬身起身。
　　李卯看见，问：“学霸，去哪？”

　　楚言摸了下鼻子：“厕所。”

　　李卯又转头看节目去了，喃喃：“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们都不在，不过话说江哥不在……”

　　楚言沿着小路去了后山，借着月光看了看，没看到有人。

　　老勤正在各处逮情侣。

　　老勤声音变近，楚言轻喊了声“江澈”，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握住了，淡淡的清冽味传来。

　　“去哪？”楚言跳下墙后，问。

　　江澈：“山上，去吗？”

　　楚言：“嗯？”

　　“山顶，今晚的星星很好好看。”

　　山顶脚下有卖帐篷的点，江澈叫楚言在原地等一下，楚言应了声“好”，看手机班群消息。

　　不一会，江澈回来了，手里拿着帐篷，夜晚中，一只手牵住了楚言：“走吧。”

　　楚言不由想，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心跳总是会加快。

　　“远吗？”上山的时候，楚言问。

　　“不远。”江澈回答。

　　走到一半的时候，楚言发现江澈手里还拿着包：“是什么？”

　　“吃的。”

　　山顶不远，十二多分钟就到了，收拾好后，俩人并排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今晚的星星像楚言吻江澈那晚，很明，很亮。

　　俩人的手牵在一起。

　　“好像不现实。”楚言说。

　　“为什么不现实？”江澈问。

　　“就这样逃了出来。”

　　“嗯，以前不也逃课吗？”

　　“这次有点不一样。”楚言说。

　　“为什么不一样？”

　　楚言看星星，江澈看他。

　　楚言安静了一会，开口：“这算不算是约会？”

　　江澈“嗯”了声。

　　夏日的风凉爽，俩人听着蝉鸣，一起看星星。

　　不知过了多久，楚言偏头去看江澈，江澈在记英语单词。

　　楚言笑了：“江哥，这么认真。”

　　江澈挠了楚言手心一下：“嗯。”

　　放下了手机，江澈语气认真：“楚言，我知道我现在不可能追上你的脚步，但是……”

　　江澈看着楚言，眼眸是坚定，看得楚言心里一颤。

　　“我想离你近一点。”

　　“……”

　　楚言心里漫上密密麻麻的痒意，说：“江哥，接个吻吗？”

　　楚言吻上了江澈，江澈的吻总是很轻柔，带着清冽，楚言很喜欢。

　　—

　　六月的盛夏，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天，少年走进了考场。

　　成绩出来，江澈的分够到了六百三，大家说，这是一个奇迹。

　　江澈说想离楚言近一点，他做到了，不是京市二十公里外的职校，是离楚言一墙之隔的985。

　　大学时，江澈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翻墙去找楚言，俩人度过一个甜蜜的周末。

　　各自向家里出柜那天，楚燕哭了一场，没说什么，只是希望楚言幸福。

　　第二天，江澈带着楚言回江家，江父将江澈的零花钱卡给了楚言，江母一口一个儿媳妇，十分热情。

　　楚言受宠若惊。

　　江大少爷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净身出户了？

　　“好歹给我留点。”

　　“留什么留，”在江父眼里，楚言样样优秀，看得上江澈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男人工资卡就是要上交。”

　　江澈在家里彻底丧失话语气。

　　楚言安慰摸了摸江澈头发：“没事，我给你零花钱。”

　　江澈宛若小狗躺在楚言怀里：“以后我工作了，工资卡也给你，我觉得我爸说的对，卡怎么能不上交老婆呢。”

　　楚言笑得挺开心：“那我每个月给你一百块零花钱。”

　　江澈委屈巴巴：“太少了，能不能再给五十。”

　　临近大学开学的时候，俩人回了学校。
　　正碰上开学典礼。

　　老勤站在台上，稀疏的头发又稀疏了些，正在说着早恋的问题，向新生树立教导主任威严。

　　“高中，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是其次，是你们走向社会的跳板，现在学习不理想不要紧，慢慢来，要有目标。”

　　“向你们举一个例子，江澈，你们应该听说过，除了早恋什么校纪校规都违反过，成绩差的一塌糊涂。”

　　“但是高三最后一年，是我们学校近三年最大的黑马，电视台都来采访过，看！这就是努力的结果。”

　　台下响起议论声。
　　“谁呀，牛逼……”
　　“我知道，上届的学长高考六百多的，以前倒数……”
　　“太厉害了，我肯定做不到……”

　　“有事者事竟成，没有什么做不到的，”看着台下情绪燃了起来，老勤非常满意，“所以哪怕最后一年，都可以改变很多，千万不要早恋……”

　　说着，老勤看到了江澈。

　　“正巧，你们学长在，让他给你们讲一下提高成绩的秘籍。”

　　“江澈，毕业了，你来讲一下。”老勤对江澈说。

　　江澈点点头，走上了台，楚言坐在台下。

　　人群立马引起骚动。

　　“卧槽！真的是江澈学车！”
　　“江澈学车，请问你提高成绩这么快是有什么办法吗……”
　　“可以跟我们说说吗……”
　　“江澈学长，请问你早恋吗……”

　　台上，风吹起了少年的校服，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嘴角勾起笑。

　　老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校园：“学习方法，我没什么学习方法，我早恋。”

　　老勤：“。”

　　恍然中，老勤在台下看到了楚言，也是少年意气模样。

　　少年如风，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