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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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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江南知府所言,金葵花尚且下落不明,你恐怕还要禁足些日子。”
这种事情林修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听亲王段修远提及她也并未恼怒,反倒一脸轻松。
“禁足就禁足吧,难得忙里偷闲。”林修竹如是说,可任谁都看得出这并非是她肺腑之言。
亲王段修远也不拆穿,只径自说下去:“此刻江南知府忙着在外面应付王家闹事的那些人,本王方才得空过来,想来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这意思是就要走了?不知为何,林修竹心里竟还觉得有些可惜了。
还没等她开口相送,亲王段修远已然嘱咐起来:“不必担忧,用不了多久便会自由了。”
说罢,亲王段修远扬长而去,林修竹心中却平静无比。
可她心中的平静如何能抵得过盛京那股莫名刮起来的狂风呢?
只怕亲王段修远所说的几日期限还未到,他自己便是要惹上麻烦了。
盛京城,帝王不知从何人口中听闻了亲王段修远擅自离京一事,朝堂之上龙颜大怒。
太子齐王先前好不容易抓住亲王段修远“打人的把柄”,促使帝王将其禁足,如今却听得此等消息,怎不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帝王正在气头上,满朝文武无一人胆敢妄言。
齐王便在此时挺身而出:“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此事理当彻查,若皇叔当真不在王府,便是藐视皇权、欺君罔上。”
先前“害”亲王段修远被禁足的是齐王,如今他倒是巴不得亲王段修远不在王府了。
闻言,帝王心中也不由地生出猜忌,似乎也动了想要彻查王府的念头。
与此同时,宁君泽忽然想到几日前听闻林修竹在凤翔县被定罪禁足的消息,心中顿生狐疑。
亲王段修远此去莫不是为了她?宁君泽暗自揣测。
想来这等离经叛道之事亲王段修远是绝对做得出来的,若是以林修竹为由便更加是情理之中了。
想到林修竹,宁君泽如同鬼使神差般在帝王即将下旨之前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齐王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忽然闻得朝中竟有反对之声,顿时恼火不已。
回过头来查看,竟又是宁君泽?
先前亲王段修远在寿宴之上藐视皇权,太在一派本可以借势煽风点火、将他置于永世不得翻身的境地。
结果计划全被宁君泽三言两语给搅和了不说,还平白搭上了东宫在朝中的几位心腹。
由此,齐王对宁君泽已然是怀恨在心,没成想他还没来得及找机会报复,宁君泽便又来坏他好事。
见宁君泽上奏,帝王这才暂时放下心中打算,先听他一言:“陈爱卿此话怎讲?”
宁君泽随即开口:“回陛下,臣以为凶王殿下身为皇亲,必然不会行如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
宁君泽话说到一半,齐王却不由地冷哼一声:“他做的损害皇家颜面的事情还少吗?”
当真是年少轻狂,这就被人抓住漏洞了。
只见宁君泽淡然一笑:“太子殿下怕是忘了陛下要严惩寻衅滋事之人的圣旨了吧。”
这话是提醒齐王,更是提醒帝王。
圣旨之下,若有人寻衅滋事,一国之君还助纣为虐,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吗?
齐王却不在意,反而更加言之凿凿:“陈郎中屡次袒护皇叔,莫非也该冠上个结党营私之罪?”
这话为免重了些,朝中谁人不知宁君泽的公正?他向来有一说一。
宁君泽也不辩解,只挺直腰板站在原地,自会有人为他说话。
这不,还没等大臣们说什么,帝王自己便对宁君泽深信不疑,朝中齐王便是一声怒斥:“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辱没良臣?”
见帝王震怒,齐王这才连忙收敛起来。
“陈爱卿有话但说无妨。”帝王不许任何人打断,宁君泽方才继续道:
“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凶王殿下违背圣旨、私自出府,可如今凶王府全府封闭,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得知、陛下又是如何得知?”
宁君泽问这话时便知道,朝中会将这话传到帝王耳中的,除了东宫那位便不会有别人。
果不其然,帝王闻言顿感心虚,此事还真就是从齐王口中得知。
还没等他细思,宁君泽便又道:“若真是有人以此事告知陛下,那么请问此人又是如何得知,莫不是私自派人监视了凶王府?”
私自派人监视王府可是大罪,量此人也不敢站出来承认,至于凶王离府多半也都是揣测,毕竟此时确实无人能够进入凶王府半步。
宁君泽一番话,帝王顿时心慌意乱,若说是太子所言,无疑就是昭告天下皇室不睦,若说是他自己得知,便更会落得疑心贤臣之骂名。
思虑良久,放任此事方乃上上之策。
帝王顿时满脸悦色:“陈爱卿言重了,朕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至于怀疑皇亲之心朕还从未有过。”
见帝王又被动摇,齐王简直又急又恼:“父皇!”
他正要说什么,却被帝王严词制止:“太子,你身为一国储君,怎能如此疑心自己的皇叔呢?如此这般听信谗言,何来的一国之君的气度?”
闻言,齐王百口莫辩,也只能暂且退下。
宁君泽这才恢复理智,索性这一劫有惊无险,否则他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平白无故插手皇室斗争。
这边的风波算是暂时抑制住了。
另一边,有亲王段修远从中相助,谢桐封带着两位人证也很快将王家众人逼走。
待万事办妥回到府衙却四处不见了亲王段修远的身影,谢桐封不由地满心困惑:此人身份神秘、器宇不凡,又来无影去无踪,究竟是何方神圣。
转而看向两位人证:“尔等可知方才那位是何许人也?”
宗九与掌柜不约而同地摇头:“公子从未亮明身份,只说是看不惯王家藐视王法、扰乱公堂、构陷好人。”
“世间竟有如此义士?”说出来连谢桐封自己都不信。
“那你们可知道他现在何处?”他又问及亲王段修远住处,仍是一无所获。
找不见暗中相助之人,可却已然被证明是王家步步为营、构陷林修竹,那么接下来便是要处置王家这个欺世盗名之罪了。
细思一番,谢桐封随即下令将谢桐等人带来审问,蓄意捏造伪证构陷朝廷命官之事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彼时,谢桐还在府中得意洋洋地等着林修竹被下狱的好消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众护院狼狈而归。 “陛下,殿下来了。”李公公上前禀告。
帝王不由的愣住,自打他派遣昶王去镇守林川府已有数月,传言他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只是都不曾前来拜见、也不曾早朝,一直声称身体抱恙,如今怎么倒好端端的来了?
思虑了片刻,帝王随即朝李公公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吧。”
李公公领命,这才将人带进来。
少顷,只见昶王出现在帝王面前,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个礼:“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半月前于林川府回归盛京城,本该一早便前来拜会父皇,无奈身体抱恙,一直拖到今日,还请父皇见谅。”
瞧如今的昶王的模样,虽说仍是不如太子那股沉着冷静,却也算也没了当初那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架势,看来这趟林川府倒是没让他白呆。
帝王这才让王平身,转而关切地朝他问了一句:“不知皇儿身体如何了?”
王微笑着朝帝王回应:“多谢父皇挂念,儿臣如今已然无恙。”
帝王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沉默了片刻,他又转而朝昶王问起:“皇儿此番前去林川府可有何收获?”
王闻言提唇一笑,似乎一早便预料到了帝王会有此一问,他正要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向帝王禀告,可话到嘴边时却又表现出一脸的难为情。
昶王毕竟是帝王的亲生骨肉,又自小就在他身边长大,他的哪个表情暗喻着哪番心思,帝王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他随即皱起眉头看向昶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闻言仍旧犹豫:“这……说出来恐怕有所冒犯,儿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同父皇讲起。”
可越是这样吊着人的胃口,帝王便越想知道昶王心中所推搡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话。
他随即一脸愠怒地朝着昶王质问:“有什么话便直说,朕恕你无罪。”
得此免死金牌,王方才吞吞吐吐地将心中的话告知帝王:“其禀父皇,儿臣在林川府,时常听到百姓对皇叔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