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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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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当天很忙碌,学校人多事多。注册交钱登记,排队就排了一天。悦喜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办走读。既然住在外面方便打工,她可不想在多出一千多的住宿费。
“同学,你好,你知道教务处在哪里吗?”一个长相清秀,扎着马尾的女生对悦喜友好的问道。
“从左边走廊过去,向右转,就在那里。”悦喜伸手指了下方向,她看到女孩手里拖着个箱子,一脸的疲惫,“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谢谢你啊。”女孩很礼貌地点头微笑,“我先去了,再见。”
“再见。”
悦喜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放眼看去,若大的一个校园,既有自己背了个破包来的也有开着跑车来的,各类学生,出自社会的各类家庭,代表着各个阶层。谁说大学校园是象牙塔来着?简直瞎扯!
悦喜笑笑,该回去买菜做饭了。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魔也会要吃饭吗?
时间还早,悦喜回到家慢慢熬着鸡烫,一边打开电视随意看看。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眼球。
“昨天东郊发现一具男尸体,经初步调查发现,尸体都是因为血液流尽而死,但奇怪的是,身上只发现脖子处的一小个伤口,貌似传说中的吸血鬼的齿痕,对于这起恶性恶作剧事件,警方还将做出进一步调查,我台将做跟踪报道。”
悦喜塞了一颗葡萄进嘴。
世上什么事都有,吸血鬼算什么,有个妖怪还吃着她做的饭。
晚上7点,炎伢还没回来。
她找了个晚上的工作。今天晚上第一次开工。
悦喜的住处离学校不太远也不太近,坐公车三站路。她找的工作是在位于学校和住处中间的一家酒吧当调酒师。
雨很大,空气有点凉,对于热了2个月的上海来说,却是大爽人心。
悦喜站在酒吧门口,细细打量。灰白色粗糙的墙面石装饰着外墙,亮紫,墨绿和金属银呈流水型随意泼墨在墙面上,无论从颜色质感或线条上说,这都更像是件艺术品。
店名更艺术,叫做“丢失的米开朗”。
“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一个很好听的男音传入悦喜耳中。
悦喜抬头看去,一张很英俊的脸,笑着看她。
她很礼貌地回以一笑,便走了进去。
悦喜走向吧台,这个时间,客人很少。
“请问你们老板在吗,我今天下午打过电话来,我是调酒师。”悦喜对站在吧台里正在擦桌子的女孩说道。
“你是凌悦喜?”刚才跟她微笑的那人的声音又一次从悦喜背后发出,悦喜回头,依旧那张微笑的脸。
“是。你是?”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下午不是才谈过吗?”他的笑容很灿烂,“我叫许陌桑,就是这家店的店主。”
“你好,那我可以工作了吗?”悦喜很职业化地微笑,“先试试我的技术吧。”
在得到许陌桑的许可后,悦喜走入吧台,很熟练地开始调酒,“你喜欢喝什么味道的?”
许陌桑坐下,用手拖着脑袋,看着她,“血腥玛丽。”
“番茄汁在哪儿?”悦喜不等他回答。“哦,看见了。”
悦喜动作很娴熟,而且优雅。她先把冰块放入杯中,倒入伏特加,然后倒入冰冷的果汁。
其实调酒就像画画,用同样的颜料,可以画出大千世界的万千变化,而且每个人画出来的都不一样,就像同样的酒,不同的调酒师调出来的都不一样。
“你知道血腥玛丽的名字由来吗?”悦喜把调好的酒倒在杯中,插上柠檬片,并从冰箱里找出根芹菜代替吸管,放到陌桑的面前。
“是英格兰女王玛丽都驿的名字吧?她是个残暴的女人,大规模对什么宗教进行过迫害,而这种酒呢,又是鲜红色的看起来像血一样。是不是这样?”陌桑把酒放在唇边,一抹微笑荡漾开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悦喜这次不太职业地笑了。
“味道很好。”陌桑对她眨了下眼睛,“谢谢。”
“很高兴老板能喜欢。”
“别叫我老板,我是你的学长,今年大三。”
“学长什么专业?”
“电子通讯。”
“我是学法语。”
“你怎么会调酒?”
“学的。”
“为什么会学这个?”
“为了赚生活费和学费。”悦喜很理所当然地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
陌桑看着她,忽然沉默了。
客人越来越多,悦喜也开始忙起来。晚上十点,陌桑起身想离开,就在他要走出店门的一刻,他看见了一个火焰般燃烧的男子。他不禁停步注目,这样俊美的男人,让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炎伢径直向吧台走去。
“小姐,给我杯酒。”炎伢很不客气地坐在她的对面。
“你怎么来了?”悦喜看到他并没有多大的吃惊,最近她受的刺激多了,他知道她在这里这点事跟本不算什么。
“我来接你啊,晚上一个人走不安全。”炎伢对她嬉皮笑脸,口气却很认真。
悦喜没发表意见,这么几天相处下来,她了解到一点,这个红头发男人决定要做的事情,阻止只是浪费精力。
“悦喜,你的朋友吗?”陌桑又折回来。
“不是。”悦喜很不给面子。
炎伢瞪着她,却发现她根本不看他。
炎伢瞥了眼陌桑,“我是她的同居人。”
“同居?”陌桑很惊讶,这么个大一刚来靠打工赚钱的女生,原来还跟别人同居着……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外面那辆奔驰跑车是这个男人开来的,这算什么?是男朋友或者是包养者?
陌桑用怪异的眼神暗暗打量悦喜。没有出众的姿色,没有特别的风情,没有妖娆的身段……虽然她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些特别的气息,但还不到会撩人的程度。当然他不会以貌取人,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都不该是情侣关系……
悦喜不做解释,把调好的酒放在炎伢面前,纯净的红色,很诱惑的红。
“这酒叫什么名字?”炎伢同样没理会陌桑。
“红粉佳人。”悦喜露出一抹轻笑。
“你什么意思……”炎伢轻佻地眯起眼打量她。
“你不是一直对自己的长相很得意吗。”悦喜好笑地看着他。
炎伢喝了一口,“难喝。”
“你找打啊!”第一次遇到说难喝的人,怎么着也说句还可以啊。
“真的,”炎伢一脸痛苦的表情,“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毡酒,樱桃白兰地,鲜鸡蛋清,石榴糖浆,奶油。”悦喜一一说出来。
“奶油……”炎伢捂住嘴,“洗手间在哪里?”
“那边,”陌桑指了个方向,“你没事吧。”
看着炎伢的背影,悦喜耸耸肩膀,招呼其他的客人。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陌桑坐在刚才炎伢坐的位置上。
“不是,我只是跟他住一起。”悦喜平静地说。
“你们住一起?”陌桑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只是住一起而已。”悦喜强调。
“这样啊。”陌桑点点头,不知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
炎伢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看到自己的座位被占后像找到地方出气,走过去就把陌桑一把推开。
“你……”陌桑很无奈地看着他。
悦喜瞪了他一眼。
“来杯酒,不要再放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了!”炎伢瞪回去。
“只要你付钱,什么酒都没问题。”悦喜很有的职业道德。
陌桑坐在旁边很尴尬,他自以为还算是个优秀的人,无论是才还是貌。从小到大,不管在哪里,他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可是现在看他们两个瞪来瞪去,完全的当他不存在。
悦喜调了杯粉蓝色的鸡尾酒,他本以为她会给红头发,没想到递到了自己面前。
“啊,谢谢。”陌桑有点受宠若惊,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他是老板诶。
“你谢什么!”炎伢看他一脸白痴相,很是不顺眼,抢过酒杯。
“好喝。”炎伢简单地进行评价。
悦喜心情大好,不过还是很凶悍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抢什么,这又不是给你的。”
“我会付钱的好不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啊,那么帮着别人干什么!他忍不住瞪了眼坐在旁边的男人。
“没关系……”才说出口,陌桑就后悔了,怎么能这么没个性……- -!
“你都听见了,你老板说没关系。”炎伢得意地扯开脸皮对悦喜笑。
悦喜翻了翻眼睛,不打算再理他。
深夜,客人没少反而增加。陌桑已经离开了,炎伢坐在角落无聊地看着周围,而周围更多的人则看着他。他把头枕在手臂上,注视着悦喜忙碌的身影。他还是不明白,这么瘦弱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可是认真工作的她,却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
凌晨三点,悦喜整理好东西后,去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炎伢。
“不要吵……”炎伢睡的正香,他伸手把放在他肩膀上讨人厌的手拍开。
悦喜不禁觉得好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觉的样子,形状很好看的不需要加工的眉毛,挺拔的鼻子,细长而翘的睫毛以及……性感的嘴唇。悦喜不禁手指放到自己的唇上。熟悉的感觉,让她一想到就脸上发烫。
“你在想什么?”炎伢睁开眼睛,揶揄地看着她红通的脸。
“我下班了……”悦喜转过身,径直走出门去。
炎伢懒懒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等等,我开车来了。”炎伢追出去,拉住悦喜。
“车?这车是你的?”悦喜被他塞进银色一辆BENZ跑车里。她虽然不懂车,至少还看的懂BENZ的标志,她忽然想,把她卖了是否能值得上这辆车的一个轮胎……
“您委屈点,很快就到的。”炎伢熟练地倒车出来,开始买车是因为不方便在空中飞来飞去,后来却喜欢上开车的感觉了。在人类的世界,就要遵循人类的规矩,不管是神还是魔,都有类似的禁令。
悦喜没有再说话,音响里放着一首法文歌,温柔的女声。她揉了揉眉头,工作时不觉得累,但眼皮一粘到一起,就不想再分开了。
雨停了,一路开过去,炎伢开了窗户,吹着夜空中凉凉的风。
“亲爱的,到了,醒醒。”炎伢转头,发现悦喜已经睡的迷糊了,不由笑出来。
炎伢拉开车门把她抱起来,悦喜动了动,又赖回他怀里继续睡的安稳。
“小姐,你要不要刷牙啊?”回到家炎伢用脚踢上大门。
“不要……”悦喜把脸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你醒着就自己走好不好,你不知道你很重啊!”炎伢有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我每天给你做饭也很累的……”悦喜还是没睁开眼睛。
“刷牙!”炎伢把她抱进洗手间,放到马桶上。
悦喜用里把眼睛眯开一段缝,挣扎着起来,去拿牙刷,然后闭着眼睛刷牙。
第二天白天没事,悦喜睡了个懒觉,但是耳朵边一直有个很吵的声音。
“猪啊,起来!”炎伢捏住她的鼻子,“我饿啊,起来做饭,快点!”
“不要!”悦喜推开他的手,拉过被子盖住头,不多久就后悔了。昨天晚上凉快,睡觉没开冷气,可是到了早上多少有点热,哪里经的起被子的一捂……
于是她又把被子锨开,“让我再睡会吧……”
“我饿!”炎伢很坚持,他伸手把悦喜的脸扳向他,“美女,已经中午了!”
悦喜被迫睁开眼睛,却没做好要跟他近距离对视的心理准备,看到一大张脸出现在面前,完全的吓醒了。
“你干什么!”她推开他,脸又红了。
“你为什么老是脸红啊?”炎伢一脸兴趣地研究她说变就变的脸色。
“被你吓的!”悦喜从床上爬起来,气愤地走出房门。
炎伢看到成功地把这女人从床上叫起来,大笑,然后倒头在她的床上。
其实起来了也就没那么想睡觉了。
悦喜叼着牙刷,靠在房门口,看那个在自己床上窝着像只猫的男人。
她转身回去把嘴里的牙膏泡沫吐掉,簌口,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洗好脸,喷上爽肤水,冲回房间,跳上床掐住炎伢的脖子。
“悦喜……”竟然有女人这么野蛮!炎伢不得不转过身抓住她的手。
“给我起来去洗菜!还有别睡我床上!”悦喜大叫。
这么细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的大的力气,反到是炎伢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于是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狂躁了?”
悦喜愣了下,她忽然发现自己最近跟他距离太近了。
她一向是个很自我保护的人,自从12岁那年发生过那件事后,她就再也没有相信过别人,也从来不会靠近谁。这是第一次,那么没有防备的靠近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这种靠近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她发现她已经完全的放下了对他的戒备,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
很奇怪的熟悉感,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你怎么了?”炎伢发现她的表情怪异。
悦喜没有说话,伸出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脸,熟悉的感觉,可是没有任何回忆可以凭仗。
“为什么我觉得你……”
“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
“难道……你爱上我了?”
猛地一脚,悦喜把他踢翻到地上,炎伢很无辜地看着她,“我又怎么你了啊?”
“我才对你这样的家伙没兴趣!”
“那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炎伢站起来。
悦喜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脸,很烫。似乎是心理适应了那种感觉,而身体还没适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