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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赵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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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曼,我爸是镇上的屠夫。
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他的暴脾气,因此有些无法无天。
我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弱小的家伙就活该被欺负。就像是我老爸成天骂的那些穷鬼一样,他们不照样舔着脸让他多给一两肉?
昨天张龙那头死肥猪竟然被人宰了,听说肠子都淌了一地,就像那些准备上案板的死猪一样。
但是我也没太关注,不过是少了一个打手和背锅的罢了,当初求着让我收他当小弟的时候,那样子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要不是还算听话,压根不想要他。
小镇上虽然说有警察,但是基本不管事儿,这个镇也太小了,连个正儿八经的派出所都没有,想要报个案都要去做一天的车。
谁有那个闲工夫?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头两年可是隔三岔五要死个人,不是喝的醉醺醺的酒鬼大叔,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汉。
像张龙这样的渣滓,死了也溅不起一个水花。估计出了他家人外,也没谁会难过。
想到这,我灌了口啤酒,自嘲地笑了一下,说的好像有人会为我难过一样。
回家还有一截路,当初那个死鬼老爸为了那个破养殖场,非要搬到那个破地方。
虽然不是太偏,但是每天闻到那股猪粪味儿,还真是令人厌恶。
还好那死老头说了,等我上高中了,就可以搬去城里了。
太阳正在慢慢落山,暖意也逐渐消去,还真是吝啬,超过本分的多一点都没有,这点还真像死鬼老爸。
我干了最后一口啤酒,顺手将它砸进旁边的鱼塘。
虽然天气挺热,但是我喝了酒,所以没打算下去,但我也不想回家,谁知道死老头有没有喝醉,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拿刀指着我怎么办?
我坐在鱼塘边,挽起裤腿,两条小腿就浸在塘里,无聊的拿着旁边的石头打着水漂。
在打出一个三连后,我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应该是之前喝酒的后劲上来了。
我打了个酒嗝儿,准备起身回去,伸了个懒腰。余光瞥到了鱼塘里的倒影:
一个垂着头的红衣女孩就站在我身后!
我连忙往前一扑,顾不得衣服被水泡透。
还好岸边的水不深。我打了个滚就缓了过来。抬头一看,操!这不是任涂涂那个胆小鬼吗?前两天随口编了个白毛女都把她吓个半死。
现在发什么神经?鬼知道她到底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任涂涂穿着一件红色雨衣,没有抬头。
“赵曼……”她声音怯怯的,这一下给了我往日的自信。
妈的,刚刚被这小妮子吓到了,要是被高丽月那个贱人知道了,不得笑死。
“干嘛?有话快说!”我爆躁的朝她吼着。衣服都湿透了,还要想办法弄干。
看我等一下不让她蜕层皮下来。
“白头发的……女孩……还……记得吗?”
???
就这破事儿?害的我衣服都潮了。
“小婊子,你死定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头还是好晕,但是收拾个胆子比老鼠还小的任涂涂,还不是轻轻松松?
“去你见鬼的白头发!”
我扬起巴掌,却没能打下去。
她拿着一把刀,向我腰间刺来。
刀芒闪痛了我的眼。
我轻松躲开了,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那个男人双眼通红,说我是野种。
他就那样在我面前,一刀刀地砍着妈妈。
血流了一地,他的脸上也有的星星点点。
就像他平时给猪放血一样。
他回头,血水从他的脸上滑下。
他拿着剔骨刀,上面还有妈妈的血,向我走过来。
像是魔鬼的化身。
我没有哭,只是在颤抖。
然后握紧了案板上的锥子。
再后来,他没死,送去了医院,算他命大。
医院做了亲子鉴定,我是亲生的。
但是已经没用了,妈妈不会再温柔的对我笑了。
……
“反了你!”
我大喝,真的生气了,她怎么有胆子的?
她额前碎发晃动,抬起了头。
那双眼。
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充满狠厉,就像,就像……
就像狼的眼睛。
她声音变的沙哑,“你竟然……忘记了……怎么可以……”
她扑了上来。
我想躲开,但是酒精已经上头了,身体不听使唤。
我和她都滚到了水沟里。耳朵已经浸在了水里。
她眼神依然狠厉,恨不得食骨啖肉,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白发。
脑海中闪过了这个词,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们扭打在一起,泥水翻滚。
我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夺下刀。
终于,她的刀被我打掉,还没松口气,额头突然剧痛。
我最后看到的天空,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