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叶扬天

4、第 4 章

　　四.四面楚歌

　　蓉大声的哭泣着反驳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打人？两个人撕扯扭打起来。莲也看不惯她，又看到地上到处都是水。也来帮着婷婷打蓉，蓉哭泣的大声吼道：“——啊，你们凭什么来打我？这些扭打惨叫的嘈杂声，引来了正闲庭信步巡逻的生活辅导员。她推开门大声训斥道：“你们太不像话了，这哪里还有点大学生的样子。谁再动手打架，我在她的档案上记一大过。让她拿不到毕业证书。大家一听这话，都做鸟兽散了。辅导员看她们都散了，又对张丽说：”你是这个宿舍的班干部，应该制止校园暴力事件，怎么能任其发展，我也要记你一大过！同时给今天参与打架的所有的人，都作记大过处分！”

　　这件事情，虽然表面上被辅导员喝止住了。但是私下里欺负她，排贬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减少。她们几个在一起聊天，说说笑笑，就是不和蓉说话，孤立她。宿舍里的垃圾，一扫往她的床前一堆。一天她坐在写字台前写作业，莲故意把垃圾和灰，扫了攉到她身上。

　　蓉很反感的说：“你什么意思？？扫地能不能轻点！”

　　莲一脸鄙视的说：“怎么轻！怎么轻！我已经够轻的了。”边说还边把垃圾攉到她身上。蓉气得跳起来，转身推开椅子。走到莲面前说：“你这是故意的吧？”

　　莲一脸不屑的说：“是啊！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蓉非常气愤地说：“别欺人太甚！”蓉扑过来抢她手里的扫帚。婷婷见莲和蓉打起来，帮着莲打蓉。两只手狠狠地揪住蓉的胳膊。限制她，让她无法还击。蓉拼命的挣扎。始终无法摆脱那4只手，莲把蓉猛的一推，蓉一个趄趔，莲趁势把她按倒在地，骑在她身上，扇她嘴巴子。婷婷上去踢她，扒她的衣服，把身上的一件新衣服撕烂了。这次暴打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班委张丽回宿舍拿资料，看到蓉被按倒在地上打，赶紧制止道：“你们两个别打了，教训过她就算了，别弄出人命来，没法子收场。”被张丽这么一说，她们两个也不打了，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把洗澡换下的衣服放到盆子里，拎着一袋洗衣液去了洗漱间。

　　这天夜里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想自打琳项链丢了之后，她的最好的朋友也丢了。她最珍惜的这份友谊也弄丢了。她的快乐丢了。这个花季一样的年龄，是一个人一生当中最璀璨的金色年华，应该是充满浪漫和诗意的。然而她的这段岁月却是黑暗的、痛苦的。她最好的朋友丢了，心本就够痛的，再加上大家都孤立她，排贬她，甚至打她，她的心难过透了、伤心透了。这些委屈和苦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人真是越长大越孤单，此时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大家都进入甜美的梦乡，鼾声欢畅。蓉躺在床上翻来滚去的，使得，下床拼命的摇晃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睡在下床的瑶是四川籍的，四川那个地方是自然灾害频发地区。经常发生地震，对于这一自然灾害，校领导高度重视。每天都对学生进行地震逃生训练。睡梦中的瑶感觉床在晃动，误以为是地震了。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快速跑过去摇醒班委张丽和莲。最后又去叫醒婷婷说：“地震了，地震了，快！快跟我走。婷婷睡得最香。一边和她们往外跑，一边埋怨：“哪儿地震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几个人呼哧呼哧跑到外面空旷的场上。

　　张丽也一脸狐疑的说：“瑶！你说地震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婷婷也质疑的说：“同问？我也没感觉到地震？”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在场上站着等了一会儿。夜风刮的冷飕飕的，她们都是穿的很单薄的睡衣，哪里吃得消这般喝冷风。在风头里站了几分钟，个个都抖抖缩缩的，像筛糠一样。

　　张丽看大家都冻的吃不消了，提议说：“我看就我们几个跑出来了，别的班级都没人出来啊，应该是你搞错了，咱们回宿舍去吧！”回到宿舍张丽看了一下表，此时已是深夜，1:35分钻进被窝，赶紧灭了灯睡下。

　　项链遗失的事，对蓉的精神打击很大。而由此引发的校园暴力事件，对她来说更是毁灭性的灾难。蓉心里的苦楚与委屈，无人说，只能默默的积压在心里。白天难过，一到了晚上更难过。心情郁结就很容易，睡不着觉，失眠。失眠就成了她最深情的朋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与她来相伴。越是睡不着的人，越喜欢在床上翻来滚去个不停。

　　这天夜里，她又在床上不停的翻身。下床又开始吱扭吱扭的摇晃。瑶睡的冒冒懂懂的，从床上跳起来又说：“地震了！地震了！这时一直爬在被窝里，打着小手电筒在看书的婷婷，噗嗤一声笑了，她终于明白了‘地震’的起因。莲被喊起来刚准备跑。

　　婷婷说：“没事，不用跑，没有地震。是她在床上翻身把床弄得摇晃。让人误以为是地震了。

　　瑶一听这话，气的睡意全无：“哦，原来是你搞的‘人工地震’啊！说着就去伸手把蓉的被子拉下来。

　　蓉拼命的拽住被子，两个人刚开火，张丽赶紧阻止道：“你们别打，现在深更半夜的大家都睡觉了，你们动静闹大了，到时候受到处分，拿不到毕业证书，你们这些年的书就白读了。”

　　被张丽这么一劝解，瑶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继续打下去。不过，想起几天前，大家都因为她而深更半夜的，站在外面喝了一顿冷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剑之仇，怎么都得报了。

　　第二天，莲和瑶两个人在食堂边吃饭边商量，瑶说：“上回她搞‘人工地震‘害得我们喝了一顿冷风，这一剑之仇怎么也得报了。”

　　莲说：“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浑身是气……你打算怎么报？”

　　瑶说：“我们打她一顿，然后把她拖进厕所，扒她衣服拍‘艳照’怎么样？”

　　莲说：“把她骗进厕所里关上门殴打、扒衣服、拍照让她出丑，这样比较好，在宿舍打，把附近的同学都闹的睡不了觉，不好……”如此这般商议好了，两个人依计而行，吃完饭就往宿舍，瑶躲在厕所里，莲回到宿舍看到蓉坐在床上看杂志。

　　莲对蓉说：“厕所里有人叫你送个姨妈巾给她。”说完她便拿着几张卫生纸假装像是真的要大便，引诱蓉往厕所走。

　　蓉心里疑疑惑惑的，暗想到：“这个人是谁呢？”但还是拿个卫生巾跟在莲后面去了。蓉到了卫生间，疑疑惑惑的问莲：“谁叫我拿卫生巾给她？”

　　莲对着右手边第三个门一指说：“就是这个。”

　　蓉走到第三个门前说：“是你跟我借卫生巾吗？”门突然打开，一只手迅速的伸出来，拽住她，莲把蓉往里面一推，门‘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瑶拉她的裤腰带，准备脱她衣服。蓉吓得拼命挣扎和她扭打起来。由于地方狭小，打的门都被撑开了。莲揪住蓉，瑶趁机把蓉推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叫道：“莲快把她的衣服、裤子脱了。”

　　莲很配合的脱蓉的衣服，由于蓉拼命挣扎，很暴力的用脚踹莲，所以衣服脱的很费力。但是这也更激发莲的憎恨。越是憎恨就越是拼命的扒她的衣服，想让她出丑。虽然很费力花了十几分钟，才把她的衣服脱了，莲看她这么出丑，感觉很开心，拿起手机咔！咔！咔！的拍所谓的‘艳照’，拍完照莲拉着瑶快速离开现场，跑进宿舍。慢慢欣赏，事后，她们还把这些所谓的‘艳照’传到了社交网站上。引起了一片哗然，蓉的形象大跌。

　　蓉实在无法忍受了，从地上爬起来，穿起撕破了的衣服，回到宿舍就给妈妈打了电话，大概是母子连心，她妈妈接到电话心里咯噔一下就感觉很不好，紧张的问：“宝贝怎么了？”

　　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控制不住内心堆积的压抑和痛苦，哇的一声，在电话里一个劲的哭，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伤痛和不满，都化作泪水排泄出来。

　　她妈妈看蓉在电话里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知道哭，心里一沉，预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等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说：“宝贝你遇上什么事了，跟妈妈说说？”

　　蓉哭着说：“妈！我……我不想上学了。”

　　蓉妈妈焦急的说：“不上学怎么行？这年头没个本科文凭你找不到好工作。那些不要文凭的，比如去酒店做服务员，那里都把人当牛和骡子用，你又干不了，那活能把人累死。在工厂里上班，都把人当机器用，没日没夜的加班，你也干不了。”

　　蓉满腔委屈的哭着说：“妈妈我知道，这年头大学文凭很重要。我也知道，我辛辛苦苦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就是为了能拿个本科文凭，将来能……能找份轻松体面的工作。可是妈妈……你知道吗？我想退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的冲动。这个学校我是真的没法待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就死在这里了，你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