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丹妮莉丝

14、危险信息

　　到了晚上7点多，台球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几个小青年也不打球了，坐回吧台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
　　罗茉把耳朵支的老长，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在离得不远，虽然有些吵闹，但还能听个大概。
　　那几个小青年无非是吹吹牛B侃侃大山，时而评价一下隔壁网吧新来的女服务员，没什么要紧的事。
　　罗茉有些心急，推了推正在打球的程旭之道：“打了一下午，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程旭之伸手把罗茉拉到了身边，低声道：“别急，再等等。”
　　罗茉把程旭之的手不露痕迹的推开，低声道：“工作就工作，别拉拉扯扯的。”
　　程旭之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放心，如果不为了工作，我也不愿意跟你拉拉扯扯。”
　　罗茉咬牙切齿，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却被程旭之闪开，冲她得意一笑。
　　又这样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什么动静。
　　罗茉对程旭之道：“再不走会不会引人怀疑啊？时间太长了吧。”
　　程旭之看了看表，道：“再等半小时。”
　　两人又打了一阵子，忽见从大门外莺莺燕燕走进来了三个年轻女孩。
　　三个女孩前呼后拥的簇着一个体型肥硕的男子，一同进了屋。
　　罗茉虽然离得远，还是被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呛到了。
　　吧台的几个人立刻站了起来，齐声唤道：“雄哥！”
　　罗茉与程旭之对视了一眼，面露喜色。
　　看来这大概就是台球厅和早上那辆车的主人齐雄林了。
　　三个女孩拥着那雄哥坐在了吧台旁的沙发上。
　　雄哥左手右手各抱了一个，腿上还坐了一个最瘦小的女孩，罗茉不禁担心那沙发会不会因此塌掉。
　　几个小青年在沙发前站成了一排。
　　罗茉假意休息，走到了离吧台比较近的一个高脚凳坐了下来。
　　只听那雄哥道：“黄毛，事办好了没？”
　　黄毛忙道：“办了办了，我和光头到他家门口，把您说的话都给他喷上了。”
　　雄哥点了点头，骂道：“这个王八蛋养的孬种，骗了爷爷的钱，现在他妈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妈的，明天去他老子家，再去给我要钱！”
　　黄毛忙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那光头此前一直没吭声，此时站出来对雄哥说道：“大哥，现在凌老板已经被通缉了，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他，不会惹麻烦吗？”
　　那雄哥对着光头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光头忙把身子靠前，俯身过去。
　　雄哥抡起胳膊一个打耳光把光头打倒在地上，骂道：“他是你妈个B的老板！”
　　那光头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不住道歉。
　　雄哥继续骂道：“找不到也得去给老子找！去他那个酒吧，能砸的砸能抢的抢！上他爹那去要！妈的，老子就不信了，卷了老子一百多万，就这么给他跑了！老子就算要不回钱，也一定要出这口气！”
　　几个小青年点头如捣蒜，谁都不敢再吭声。
　　雄哥道：“你们几个，明天都别在家里闲着，都他妈出去给我找凌志啸！妈的，老子这回要是找到了他就把他送给警察，说不定还能领点赏钱，老子也当回好市民！妈的。”
　　小青年们连声道是。
　　雄哥犹自怒气未消，痛骂凌志啸，罗茉听的眉头紧锁，真是极尽辱骂之能事，措辞新颖，金句频出，令人可叹可敬。
　　程旭之也走了过来，在罗茉身边的高脚凳坐了下来，假做和罗茉闲聊，仔细观察着那边的几个人。
　　此时，雄哥身边的两个女孩也都低头沉默不语，不敢乱动，唯有身上坐着的那个瘦小女孩突然娇笑一声，嗲嗲的道：“雄哥，要找凌志啸有什么难的呀，我就有办法。”
　　雄哥不以为然道：“你他妈有什么办法？”
　　瘦小女孩娇滴滴的说道：“要是人家的办法能帮了雄哥，雄哥准备怎么奖励人家呢？”
　　雄哥用蒲扇一样大的手“啪、啪”的拍了几下女子的屁股，道：“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快他妈说！”
　　瘦小女孩假作疼痛“哎呦”了两下，揽着雄哥的脖子道：“我之前在另一个ktv上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小姐妹，关系不错。这阵子因为这个倒霉的凌志啸，警察疯了一样，我们闲着没事做，总在一块打牌，无意中聊起来，她说她知道凌志啸在哪。”
　　瘦小女孩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雄哥“波涛汹涌”的胸膛继续道：“我就问她，是不是陪过凌志啸呀。她说不是，是有一次在她老家的街上碰见了以前的老姐妹，洗手不干有些年了，见到那个老姐妹领着一个小男孩，身边还跟了个男的，我那小姐妹看着眼熟，当时没想起来是谁，以为是曾经的客人。回来之后才想起来，就是REMIX-X酒吧的老板凌志啸，以前转场子的时候见过。”
　　罗茉程旭之神色都变了，这消息挺劲爆呀。
　　雄哥道：“哦？有点意思啊，你那小姐妹在哪？叫她过来详细说说。”
　　女孩眼圈一转，用手轻轻推了雄哥一把，媚声道：“雄哥，你说过今天就陪我一个人，结果现在还多了两个，难道还要再叫一个来吗？”
　　雄哥在那女子腰上狠捏了一把，道：“不叫她来，你给我把凌志啸找出来？”
　　那女子好言哄道：“雄哥，你让人家把话说完嘛。我说到哪啦？对了，我那小姐妹还说来着，后来她回家又见过那个女的一次，她追问了几次，那女的才说，确实是她给凌志啸生了个儿子。现在她们娘俩就住在老家，凌志啸偶尔会去看他们呢。”
　　雄哥问道：“你那小姐妹老家在哪？”
　　女孩笑道：“不远不远，就在盈川县，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雄哥半晌没出声。
　　黄毛壮着胆子问道：“大哥，要不我们明天去一趟？”
　　雄哥未做反应，过了一会，对那三个女孩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晚上再叫你们。”
　　几个女孩依言起身离开。
　　程旭之忙低声对罗茉道：“跟上那个女的，我马上就来。”
　　罗茉起身悄悄跟了出去。
　　那三个女子出门后就分手了，罗茉紧盯着那瘦小女孩。

　　台球厅位于开发区的一个商业街附近，那女孩一直举着手机打电话，一会逛逛小店一会又和卖货的小老板勾搭几下，磨磨蹭蹭。
　　罗茉无奈，只得在不显眼的地方等着。
　　那女孩踩着双细长的高跟拖鞋，手里拿着个小包，一甩一甩的，扭扭晃晃的走进了一个小胡同。
　　罗茉忙跟了进去，迎面正撞见了那女孩。
　　却见那女孩正背靠着墙，眯着眼看着自己。
　　那女孩上上下下打量着罗茉，笑道：“早就看到你了，跟着我干嘛？”
　　罗茉没有出声。
　　那女孩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同性的活儿我也接，别人1000，看你长得漂亮，800。”
　　罗茉气的发笑，道：“我来是问你凌志啸的事的。”
　　那女孩笑容凝固，嘀咕道：“怎么今天全来问他。你什么人呀？”
　　罗茉道：“他欠我钱，我正找他。”
　　那女孩谨慎的打量着罗茉，忽然退后一步道：“你不会是警察吧？”
　　罗茉不置可否，继续道：“别废话，刚才你在台球厅跟雄哥说的我都听到了，你那小姐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找。”
　　那女孩道：“我凭什么给你呀？我怎么看你就像个警察呢？”说罢，转身就要跑。
　　罗茉一个健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抬起一条腿抵住那女孩的腰腹，把她压在墙上，低声道：“明确告诉你，我就是警察，识相的就赶紧告诉我，不然抓你回去好好关你几天！”
　　那女孩被压得生疼，忙道：“行行行，告诉你还不行吗？说也可以，但你得先放开我呀。”
　　罗茉放下腿，那女孩皱着眉瞪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个手机号举起来给罗茉看。
　　罗茉用手机拍了下来，又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在哪坐台？”
　　女孩道：“叫丽丽，在好莱坞夜总会。”
　　罗茉皱眉道：“我问你她的真名。”
　　那女孩不耐烦道：“大姐，干我们这行的，哪有说真名的呀？”
　　罗茉倒是哽住了。经侦搞了很多年，扫黄......没干过呀，不太熟练......
　　那女孩见罗茉发呆，问道：“这回能走了吧？”
　　罗茉抓紧她的手腕道：“忙什么，跑去报信吗？”
　　那女孩道：“我的好姐姐呀，做生意的，耽误了谁给我钱呀？”
　　罗茉瞥了她一眼道：“身份证拿出来。”
　　那女孩没好气道：“没带！”
　　罗茉道：“没带？那就跟我回派出所，咱们好好查查。”
　　那女孩急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告诉你还不行吗，真是的。”
　　说罢，从小包里翻出了身份证，交给了罗茉。
　　罗茉一看，名字还挺好听的，叫林婉琦，只有19岁。
　　罗茉厉声道：“林婉琦，我记住你了，回去不要乱说话，不然我就立刻抓你去派出所。听到没有”
　　林婉琦低头哦了一声。
　　罗茉看着她道：“年纪轻轻，干点别的不好吗？”说罢松开手，女孩一溜烟跑没影了。
　　罗茉转身往台球厅走去。
　　走到台球厅门口，忽然听到里面一阵骚乱，罗茉忙冲进去，却见那几个小混混正跃跃欲试要围攻程旭之。
　　其中一个面对门口，见了罗茉大喊道：“老板，就是她！刚才琦琦打电话说这女的是条子！”
　　那雄哥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喊道：“甭管是谁，一律给我先按住再说，妈的，今天真是撞了鬼！都给我上！”
　　说罢，从吧台另一边又冲出几个小混混围住了罗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