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丹妮莉丝

13、意外发现

　　天亮之前，罗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会。
　　醒来后已经7点多了。
　　遵从程旭之的安排，罗茉到外面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回到了小区。
　　回去路上路过了一个包子铺，想到两人还没吃饭，顺手买了两笼包子和一些粥带回了车上。
　　程旭之这回倒是没有挑剔，不仅吃光了自己那份，还吃光了罗茉剩下的几个包子。
　　白天的岗相对好盯些，在罗茉的再三要求下，程旭之中午时独自回酒店休息。

　　盯梢工作就这样持续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早上，罗茉独自盯梢，正有些无聊，手机忽然震了起来，赶忙掏出一看，却是母亲的号码。
　　罗茉楞一愣，好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那边传来父亲恼怒的声音：“你天天干得是些什么事？丢人丢的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的老脸！你丢的是罗家的人！”
　　父亲动不动就暴跳如雷，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嚷嚷，莫名其妙。
　　罗茉耐下性子问道：“爸，怎么了？”
　　罗父虽然远在电话的另一边，却依然认定自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罗茉完全可以想象到他的表情。
　　“你的视频网上都传开了！如果不是你堂弟拿来给我看，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还...还成了个大人物了！你可真是出息了啊！”罗父大声道。
　　又是罗荨！这个没安好心的！每次都是他乱告状！
　　罗茉还未开口，只听那边隐约传来了母亲的声音，“谁的电话？哎，你怎么接我电话啊？是闺女？你打的？”
　　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的女儿干得好事！你自己上网去看！都传开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似乎在抢手机，只听两人争执不休，罗茉忍不住把手机拿的远远的，过了几分钟，终于听到母亲的声音。
　　“女儿啊，你爸被我撵出去了。他现在更年期，每天发神经病。”
　　罗茉这才把手机重新拿了回来，对母亲道：“妈，又怎么了？爸刚才上来就跟我嚷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母亲安抚道：“我哪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你忙着吧，妈妈不打扰你了啊。”
　　罗茉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轻声道：“妈，你和爸要注意身体，尤其是爸，他血压高，别总因为小事生气，还有那个罗荨，他没安一点好心眼，不要理他。我还有任务，先挂了啊。”
　　母亲又嘱咐了好多话，终于依依不舍挂断了电话。
　　罗茉挂了电话之后不久，父亲又给她发来了一条微信，罗茉点开一看，确实是个关于她的视频。
　　视频里，罗茉面目扭曲凶神恶煞对着镜头大喊：“警察办案，无可奉告！”再配上恶意剪辑，看起来活像个恶警察的典型。
　　罗茉急忙上网一搜，果然，配上“武一航遭遇恶霸女警”“A市警察暴力执法”等等小标题，确实引人误解。
　　抓武一航的时候，不知到底是哪家小报的记者一直对着她的脸大拍特拍，网上流传出的就是这段视频。
　　罗茉放下手机，默默叹了口气。
　　之前队里想让她去做普及法律知识的宣传片，她不想这样大肆曝光在镜头前，一口回绝了。
　　没想到事到如今，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公众面前。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答应了，还能提前树立个好形象。
　　现在再想洗白，看看网民的评论，可能比抓罪犯还难吧......
　　回头让刘鸣好好查查，到底哪家媒体这么无良，居然敢抹黑警察！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的青年男子朝着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一个烫了一头黄毛，一个剃了光头，配合着摇摆的步伐，典型的社会闲散人员。
　　只见这两人摇摇晃晃，竟然并肩走进了凌志啸家的单元门。
　　罗茉觉得这两个人有点问题，不好直接跟着他们进去，只能悄悄下了车，在车后观察。
　　忽然，肩上被人猛地一拍，吓了罗茉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程旭之回来了。
　　罗茉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旭之悄声问道：“什么情况？”
　　罗茉小声道：“刚进去了两个人。”
　　两人悄悄看了一会，两个小青年有说有笑的从单元门中走了出来。
　　程旭之和罗茉闪身躲过。
　　待两人走得稍远一些，程旭之忙道：“我跟他们，你去看看，随时联系。”
　　说罢从草丛中无声穿行，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罗茉进了单元门，这房子一层两户，左手边就是凌志啸的家，抬头一看，不禁笑了。
　　门上和周围的白墙被红漆喷满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凌骗子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看样子刚刚那两个人是来干这件事了。
　　不知道这凌志啸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拿出手机拨给程旭之，但是却没人接听。
　　罗茉用手机拍下了门口的情景，转身出门，准备去追程旭之。
　　跑到小区大门，只见程旭之已经跑了回来。
　　罗茉忙问道：“人呢？”
　　程旭之摇摇头道：“开车跑了。”
　　说罢拿出手机打给了刘鸣。
　　程旭之把车牌号告诉了刘鸣，很快就查了出来，车牌拥有者名叫齐雄林，这人名下还注册了一个台球厅，地址就在开发区，离凌志啸的小区不远。
　　两人上车，开了导航，直奔那个台球厅。
　　车上，罗茉把门口被人写了字的情况跟程旭之说了。
　　程旭之冷笑道：“看来这位凌老板结了不少梁子。好事。”
　　罗茉问道：“一会到了那，怎么行动？”
　　程旭之道：“到了台球厅，自然是要打台球。”

　　没想到这个台球厅面积不小，罗茉粗略一看，至少有20几张台球桌。
　　下午场，人不多，只有两个球桌有人在打球，厅里很安静。
　　程旭之扫了一圈，并没见刚才那两个人，上楼的时候倒是见到了刚才那辆车，估计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程旭之单手扣了扣吧台，敲起了吧台昏昏欲睡的服务员，开口道：“开个台。”
　　那服务员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穿着打扮和那两个小青年是同系列。
　　懒懒散散的走到了一个台前把顶灯打开，掏出了一组球，对他们两人说道：“码球的晚上才上班，现在打只能自己码。”
　　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又返回吧台继续睡觉。
　　程旭之拿起两根球杆，递给了罗茉一根，罗茉楞了一下。
　　程旭之笑道：“没事，哥哥教你。”
　　罗茉瞪了他一眼，接过了球杆。
　　罗茉以前也陪韩当打过球，但是没什么兴趣，看的时候居多，基本不会自己动手。
　　勉勉强强打了几下，杆杆落空。
　　程旭之在一旁看的好笑，忍不住道：“来来来，球不是这样打的，哥给你示范示范。”
　　说罢，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罗茉不知道打球到底有哪些规则，只知道把球打进洞里就算好，按这个标准衡量，程旭之球技挺不错的，进洞率100%。
　　一杆收后，程旭之掏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对罗茉扬了扬眉，笑道：“酷吗？”
　　罗茉皱了皱眉，程旭之的表情看起来活像个老流氓地痞。
　　不理会他，独自走到旁边的高脚椅坐了下来。
　　程旭之笑了笑，自己把球码好，继续打。
　　打了一阵子，门口忽然一阵骚动，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走了进来。
　　程旭之装作专心打球，用余光扫了门口一眼，两个小青年在里面。
　　罗茉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了程旭之身边，轻轻拍了他一下。
　　程旭之微微摇头，示意罗茉不要有太大反应，先观察观察再说。
　　只见那些人进来后直接走到吧台跟那服务员聊起了天。
　　那服务员道：“今天没人，你们打不打？”
　　其中一名男子问道：“老板几点来？”
　　服务员道：“没说，不知道。你们打不打啊？”
　　那黄毛青年道：“打打，打你MB，妈的，老子出去一天累个半死，还打个JB！”
　　服务员笑道：“我艹，还他妈把你惯出毛病了？”
　　黄毛挥手假意要打那服务员，骂道：“妈的，好事从来轮不到老子干，你奶奶才惯着我给你当爹。”
　　几个人骂骂咧咧高声吵嚷着，吵了一会，那服务员把靠门口的一桌给他们开了灯，几个人围了过去打台球。
　　其中一个小青年抬头扫视了一下台球厅，忽然看到罗茉。
　　这个时间段台球厅人少，罗茉相貌出众，非常惹人注目。
　　那小青年吹了一声口哨，拍了拍同伴，朝着罗茉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几个小青年都发现了罗茉，高低起伏的吹起了不怀好意的口哨，还有个小青年扯着嗓子唱起了“花房姑娘”，引得几个小青年一阵欢呼。
　　罗茉脸色铁青，程旭之忽然伸出胳膊，把手搭在了罗茉肩头。
　　罗茉正要甩开，程旭之转过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动。”
　　罗茉忍住不动，只听程旭之笑道：“人家那是夸你漂亮。”
　　说罢，朝着那几个小青年道：“兄弟们，哥们新马子，漂亮吧？”
　　那唱歌的小青年高声道：“漂亮啊！可惜不是我女朋友！”
　　另外一个道：“啥时候分手告诉我啊，让哥们也有个机会。”
　　几人哈哈大笑。
　　罗茉气的浑身发抖，程旭之哈哈一笑，并不理会，只是手上用力，紧紧攥了一下罗茉的肩膀。